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嘿,我回来了,明天一起吃个饭聚聚呗,还约了大学时几个玩的要好的同学。
手机突然显示了一个陌生的号码,但看到了号码归属地,我就能猜到就是他,这是叫做心有灵犀还是旧情难忘,我不知道,可我还是犹豫了十几秒,触摸了屏幕上的通话键。
学校已经放暑假了,在学校教书的我也跟着学生一起放了假。当时我在家里跟爸妈聊天,聊的话题就是关于明年的婚礼和现在准备的婚房——说实话,我并不是愿意聊这个,而是对于这种父母包办式的婚姻,我实在是不想费太多的神,毕竟——
你们都帮我把老公选好了,其他的事我还需要操心吗?
这句话在我的心里重复了很多遍,可一直都压在心里,不敢从口中说出抱怨。
我喜欢叫他老陈,其实他也没大我几岁,他在当地的一家国营企业上班,家境还算殷实,人也老实,从刚认识开始就对我们家的事都挺上心的,也就是这样,爸妈认定了这个人是他们的女婿,并没有考虑我的感受。
从小我就是个乖乖女,虽然不能说对他们百依百顺,至少在这种重要的事情上面,我只能听他们的安排。
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突然的有些不知道怎么对话,下意识起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将门锁了起来,跟那时候和他恋爱时一样。
有几天了吧。
再一次听到了他的声音,那种久别重逢的感觉,异常的亲切。
好啊,明天什么时候,大概几点?
还没定,明天到时候通知你。
好吧。
你……这几年……过得还好吧?
电话那头他的声音,听得出犹豫。
还行吧,他对我们家都挺好的。明年……明年准备结婚了。
我并没有想隐瞒什么。
对你们家?那……那对你怎样?
都……都好,对我们家好就跟对我好一样的。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他这么细心的听出我的不经意说的话。
那就好。
那你呢,工作还算如意吧?
还不错。
那……还在单身?
没,当得知你都要结婚了,我一赌气就找了一个。
电话那头的他笑了笑。
好吧。
我知道他在开玩笑,可我并笑不出来。
应该也是明年结婚吧,我们在那边生活的都挺好的。
那就好。
听到他亲口告诉我他过得不错,我也就踏实许多。
那先就这样了,明天见了。
好吧。
挂了电话,我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打开了房门,我妈像鬼一样伫立在门口,吓了我一跳!
妈,你在做什么啊,这样会吓死人的。
没事儿,看你跟谁在聊天,还锁着门。
没,没有谁。老同学,难得回来一次,说是一起吃个饭聚聚。
不会是那个谁吧?
谁啊?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别装糊涂,你都马上要结婚了,可别跟我出乱子!
怎……怎么可能!我跟他几年都没联系,当初是我甩了他,他怎么可能还会跟我有联系!
我一边惊讶着老妈的直觉,一边对我妈翻了个白眼,径直走到客厅,打开了电视。
那就好,那就好。小陈那孩子多好,对我们照顾的多细心,你看家里的装修,冰箱电视洗衣机都是他出钱出力置办的,你可别辜负了他!
知道啦,知道啦,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听你的话!
晚上躺在床上,当想到明天要和他见面,我就有点睡不着——这不是激动,而是尘封了多年的记忆,再一次打开,有太多太多的往事如同幻灯片一般的在眼前晃过。
从柜子里找出存放着我们记忆的手机,插上电源,一张一张照片滑看着,一条一条信息阅读着,眼眶不由得湿润了。
2
因为高考成绩并不理想,进入了当地的一所大专院校上课,在高中的时候谈了个男朋友,那个时候什么都不懂,与其说是谈恋爱,不如说是找了一个异性朋友,一起上学放学,没事的时候在一起聊聊天逛逛街而已。
高考完了后,我和他在学校的操场上吹着风,那天的温度并不是很高,我披着散发戴着宽沿儿的粉色帽子,尝试着给自己画了点淡妆。
我们就静静的坐在看台上,都在等待着对方打破沉默。
我说过,你……你戴这类帽子……很漂亮。
两年了,每当想称赞我的时候都会结巴,这也是我喜欢和他在一起的一个原因,结巴的模样挺可爱的。
谢谢,我还记得这个帽子是我们第一次约会时你送我的。
我压了压被风吹起来的帽子,看了他一下后又看向了远方。
那怎么这两年都没见你戴过,不喜欢吗?
他有些失落的看着我。
没有,只是舍不得嘛,担心弄掉了。
说完这话,我们又进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彼此之间默契的不言语,希望时间就此停止,永远的就这样简单的坐着。
那个,我先走了。
他又一次的打破了沉默,而这一次的言语中更多的带着落寞。
好,好吧。我还想在这坐一会儿,你先走吧。
我站了起来,看着他的眼眸,强忍着快要滴落的泪水,伸直了双手,张开了怀抱。
一路保重!
这是我最后一次拥抱着他的身体,将头埋进了他的肩膀,最后一次嗅着他的体味,我拍了拍他的后背,泪水还是滑落了下来,推开他后我立即背对着他,不想让他看到我流泪的模样。
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离开的背影。
和文的分手后的暑假过得并不是很愉快,为了散心,我买了张去海南的机票,我初中的闺蜜住在那里,我在呆了整个暑假,才让自己从情商中慢慢的走了出来。
3
早上接到了孙露的电话,说是陪她逛逛商场,她想买几件衣服。
这座城市很小,像样的服装品牌也只能去这家商场,在大学的时候,每到双休,他都会陪我一起过来转转。
孙露买了几件衣服,还是抱怨小城市衣服款式不多,我在想事,想什么说不清楚,反正一直都没在状态。有些乏了,就在里面开的一家甜品店,歇歇脚。
那个不好意思,我家出了点事,说是楼上水龙头爆了,水都流到我家了。
孙露放下电话,就很不好意思跟我抱歉。
需要过去帮忙吗?
我有些担心。
没事,有需要我会打电话你。
说完就提着衣服先走了。
你想吃点什么?
我突然听到了孙宁的声音,朝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靠在窗户边的位置坐着是他,他的对面是大一时候的我,我幸福的坐在那里,看着菜单,有点害羞的不好意思说话。
这是我和孙宁第一次约会的地方,他穿了一件黑色的T恤,上面印着是他最喜欢的游戏人物,灰白色牛仔短裤。他喜欢用发蜡把头发抓的高高的,很像灌篮高手里仙道的发型,说这样子可以显着自己不矮,其实178的身高对我这个169的女生来说,真的刚刚好,我只需要微微的扬起45度的头就能看到他的眼睛,他只要轻轻的俯下身子就能亲吻到我的双唇,我的初吻也就是这次约会发生的——他看到我嘴角残留了点花生末,聊天的时候,突然的站了起来,他的手捧着我的脸颊,用大拇指轻轻的擦拭着我的嘴角。我看着他的双眸,散发着浓浓的爱怜,他将脸缓缓的靠了过来,我没有抗拒,心跳加速紧张的闭上了双眼——他的唇好柔软,温柔的咬着我的嘴唇,舌尖慢慢的敲开了我的牙齿,我像触电一样接触到了他的舌头,那种初次感觉,美妙的不知道如何形容,像是毒药让我上瘾,和他分手才发现,我上瘾的不是接吻,而是接吻的那个人。
4
南方的梅雨时节真的很麻烦,不知道出门是否应该带伞,明明出门时艳阳高照,可没过几个小时就立马的倾盆大雨。
我就知道你出门不会记得带伞,你在那等等,我马上开车过来接你。
来电话的是老陈,他是个很细心的人,和他在一起的这两年,他对于我对于我这个家,真的是贴心照料,说实话,能遇上这样一个贴心的男人,真的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
你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
这样的问题我问过他很多回,他总是笑笑的说我是个傻瓜。
因为你是我爱的人啊,自从我们第一次相见的时候,我就爱上了你,我告诉自己,我一定要对你好。
每当我听到这个答案,总会很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我知道我自己并不配他对我这么好。
我并没有告诉他晚上我要和孙宁见面,我知道他并不会在意,但我怕他会过来接我回家,等到那个时候我们三人尴尬的相遇,会说些什么,见到你很高兴?
那样冷到冰点的场景,我还是不想被同学看笑话。
你把我送到顾美的瑜伽馆吧。
我突然想起我说过要和她一起去吃饭的。
怎么,晚上有活动?
没,没有。哪天天有活动?
我被他这么一问,紧张了起来。
她说好久没见我了,想我了。
你说你们这些女人啊,真矫情。
我们女人的世界,你们男人是不会懂得!
顾美的瑜伽馆是和她几个练瑜伽的朋友一起开的,生意还不错,只是太忙了,不光要上课,还得张罗一些日常的业务。
我就坐在她的办公室,看着她忙里忙外的,也不好意思催她,足足一个半小时后才坐上了去往聚餐地点的出租车。
你这几年和他聊过没?
没有,不知道聊什么话题,但没事的时候还是会看看他的朋友圈。
怎么,还在关心他?
只是看看,总得知道他在那边过得好不好吧。毕竟是我对不起他,要不是我要和他分手,他也不自于去那么远的地方。
我有些惆怅的望着窗外,雨水敲打着车窗,模糊了窗外的视线。
那天见一起吃饭的男孩儿感觉怎么样?我可是相中他了。
自从上次被我妈骗去吃了一顿相亲饭,我这还没有毕业,就安排着我的着落。
什么怎么样?我可是有男朋友的,你不怕被人说你女儿水性杨花啊!
我已经对我妈这些天来的絮叨已经变得不耐烦了。
还没有分手啊,不是早叫你跟他分了吗?那个小子要什么没有什么,能给你什么幸福,你就听你妈的话,你妈怎么会害自己的宝贝女儿呢!
老妈一边做着饭,一边嘴里不停的念叨着,真的怀疑她的更年期是不是提前了。
你妈怎么会害自己的女儿?——我觉得这句话是这世上最无法反驳的谎话,我这段时间反正是被这句话听烦了。
这段时间很对于我和孙宁的关系,感觉真的不能坚持下去了,不是我和他在一起感觉没什么未来,而是如果我真的和他走在了一起,我妈肯定是会疯掉的,我不能因为我的自私而去让我父母伤心吧。
亲情和爱情的取舍,我只有选择亲情。
我想了很久,对他愧疚最好的弥补方式,就是将自己,完整的自己送给他。
5
我们足足晚了两个小时,同学几个点好了菜等着我和顾美过来。我坐的位置似乎被安排好了,刚好就坐在孙宁的对面,我们俩简单的打了个照顾就坐了进去,吃饭的闲余我和孙宁的事没少被他们几个打趣,我们压根就没有在意,每一次谈话的焦点集中在我们身上的时候,我们都会对视笑了笑,没有过多的交谈,但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他的内心,他眼神里的故事,我想能读懂的只有我。
这几年的分开再一次的相见,同学们都很热闹的聊着,他们都说孙宁并没有改变什么,还是上学时的那样——没错,他是和上学时一样,模样没有变,只是有点发福,还是喜欢用发蜡将发型抓的高高的,可对我来说他变了,变得成熟了一些,少了一些上学时的孩子气。
吃完饭我们准备去KTV唱唱歌,雨变小了,我们选择走路去KTV。我们很自然的举着一把伞走着,像对恩爱的恋人有说有笑,时光像是回到了从前,那段美好的光景,那种熟悉的感觉。
你还记得我们选择在一起是什么时候吗?
他突然的和我聊起了这个,我拨了拨头发笑了一下。
当然记得,还不是你害的!大一那年写生,你非要
带我进原始森林探险,最后迷路了,在山洞过了一夜。
我语气中没有半点埋怨。
哈哈!你还记得那天晚上的蛇吗,都有这么粗,没想到你竟然不害怕!
他生动的比划着蛇的大小。
怕什么,不是有你在吗?到最后还不是被你烤熟了!
你看我是不是挺能干的!
他沾沾自喜的笑着。
也就是那天晚上,你给了我前所未有的安全感,让我死心塌地的和你在一起。
这句话我没有说出来,在心里嘀咕着,看了看孙宁。
在包厢里我们很自然的坐在了一起,他依偎在我的身边,有说有笑。我们做着各种表情自拍着,好像是某种默契,希望将美好的一切都能保留在数位像素中,永远保留着。
6
时间过的太快了,梢纵即逝,和老陈结婚后的第三年我们就有了一对可爱的宝宝。现在孩子都四岁了。
我结婚的时候孙宁没有过来,从那边寄来了他的结婚礼物和红包,连电话都没有联系,只有包裹里简单的几个字——
比我幸福!
我知道他的用意,所以在我结婚后的半年得知他的婚讯,用同样的方式给了带去了我的祝福。
这七年的婚姻,说幸福也幸福,和老陈在一起的婚姻永远都处在一个平行线上,没有激情,有的只是黄昏般的温馨,我真的有些厌倦了。
可以说我不懂得珍惜,也许每段婚姻,七年总会是一个坎儿,让人不得不胡思乱想。
生活就像是湖南卫视里狗血的伦理剧,让你防不胜防,在我送孩子上早教的电梯里刚好遇上了孙宁带着孩子去上课,去的是同一家早教中心。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调回来了,有半年了吧。
半年了怎么都不找我聚聚,太不像话了吧!
我推了推他。
没有,刚调过来,很多事都不熟悉,太忙了。
找个地方坐坐呗。
不,不了。单位有事,下次,下次我请你吃饭。
我有些失落的和他说了声再见,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莫名的遗憾。
从那天开始,我都会提前来到早教中心,最后一个离开,只为能再一次见他一面,可每一次都扑了个空,他的孩子也从那天过后,便交给了孩子的保姆接送,我终于忍不住了,和那阿姨聊了会儿天。
你好,鹏鹏的父亲怎么没见他过来?
你是?
我是鹏鹏父亲的同学。
哦,他父亲住院了,听说监狱发生了暴乱,他控制犯人的时候受伤了,没伤到要害,昨天才醒过来。
他老婆在照顾他吧?
没有,请的是护工。他老婆去了国外深造,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本来说是要打电话告诉她的,小孙就是不答应,说是不想让她担心。
好像人到了一定的年纪,得谁都喜欢聊着八卦。那个阿姨见和我聊开了,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说是不想让他老婆担心,实质上他们两个的关系早就名存实亡了,只不过是为了孩子,才没有拿离婚证。她这次出国,说是学习深造,认识的人谁不知道她的在国外早就谈了个新男友。
哪家医院?我有空去看看她。
看着阿姨绘声绘色的形容着,我越听越焦急,心被掏空了一样,疼。
没呆多久,立马去了趟超市,我依旧还记得他的口味,回家把饭菜好了朝着医院赶去,跟老陈打了个电话,叫他待会儿去接孩子。
你,你怎么来了?
孙宁见我推开了门,惊讶的将自己撑坐了起来。
听说你受伤了,没人照顾,我就过来了——吃点东西恢复的快一些。
你还记得我喜欢吃什么啊!
只是没忘记罢了。
你手艺见长啊!
那必须的啊,都两个孩子的妈了,不会做饭怎么养活他们啊!
你还记得你第一次跟我做的蛋炒饭吗,那卖相那味道,终身难忘!
别提了,都叫你别吃了,你最后还是吃完了!
你为我做的饭,就算是坨屎,我也得吃完!
说到这里,我们都不约的沉默了。
我静静的看他吃完了饭,他睡着的样子还是那么的迷人,不知道哪儿来的冲动,我将脸看了过去,轻轻的吻了他的脸颊,转身准备离开,没想到他并没有睡着,突然的抓住了我的手。
别走,多陪我一下。
我找不到理由拒绝。
我们没有过多的聊天,他静静的看着我,我静静看着他,就这样安然的度过了一整个下午。
7
这段时间你在忙什么?怎么连接送孩子的时间都没有?
老陈应该是忍了很多天,终于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朋,朋友住院了,没人照顾,我就去照顾几天。不,再不用去了,他出院了!
我生怕他说要和我一起去医院看望,立马找了个借口堵住了,其实也不是怕老陈多想,我相信他的为人,只是不想更麻烦而已。
哦,没事就好。
我明天出差,这次要去半个多月,说是学习新的指示吧,这段时间你就辛苦一下,照顾着两个小家伙——实在是忙你不出来,就请个阿姨。
他对着电脑打着文件,漫不经心的告诉我。
请阿姨倒不用,我还不放心。反正平时也是我扯着他们长大的,应付的来。
第二天大清早,老陈就拖着行李走了。
收拾完了家里,就把孩子送去了早教中心,孙宁也在门口看着孩子在和小伙伴玩耍。
早上好啊!
孙宁回了回头,笑笑的看着我。
中午带着孩子去我那吃饭吧,反正老陈出差了,在家没事。
这怕不好吧,老陈知道了……
孙宁有所担忧。
有什么不好的,十几年的老同学,孩子又是校友,在一起吃个饭怎么了?
那,那行吧。
我压抑着内心的高兴。
那我去买菜,孩子就麻烦你一起接过来了,知道地址吧?
你放心,交给我吧!
8
老陈离开的这半个多月,我孙宁基本上都在一起,像是一家人一样带着三个孩,吃饭购物看电影,在游乐园玩上一整天。
这样的开心,最近的一次,我记得是孩子出生的那段时间,然后就是处于婚姻的平淡期。
下班了到我家来一趟,我有东西要送你。
去你家,孩子怎么办?
我在学校上课,他突然来了个电话,让我有点措手不及,因为他没有在我上班的时候打过电话。
我让我妈带着的。
额,那好吧。
下午下班后,我就开车去了他家,在路上我习惯性的买了瓶他喜欢的红酒带了上去。
孙宁把楼道的门打开了,我上去后发现门是开的,我就走了进去。房间漆黑一片,按了按客厅的灯没有反应。
孙宁,我来了,你在什么地方?
我一边摸着黑,一边朝着卧室走去。
生日快乐!
我刚准备走进房间,突然一个人影跳到了我的面前,我吓的大叫一声,手胡乱挥舞着。
啊——别害怕是我,孙宁。
我冷静了下来,见那个打开了公开,我看到了他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来——在我惊恐中,我一把将孙宁为我准备的生日蛋糕全都掀翻在了他的身上,脸上,手上,衣服上全都是奶油的污渍。
你,你没事儿吧?
我强颜欢笑。
没事儿,只不过为你做的蛋糕毁了。
说着,孙宁脱去了上衣,用上衣将身上的奶油擦拭干净了。
蛋糕是你做的?
对啊,为了这个生日特地去烘培房学的,可惜了。
他失落的清理着自己的身体。
谢谢,不过以后别再给我这样的惊喜了,又不是年轻人。
虽然轻描淡写的说着,我内心早就激动万分,自从孩子出生后,我就没有过生日,起初是因为生日每过一次人就老一岁,害怕面对,到最后是压根就没机会过生日。
老陈呢,他根本就不懂我在想什么,要知道每次我都会说,过什么生日把,不过算了,免得提醒自己又老了一岁,可实际上我是多么想老陈能给我一个意外的惊喜,没不是每年的都是那老掉牙的生日快乐和简单的一个亲吻。
孙宁带我走到餐厅,桌上摆放着是他精心布置的烛光晚餐——高脚蜡烛跳动着迷人的火苗,光亮的高脚杯闪耀着烛火的光亮,盘内盛着是上好的雪花,恰到好的火候让牛排显得更加的粉嫩。
这是你布置的?
我有些意外,更多的就是感动。
对啊,我在家布置了一天,喜欢吗?
孙宁真诚的看着我。
我点了点头。
那天晚上我感觉自己回到了十八岁,忘记了家,忘记了孩子,忘记了生活带给我的烦忧,像是重获了新生。
我们两个那天晚上喝了好多酒,他搂着我在家里跳起了舞蹈,我幸福的贴在了他的怀中,像是一只找到怀抱的小猫。
他紧紧的搂着我,揉搓着我的背,深情的看着我的双眼,慢慢的靠近,闻着我的秀发,亲闻着我的耳垂。
还是那熟悉的感觉,他亲吻着我的双唇,像是块强力的磁铁难以分开,我们从客厅一路激吻到了卧室,他一把将我推到床上,整个身体将我压在他的身下,他的脸跟我只有1公分的距离,一只手撑着上半身,另一只手拨开了我有些凌乱的头发,用鼻子摩擦着我的鼻子,他的眼神充满着欲火看着我,传递着爱的信号,温柔的褪去了我的外套,一只手熟练的解开了我的内衣,我没有抗拒,期待着眼前这个男人能够带个我一个美妙的一夜。
第二天早上,我睁开了双眼,看着疲惫的他,幸福的扬起了嘴角。
我躺在他的怀中,轻轻的侧身子看着孙宁,手指玩弄着他的鼻子,做出一个猪鼻子的造型,看着那可爱的模样,不由得笑出了声来。
过了一会儿,我点亮了手机屏幕,锁屏上显示的是老陈的短信。
亲爱的,明天我就回来了,你和两个小混蛋乖乖的在家等我。
这条短信给了我响亮的一棒,我真的迷了心窍,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我蹑手蹑脚的穿上了衣服,准备离开房间的时候,回头望了望还在沉睡的他,又反了回去,在他的额头上留下了一个离别之吻,不再回头。
9
自从那一晚过后,给他发了条短信后,边删除了各种联系方式,也跟孩子换了家更远的早教中心,为的就是可以不再和孙宁有任何的接触。
在之后的半个月,我在楼上的窗台朝下张望,我都能看见他的身影,在楼下仰着头看着我家的地方。
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会拉上窗帘,从窗帘的缝隙中看着他失落的背影离开我的视线,内心有太多太多的愧疚。
妈妈,我昨天看到孙叔叔了。
孙叔叔,在什么地方?
我有点惊讶。
就在上课的地方,他送了好多吃的给我和淼淼,还有我的同学。
那他说了什么没有?
没有,只是让我和淼淼好好的听话,他带着壮壮走了,不再回来了。
是吗?
我眼睛突然红了,忍着泪水将孩子安顿好,一个人将自己锁在厕所里哭了起来。
这流下来的泪水,到底是在祭奠什么,我也说不清楚,只是在告诉自己,为了这个家,我一定要守下去。
10
错过的爱情,
就让他继续错过吧。
再也不见了,
分开了别再相见了。
我会将最好的自己,
用心的守护这个家。
你也要将最好的自己,
好好的爱着身边那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