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摘——《宰割》

一颗心脏,把看似不相连的联系,联系在了一起。专业的医学知识,清晰的逻辑排布。

《宰割》一书就像是一部电影,真相被层层逼近掀开,不仅如此随之而来的,疑点的叠加效果,不断的混淆你的判断,被控制着只能跟着作者思维走。

暗无天日的船舱里,经过金钱的洗礼,住着一群十岁到十六七岁正值茁壮的青少年。不适应船上生活的他们多数都是在床上度过时光,不着太阳,不过时不时会有写孩子被选中,就可以穿过那一扇充满神秘感的蓝门。

而另一边,节奏紧促的医院,富人沃斯买下了本属于别人的心脏,阿比医生为了抢回在等待列表第一位的小孩子乔希·奥戴的移植心脏,与沃斯、贝赛德医院作出斗争,而遭到了针对与恐吓。

爱人马克一直在身边引导着,尝试把她加入移植小组去。

不出几日,沃斯太太尼娜获得了一个心脏,在术后发烧时找不出原因,担心心脏本来携带一些不该有的病原体等,但在询问之下却发现心脏的来源很可疑。

而有一天晚上,阿比医生手下的一名患者死亡于药物吗啡使用量与浓度过高,而在公众场合下阿比医生曾认可以安乐死的方式结束一个人的生命。于是她的专业性遭到了各界的质疑。

迫于医院与舆论的压力,被公认为是凶手的阿比不得不与探长卡茨卡联手,细究之下,越来越多的证据指向世界上有一个秘密组织在非法贩卖人体器官。

在寻找真相的过程中,一辆栗色的货车常常出没在她车的后方。而与爱人马克的关系也变得微妙起来。接受了心脏的尼娜,身体却更像行走中的骷髅、苍白而没有血色,渐渐地尼娜察觉一些事情。

为了揭穿这一切,被医院“诊断”为精神病患者的阿比在通讯录上唯一找到、决定孤注一掷的塔拉索夫医生帮助下,逃出囚禁的医院。不料塔拉索夫却是移植小组中参与非法器官买卖的一员,以为的逃脱牢笼实则是陷入更深的困境。你自以为的幸运,原来都是别人安排好的砝码。

六年前和三年前去世的两名医生,与最近去世的阿伦医生是如何在自己信任的移植小组队员的手术刀下死去的。阿比被抓紧进了他们非法贩卖器官的场所,那艘在海上不断航行的船只,喷气式直升飞机成为器官买卖的连接工具。

为保护可能成为尼娜第二科心脏的俄罗斯小男孩亚科夫,怎么会想到自己竟然成为了刀俎下的鱼肉,而执刀之人,是自己心爱的男人。

一枪产生巨大的声响过后,一切阴谋露出水面,一场闹剧拉下了帷幕。

——Brenda

书摘

-他的眼睑被合上,以免角膜过于干燥,他的头发罩在一顶纸帽里。一绺黑色的发丝逃了出来,卷曲在前额上。还活着,她想,你能挺住,孩子。

-他拿起心脏,软绵绵的,像一棒死肉,孩子躺在手术台上,他把它们连接来,心脏就开始跳动了,突然生命又回来了。

-亚科夫不情愿的离开船桥,来到甲板上。那里只有他一个人。他凭栏而站,呆呆地看着下方的海水被船头劈开。他想象着下方,鱼儿在那灰暗而混浊的世界里游,突然发现自己无法呼吸了。一想到打着旋的水流他就透不过气来。但他呆在那里没动,继续靠着栏杆,用仅有的一只手抓住它,任由深寒水流的可怕思绪将他淹没。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感到恐惧了。

而现在他感到恐惧。

-不许你靠近我的太太,他说,你听见没有,医生?你听见没有?沃斯转而盯着围在外科重症监护区的那些惊恐的医护人员。“我不希望这个女人接近我的太太。我要你们把这一条写在日志上,贴到门上。我要你们现在就做。”他厌恶的看了阿比最后一眼,走进了妻子的病房,猛地拉上窗帘。

-阿比打开车门,一股难闻的味道扑面而来,她后退了几步,被臭气熏得直想吐。然而在前座上放着的东西更让她作呕。换挡器被一团腐烂的肠子缠住,肠子的一头像彩带一样挂在方向盘上。一堆切下来的无法辨认的组织摊在后座上。驾驶座正后方的那个座位的垫子上,单独放着一个血淋林的器官。一颗心脏。

-秘书翻了翻文件,然后说:“是霍克斯、克雷格和萨曼莎律师事务所寄来的。”阿比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我马上过去”。她说完挂上电话。又是特里奥的诉讼。正义的车轮一定会把她碾成碎片。她乘电梯到行政楼层的时候,双手汗涔涔的。迪马特奥医生(阿比),手术室里一向以沉着冷静著称,现在却是个惊慌失措的落魄鬼。

-沃斯快赢了,他说过要毁了她,而他正在达到目的。

反击。是时候反击了,她只是想不到该怎么做。她不够聪明,那封信就像硫酸一样灼烧着她的手。

-车内昏暗的光线中,尼娜看上去苍白而瘦小。她的皮肤灰白。“请进,医生。”尼娜说。阿比坐在她旁边,带上车门,轿车驶离路边,悄无声息地滑入汽车的大潮。

尼娜被一件黑色的大衣和围巾裹得严严实实的,在汽车的阴影里,她的脸看上去就像没有身体支撑而漂浮在那里。一个正在恢复的移植手术病人不该是那样的,阿比想起乔希·奥戴红润的脸庞,想起他抖擞的精神与笑声。尼娜·沃斯看上去像一具会说话的僵尸。

-本就无力的阳光变成了一层昏暗的雾。

-头顶上空,一架喷气式飞机呼啸而过,巨大的机翼放佛猛禽的翅膀。它迎着落日的最后一丝余辉缓缓升空。

-琥珀酰胆碱,麻醉师每天都在用它来促进手术室中肌肉放松,手术室里这是一种很重要的麻醉剂,出了手术室,它的使用会引起对死亡最大的恐惧。完全清醒,却全身麻木。虽然意识全在,却无法呼吸和动弹,就像在一片空气的海洋中溺水。

-刺骨的海水冷得吓人,她浮在水上,被咸水和泄露的柴油呛得喘不过气,四肢在黑暗中乱踢腾。她和卡茨卡终于爬上岸来。阿比的四肢几乎动不了了。她爬上被油污和海藻覆盖着的滑溜溜的岩石。她蜷缩在黑暗里,藤壶科插进膝盖的肉里。她对着海水呕吐起来。

-塔拉索夫紧张的看着后视镜。“我想我刚才看到一辆车。”

“什么?”阿比扭过头去,什么也没有看到。

“我在这里转弯,看看会发生什么?”

“转吧,我盯着呢!”

他们在转弯的时候,阿比盯着后面的路面,她没有看见前灯,或者其他什么车。他们的车缓缓停了下来。她回过头来。“怎么了?”

“没什么。”塔拉索夫关掉了前灯。

“那你为什么......”阿比的话卡在喉咙里。

塔拉索夫按了一下开锁钮。

车门被打开了,一股冷风钻了进来,她惊恐地向右看,只见几只手突然伸了进来,把她拖了出去。她的头发被风吹得蒙在了脸上,完全挡住了视线。她胡乱挣扎着,却怎么也摆脱不了那几个爪子。她的双手被扭到背后绑在一起,嘴也被封住了。然后她被抬起来,塞进另外一辆车的后备箱里。

-喉镜冰冷的刀锋割开了她的喉咙,而她恐惧的叫声只能在脑海里回想,一声也发不出来。塑料的气管插管沿着喉咙伸进去,经过声带,一直插进器官,让她作呕和窒息。她无法转过脸去,甚至无法吸入空气。插管被绑在脸上,另一头连接在一台呼吸袋上,塔拉索夫挤压呼吸袋,阿比的胸口起伏了三次,新鲜空气注入她的身体,然后他摘下呼吸袋,把插管连接在一台呼吸机上,机器开始工作。

琥珀酰胆碱,阿伦就是这样死的。无力挣扎,无法呼吸。

有脚步声挨近台子。另一张脸出现了,向下望着阿比。

不......那个人是马克。

-卡茨卡转过身去,透过窗户看着病床,那副景像如同刻在他脑海一般,挥之不去:阿比躺在手术台,肚皮被切开,肠子在无影灯下闪亮亮的。男孩一边呜咽一边摇晃着她的脸。地板上淤着一滩血,是另外那两个人的。

-揭开他的盔甲,你终究会发现下面那个真实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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