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九龙山的落地窗阳台上,呆望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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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

从二十年前,从一九九六年开始,我就有一个自说自话、自言自语的习惯。

这份习惯,到后来,其实一直都是我能够写点东西的源泉。我跟自己说话玩,这样的产出,本身就成了作品。

但后来,这份传统居然失落了。不只是从何而导致。或许是微博、微信之类的碎片化大刀片的切割,或许是因为在博客等发布平台上寄托了太多外在的期望,而忘却了初心;或许是因为虚荣心的绑架,在意他人的看法,沉溺于自以为有之的光环,迷失了真相,遮蔽了自我,不能也不愿再去面对内心……

不论是哪种原因,后果都是显而易见的。而今,我在九龙山的落地窗阳台上,呆呆地看着对面的大厦,对周遭的一切感到疏远和陌生。似乎在奋力追求着什么,却又明明白白地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用力;或许是在逃避用力的状态,下意识地逃避一种想象出来的辛苦,但又不甘心于这种未能竭尽全力的样子,不满于自己的拈轻怕重。有时候也想说些什么,有时候也想骂人,但终于又没说什么,没有找到那个理直气壮、师出有名的骂人理由。于是,无名火重又下去,吞入肠中,化作又一股麻木,有时也许还会顺带着一声叹息。

这不是别的,正是失语。内心的失语。有多长时间,我不曾跟自己说说心里话了?

夜深时刻,
向自己承认,
如果你被禁止写作,
你会死去

凝视内心深处,
这就是答案的根源

(里尔克)

2016-0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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