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记忆之一 2019.11.20

      前些天回娘家,趁着天儿好,又是秋天,和我大姐以及女儿到村子河边溜了一圈儿。

      就在今年春夏交替之际,我村出名了。镇上特意办了一场插秧节为扶植新农村恢复御塘贡米耕种做宣传。河边上修葺了木围栏,两边通向附近稻田和自留地的路早已硬化并拓宽。小村风景熟悉又陌生。

      还害怕赶不及看割稻子,让孩子认稻穗。时间刚刚好。进村便能看到,有的稻田已经收割完毕,地里留着整齐的发了黑的稻茬儿。而远处的河沟边还能看到金色的稻田在阳光下向我们招手。附近的杨柳和不知名的野花红的黄的绿色叶子将小村点缀的分外迷人。

      秋天的午后,天气刚刚好,我们把垃圾倒了,沿着河边向西。河里长着丰腴的河草,清透的河水向东奔流不息。记忆中儿时河里的水更涨满了河床,河里长着至少三种以上的禾草。我们叫它蒲棒,绿绿的尖尖的叶,长的最高。一大簇一大簇的几乎遮住了河水。还有长在水里的外国菜,肥美鲜活。最喜欢的是浮萍,开在水中,有花瓣儿以及密密的深棕色的须根。我们也叫它河漂子。这些曾在过去艰苦岁月充当家里的猪儿们的餐食,如今已不多见,唯有外国菜翠绿依旧,据说已成为了人们餐桌上的美食。只是未成规模的供给,才得以保留。如今倒是多了一样新物种就是芦苇。长在触手可及的岸边,芦苇花在风中摇曳,阳光下,根根枝条像白色的羽毛,煞是好看。

        夏日里村里的同龄人曾经趁父母午休偷偷洗澡的南大泉还在,被汉白玉的栏杆圈成了池塘,有水泥的小路。只是再也找不到当初汩汩而出的几口泉眼和洗衣的那些平滑的大石头了。倚靠在石栏上,顺着光,除了能看到人工放养的各色金鱼,水是混浊的。水草也了无生机。倒是旁边的几个稻草绳扎的人像应着景儿矗立在秋风中。咔咔,来几张合影。沿着围栏向北找寻,才好不容易看到了水底,当初的刺儿鱼还在。应该庆幸泉水未干,只是以另外的一种人为雕琢的方式存留。

      稻地边有荒着的土地开着刺棘和芦苇,旁边有树林,人一过,惊起了一群偷食稻穗的麻雀落在草丛里悄无声息。走过木桥,到对岸,一块块稻田。丰收的人们熟练的打着绳结,金黄色沉甸甸的稻秧在咔咔的收割声中旋转着整齐的排在田埂上及身后的田里。而当初觉得辛苦的收割如今成了难得的奢侈的体验。由于父母年迈,姐弟们有工作,家里的稻田已经不知所踪,只剩下回忆了。

      极目远眺,青山依旧在,树木多了,路多了,好走了,秃山上也多了太阳能板。小村变了。相约着改天去爬山。拿着手里的稻穗和芦苇,怅然若失又偶有所得。女儿兴致勃勃发挥着摄影的潜力,回家路上,还在拍着邻居家的挂着葫芦的树,长着红灯龙笼的柿子树和蓝天下归家的背影。

      临行前,车里装满了翠绿大白菜,大葱和萝卜。每每吃起来,家乡的泉水灌溉的透出清冽的甜。

      盼着再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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