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好时代

有人通过分析电视剧《人民的名义》中祁同伟等人的命运,得出结论社会阶层固化日趋明显,寒门再难出贵子。如果说寒门之子要想成功,必须巧取豪夺、偷税骗货、贪污受贿,这未免有失偏颇,现实生活中不泛祁同伟、蔡成功之流,但毕竟是少数。如果某人因为乌云的存在而拒绝欣赏蓝天的美丽,这是他个人的损失,不过对于社会阶层固化的问题倒是值得我们深思。


社会分层现象一直都存在,古今中外都这样,地球上至今未出现过没有分层的社会,我们找不到这样的社会,我们只能说,一个较好的社会中各阶层间流动性强,底层挤入上层相对容易。由于社会分层的存在,寒门难出贵子就是我们不得不承认的现实。寒门之子从出生就处于竞争劣势,不论是家庭财富、社会资源、上辈的认知水平等,这一现象以前有,将来也还将存在,要让寒门之子与富贵之子站在同一起跑线上,享有绝对相同的机会,让渔夫也能娶到公主,只有阿拉丁的神灯才有办法。那么我们所处的社会阶层固化是否日趋明显?穷人的机会是越来越多还是越来越少?


在奴隶社会,底层奴隶只是生理上的人,但社会属性和其它牲畜一样,算不上人。《汉谟拉比法典》规定,打瞎奴隶的眼睛同打瞎耕牛的眼睛一样处理,杀死奴隶同杀死耕牛一样不用偿命,只赔偿经济损失。奴隶社会也存在阶层流动现象,比如自由民破产就只能卖身为奴隶。


在封建社会,封建王朝的体制决定了社会阶层的低流动性。封建帝王和贵族士大夫组成的统治阶级,为了维护自身利益,想尽一切办法,无所不用其极,而底层的人,由于生产力落后、粮食不足、战争等原因,一直在生死线上挣扎,即使后来有了科举制度,可以“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那也是有钱人的机会。汉高祖刘邦看到秦始皇车驾出巡的场面,长叹一声:“嗟乎,大丈夫当如此也!”从此立志成才,最后成就了一方霸业。陈胜也曾经坐在田梗上叹息:“嗟乎,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结果却大相径庭。改朝换代时的大规模重新洗牌,给社会底层带来的不是机会,而是灾难。


当今美国是相对开放包容的国家,但也有人说美国是一个阶层比较固化的社会。前美国驻华大使骆家辉说,一百多年前,他的祖父从中国广东去到美国,靠给人家做佣人换取英文课程,当时所在的地方距离华盛顿州长的官邸仅仅一英里,他的家族花了一百年时间才走完这一英里,这是只有在美国才可能发生的旅程。骆家辉的意思应该是,在美国社会阶层的流动性是令人满意的,只要努力,通过几代人的努力,寒门也能出贵子。


国内的情况大家更熟悉些,穷人的机会显然越来越多。比如商业精英、知识精英、演艺明星、网红等,均不乏屌丝逆袭的例子,有的靠自身努力,有的靠天赋,有的只是运气好,当然还有潜伏中的祁同伟之流。如果回到过去,管子说:“士农工商四民者,国之石,民也。”商人排在末位,我们也曾经认为商人不劳而获,是投机倒把。回到过去,演艺明星就更惨,许多侮辱性的称谓让人不忍提及。回到过去,知识分子也混得不好,孔子周游列国不是游山玩水,而是被迫流浪,《儒林外史》中范进这样的高级知识分子,54年的学识却抵不过胡屠户手中的杀猪刀,而孔乙己的知识换不来一碗茴香豆。


以色相上位为社会道德所不耻,以贪腐进身为国家法律所不容,学习知识提升能力才是正道。虽然有人说“懂得了很多道理,却依然过不好这一生”,但学区房的价格暴涨正说明知识越来越值钱,买彩票中大奖、炒股票一夜暴富毕竟是小概率事件,对大多数人来说,通过努力学习使自己往上挤进几层是实际可行的。


我们处在一个前所未有的好时代,这话有两层意思,一层意思是指全球化,全球化使国家之间的差距逐渐缩小,收入分配逐渐改善,社会越来越开放,人才流动性更强,知识精英正变为社会的中流砥柱,知识变现机会更多。各种自媒体的出现,各种公众号的流行,还有人把知识教育做成知识服务,知识变现的形式越来越多。二层意思是,社会生产力发展到今天,让绝大多数人有了学习的机会。如果回到孔子的时代,读书学习是贵族士大夫才有的机会,如果回到中世纪的欧洲,人们要向上帝忏悔也只能通过神父转达。纸张、印刷术的发明让更多的人有了学习知识的机会,互联网的发展进一步降低了学习成本,打破了学校的围墙,全世界的知识摆在面前供你选择。人工智能的发展让我们看到了更多的机会,专家预测,在不远的将来,有可能真正做到高质量教育无差异地普及到地球上每一个角落,这在人类数千年的文明史上,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社会分层客观存在,人们通过努力,往上挤进去几层,这是可以做到的。除了学习的机会更多,知识变现的机会更多,还有个机会是,不论各阶层的人,绝大多数选择做平凡人,过平凡日子,大多不太努力,这也是逆袭者的机会。这个世界是有生命的,我们以其庸人自扰,不如脚踏实地的行动,世界才会给你一个更好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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