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空间看到斋斋的最新动态:“凡身草芥二十载,苦乐自当,持杆自渡,平平淡淡简简单单。现下世风多端,世俗以繁华相尚,反觉冷淡处趣味弥长,愿余岁去伪存真,独善此身,亦复如是。”
文字下方是一张精心修过的自拍,磨皮到背景出现马赛克效果,瘦脸到周围的物体变形。
与此同时收到大白的消息,“你看到斋斋的说说没?你说她这是何苦呢,不就加了刚子做好友吗,把自己搞成非主流了。”
默默的收起手机,虽然这条说说和大白的不满都在意料之中,还是长长的叹了口气“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古人诚不欺我。
说起来斋斋也算是个眉清目秀的姑娘可偏偏在不解风情的刚子身上吊死,而斋斋身边又有大白这样坚实的苦情男二号,如此抛头颅洒狗血的剧情真真是便宜了我这个生理健康心理健康三观端正的好少年。
不枉在压抑的书海里通过旁观和规劝,挥洒过剩的荷尔蒙。相信我,通过消遣别人的爱情故事的确确可以打发闲暇时光,甚至让你在大好时光忘记要去早恋一把铭记爱情的青涩甜美。
斋斋是一匹野马,认准了刚子是草原,撒丫子冲过去拉也拉不住。
大白和我讲起这件事的时候咬牙切齿的咬了口鸡腿,要我说刚子除了细个皮嫩个肉就没什么好的,你说斋斋她到底为什么这么不开眼要吊死在树上。
我拍拍抓耳挠腮的大白,起码人家刚子是小白杨你这歪脖子树就别凑热闹了。大白一甩手,几个意思,这长的好看能当饭吃?
我认真的举起食指摇了摇,非也,长的好看不能当饭吃,但起码人家不用躲起来吃干醋,喝闷酒。
大白抬起头,恶狠狠的看着我说,老子只恨今天没穿拖鞋不然抽烂你的狗嘴。
你看这位粗鲁的同学就是我从小光屁股厮混的哥们,斋斋是我半个兄弟,在她文静的外表下深藏着迷一样的冲动和鸡血,至于刚子他就是传说中别人家的孩子,品学兼优,唇红齿白,根正苗红。
我们四个从小在一个家属院长大,我理解的了女生对小白脸的痴迷却理解不了嫩头青对女疯子的执着。
在我看来一个可以在我面前毫无压力的吃饭打嗝放屁扣鼻屎的女生是绝对没有吸引力的,脸再美胸再大也不行。
而大白似乎对斋斋有久处不厌的自带属性,又或者说斋斋那张还算养眼的脸能刺激着大白干涸的荷尔蒙让他意乱情迷,神志不清,看不见两个本质上风马牛不相及的灵魂,他怀着一腔孤勇在臆想的世界披荆斩棘,而我看着猪队友在悬崖上策马奔腾,只能闭眼,默念阿门。
手机又响了一下,我知道肯定是斋斋的短信,果不其然,她问我她的说说会不会让刚子觉得她是个比较有内涵的女生,我说,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对刚子的小心思就像大白对你那是司马昭之心天下皆知,只不过人家刚子心无旁鹜从来不玩社交网络,但人家对你不可能完全不了解,你从小就到处嚷嚷要嫁的人会因为一条说说对你刮目相看的概率和吃一个包子胖十斤概率一样低。
斋斋过了好久才回一句,那你说怎么办,我喜欢他还被他知道是不是已经显得很不矜持?我说,别闹了,不是不矜持而是很掉价,你要庆幸刚子是个正直的学霸没空理你,但凡碰上斯文败类点的男生都会指着你的说说和哥们吹,看到这女的没,下次发说说用别人的话起码加个双引号啊,别改点字就整的跟自己写的似的,还有这图修的她妈都该认不出来了。斋斋回复,哪有有这么夸张。我说,凭刚子的阅读量没看过《围炉夜话》的可能性太小,还有下次修图记得把背景马赛克,你看你脸旁边的杯子都扭成麻花了。斋斋没有回复我,几分钟后我发现她把说说删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世界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叶子却有如此多相似的爱情故事,人类世界的纷扰而无趣真是可见一斑。
我问大白,喜欢斋斋这么久也不是没有过明里暗里的表白可是人家这态度摆明了,we just friend,为什么就是不能洒脱点,大老爷们的世界没有妞还可以有该有啤酒,肚腩和吹牛,过后又是新年新气象,可是这么些年也是不见长进,身边不是没有对大白有意思的姑娘,可这孩子大概瞎。
大白摸摸鼻子,可能越来越觉得旧衣服贴身,老朋友贴心吧,喜欢久了就成惯性了,也许以后她结婚我就能死心了。现在但凡有个念想我都没法去祸害别的妹子。
我说得了,这话我听着就是碗暗黑鸡汤,人良家少女哪里得罪你了要被你那么将就,听我的别去那么较劲的喜欢。
大白摇摇头,突然就泪眼朦胧的看着我,我知道没结果也非要做的事大概就这一件了,别说了。
我只能沉默的抿一口酒,也许相思入骨中毒太深拔毒亦伤人,如此即使你有一万句劝解不如陪他深夜里咽下那无处安放的非主流情怀,总有一天他会成为孩子他爹,他会知道那个夜里的傻孩子是黑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