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江湖——夜访《越女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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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代书生

“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纵观横览金庸武侠江湖,谁的武功堪称第一?有人说是独孤求败,有人说是灰衣僧,有人说是《九阴真经》的创始人黄裳。另外还有一种说法,认为金庸武侠中武功最高的应该是在这句对联所概括的十四部小说以外,《越女剑》中的主角—阿青。

咦,射雕中的越女剑韩小莹也不过如此啊,那知名度不高的什么阿青竟有这么厉害?记得以前试着看过这部小说,不过也只是听说金庸在这朗朗上口的十四部小说之外还有这么一个短篇。既然是短篇,必然不会有波澜壮阔的气势和情节,又深藏在经典对联以外,想必也没什么过人之处,所以看的时候也没抱有多大兴趣。

当时更让我失望的是,短短一万余字的小说,已经快到三分之一的篇幅了,仍然是在不厌其烦地写吴越两国剑士比武!感觉充其量也就跟《还珠格格》里姓福的跟西藏勇士比武一个档次。吴国剑士的实力明显较强,但是也很难跟“武功”这个词挂上钩,顶多也就是“青城四秀”的水平吧,跟那些激动人心的“降龙十八掌”、“九阴真经”、“独孤九剑”差的实在离谱。都三分之一了还停留在这个水平上,后面的还能有多大提升?所以,没等两国剑士比完就把书放一边了。一放就得近十年!

今天既然引起好奇心了,这会儿也没什么事,就从网上下载一篇看看吧,一共万余字,顶是看个电影而已。谁知道看完以后也突然觉得那阿青确确实实算得上是金庸江湖里的一把手,竟有种《八仙》、《西游》碰上《封神榜》的感觉,绝对的元始天尊级别!

阿青的武功不是拜师学艺刻意得来的,而是放羊时跟“白公公”游戏练就,纯属自然天工。而史书中对这一段的描述更加神奇,说是越女阿青路遇袁氏老翁比剑,老翁不敌就变成白猿跑掉了。看到没有,这已经不只是人的江湖了,用网上的话说,已经到了修真级别!

而真正能说明阿青武功水平的是,范蠡请阿青教授越国士兵剑术,但士兵根本学不会,只不过在两三天时间里抓住了一点剑术的影子。而就是靠这点影子,越国军队在与吴国的征战中扭转乾坤,所向披靡,终成霸业!这是一种什么样的造诣和格局?东邪西毒能比吗?慕容乔峰能比吗?就是九阴九阳合二为一的太极张三丰也没有影响国运大势的能力吧!

越国战胜,范蠡重见西施的时候,阿青最后一次出场。两三千越国士兵护在殿外都被她轻轻松松全部击溃闯入大殿,直到见了西施美貌,才黯然离去……

而阿青第一次出场竟是在全篇行至三分之二处时。已经进入后半部分了,主角才首次登场,这在任何一部武侠小说中都没见到过。令狐冲在《笑傲江湖》中出场算是较晚的了,但出场以后就全是他的天下了。《越女剑》用这么大比重的篇幅做铺垫确引起了我最大的好奇,而现在想来,前面铺陈虽少一分而觉短。

之前大篇铺陈是为铺垫也是为造势,就像下棋一样,虽然目标是为了围地,但先要以取势作为根基。短篇本就字少,若是之前不把阿青出场的时机布置好,一旦在平平剑士中跳出个武林高手必然显得突兀,反而体现不出其武功之造诣,正所谓“时势造英雄”。

吴越剑士比武,其实是两国矛盾的缩影,更是实力悬殊的体现。吴国八名剑士共与越国剑士比武四场,每一场都完胜越国,这体现出吴国军队实力远比越国强势。第一场,主要体现出越国军人素质,主要是作战技能明显较弱;第二场,主要体现出越国兵器远不如吴国锋利;第一场败、第二场败,按照一般逻辑,如果第三场能出奇制胜说不定可以扭转乾坤,可是紧接着第三场又败,越国兵势之弱再也找不出借口了。单打独斗越国决然是不敌了,那么群殴呢?于是又紧接着第四场。吴国剑士巧用孙子兵法战术,攻守兼备、各个击破,最终全部击杀越国剑士。而且,完胜以后,吴国剑士又送越王一把宝剑,十分霸气地展示了吴国铸剑水平的精湛。唉,看来这越国是没得救了!

然而,在这比武过程中却又不时表现出了越国隐约的希望。一处是,最后一名越国剑士眼见绝对不敌时并没有弃械投降,而是英勇作战,直到牺牲;另一处是,当越国其他剑士眼看吴国来的八名剑士如此嚣张狠毒想要一拥而上将其斩杀时,一旁的官员(范蠡)制止了,朗声道“学剑之士,当守剑道!”这是一种正道精神的宣扬,得道者多助;第三,越王勾践面临如此大的实力悬殊并没有丧失信心,而且更加坚定了灭吴的决心;第四,文中多次提到吴国伍子胥之才能,可惜此时已经被吴王逼死,而越国却有范蠡、文种这样的人才相助。

文种为越王谋划的“灭吴九术”,如今八术已成,只是在第九术“铸造武器,训练士卒,待机攻吴”上遇到了最大困难。

然后,中间的篇幅是解决铸造武器的问题。越国找来找去也只能请来本国铸剑大师欧冶子的小徒弟薛烛,而且薛烛又被已经去了吴国的师兄风胡子废了双手,不能再铸剑了,所以只能指导铸剑。可见在武器铸造上,越国也不过是可以改进技术,却绝对不会超过吴国。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在“训练士卒”上下功夫了。

正当吴国八剑士在越过境内嚣张跋扈的时候,一个天真无邪的放羊姑娘出场了,然后看似不经意地就把八个剑士制服,她就是本书中的“越女剑”阿青!

阿青虽然武功很高,但故事整篇并没描述她真正跟人打过,那八个吴国剑士根本算不上过招,只是拿着放羊的杆子随意点了点就把他们打发了。真正跟她过过招的是她所说的“白公公”也就是传说中的那只白猿,可是现在连那只白猿也不是她的敌手了。在白猿要袭击范蠡的时候,被阿青打断了手臂便飞跃而去,再也没有回来。(没弄明白白猿为什么要袭击范蠡,只是觉得白猿可惜、阿青可怜、范蠡可恨)

范蠡发现阿青武艺过人,把她请到军中授剑。于是越国军队靠着几招越女剑的影子三千越甲可吞吴!

阿青是个山野姑娘,不懂什么国家大事,她肯帮范蠡,只是因为对他动了情,可是范蠡灭吴的动力却是为了接回西施。任阿青武功再高,却不及西施美貌更能打动范蠡,所以只好黯然离去,可怜的姑娘,就像《白马啸西风》里的李文秀,更像《神雕侠侣》里的小郭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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