01
国庆在老家的最后一天,遇到了大幅度降温,女儿的鼻窦炎复发了,不停的流鼻涕、咳嗽。爷爷开玩笑的说,城里人缺乏锻炼,抵抗力不行啊;奶奶在一旁批评我说,整天给孩子喝凉水(买的饮用水),不喝小米粥,肯定要上火啊。两个老人说完就去厨房准备他们的“止咳秘药”--冰糖炖梨。
我带着女儿在胡同里拍篮球,路过的邻居看到女儿咳嗽,关心的说,上火了呀,要多喝水啊。另一个邻居指着自己儿子说,我们这个也咳嗽两个星期了,没事,现在就是天气干,小孩上火很正常。
第二天回到深圳,女儿的症状没有变化,我带她去了医院。先是做了电子喉镜检查,要将探头伸到鼻孔里,观察她的呼吸道情况。然后去做鼻窦冲洗的治疗,用盐水冲进鼻腔,再用吸管将鼻涕和清洗液一起吸出。最后医生给开了一支喷雾、一瓶清洗液、一盒药片,叮嘱按时按量用药。第三天女儿的鼻涕没有了,也不咳嗽了。
整个治疗的费用是441元,冰糖炖梨的费用不到10块钱,喝水的费用1块钱,硬扛着的费用是0元。我不知道价格是否影响了人们对治疗的决策,但看起来更多的钱可以让你离健康更近一点。
女儿小时候摔伤下巴的时候送去一个三甲医院,缝了3针,花费了1600元,康复的很快也很顺利;父亲上个月摔伤了嘴巴去了一个小诊所,缝了6针,花费不到500元,2周过去了嘴角依然红红有点肿。我问父亲为什么不去一个好一些的医院,父亲摇摇头,说了句“没事”。
我想起了隔壁的邻居,看着自己孩子咳嗽了2周说没事,是真的没事,还是花钱的压力让人们在健康受损时,不得不对自己说:没事。
02
老三是河南洛阳人,父母都是农民,家里靠种菜为生。老三小的时候得了小儿麻痹症,因为没有得到好的治疗,左手和左腿留下了残疾。家里本来就不算富裕,自己又有残疾,所以一直没找到对象。相亲看了二十多个姑娘,没有一个看得上老三,最后老三娶了一个智力有障碍的姑娘,也算“门当户对”了。哪想到这个姑娘死活不同意和老三同床,老三没办法跟这个姑娘又离了婚。
后来,村里人介绍老三去宁夏“招”媳妇,说那里的人穷,花个一两万就能“招”到一个不错的媳妇。于是老三开始了长达八年的“招”妻之旅。前两次去宁夏,由于语言不通,明明双方都有意愿,因为媒人想多要600块,一直从中作梗,导致事情没成。
第三次去宁夏,花1万3招到了媳妇,一手交钱一手交人。老三带媳妇回了家,不想这个媳妇竟是好吃懒做的人,和家里人也冲突不断,老三的父亲被气的住了一个多月医院,老三没办法,跟媳妇离了婚,让媳妇父亲来河南把人带回去。后来老三还被人骗了1万2,对方假装是嫁妹妹,收了钱之后就都跑了。
老三第四次去宁夏,又花了1万3招到一个媳妇,这个媳妇给他生了儿子,一起生活到现在。
老三招妻,很难说是和爱情有关,也许老三从来就没想过爱情这回事,不过是为了传宗接代,或者是为了有个人一起生活。可是为了娶媳妇,从1997年到2005年,老三家前前后后花了将近十万块钱。如果那时候这些钱用来买房或者理财,老三的生活是不是会更好。贫穷,不仅限制了老三对爱情的憧憬,也限制了老三对生活的理解。
03
贫穷不只存在于欠发达地区,在美国有《穷忙》和《乡下人的悲歌》,在日本有《老后破产》、《女性贫困》、《无缘社会》,以及综合了这三者的故事《小偷家族》。出身于贫穷是一件不幸的事情,堕入贫穷更是让人悲伤。如果没有外力的帮助,人很难靠自身来摆脱贫穷。
《贫穷的本质》里,作者面对这些现象进行了深刻的探讨:为什么穷人吃不饱饭还要买电视?为什么他们总认为上学没用?为什么他们的孩子即使上了学也不爱学习?为什么他们放着免费的健康生活不去享受,却要自己花钱买药?为什么他们宁愿赌博输光也不去买保险或者理财产品?为什么他们要借高利贷而不是有钱时做好储蓄以备不时之需?
归根到底,是贫穷导致了愚昧,而愚昧让人更加贫穷。穷人目光短浅,满足于短期的快感,比如看电视和赌博;穷人看不到长期投资的价值,所以不去理财,更不重视教育;穷人缺乏理财的知识和途径,有多少钱就花多少钱,而且往往花在不必要的地方。
《最后的耍猴人》里,老杨五六十岁了,还要背着猴子到处流浪卖艺,忙碌奔波一整天能挣个几十块钱;同村的老黄做起了猴子养殖,给动物园和科研单位提供猴子,1只两三岁的小猴可以卖2000多。
04
阅读贫穷,不是为了激发同情心,更多的是在这个焦虑泛滥的时代,看清楚自己其实已经有多幸运。如果你也因为焦虑而失眠、掉头发,不妨在深夜里拿起这些书,看看更广大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