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锋上孤独的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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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教圣典《迦托·奥义书》:悟道之途艰辛困难,如同跨越锋利的剃刀。

“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人生究竟有没有意义,还是只能可悲地任凭命运摆布?”主角拉里在未婚妻面前说出内心的疑惑。

拉里出身卑微,双亲早逝,从小被一位医生收养,得以跻身上流社会。不过,他不愿追求崇尚名利的美国梦,战时经历让他省思生命的意义:

“我想确定究竟有没有上帝,想弄清楚为什么有邪恶存在,也想知道我的灵魂是不是不死。”

他的未婚妻伊莎贝尔是芝加哥豪门千金,伊莎贝尔认为追求知识“听起来不太实用”,投入职场才是男人应尽的责任。

“男人就该工作,这才是人生的目的,也才是造福社会的方法”。

以现实功利为生活目标的极致就是伊莎贝尔的舅舅艾略特,这位上流阶层的美国大亨

以社交为目的,宴会即是他的氧气,未受邀是奇耻大辱,独处是丢脸难堪。如今人渐苍老,更是极度恐惧。

拉里的幸福是必须通过精神取得,但不是出世的离群索居,而是入世的体验。

十四岁腼腆谦虚,充满理想热爱诗集的苏菲,在车祸中失去了丈夫和孩子从此自甘堕落。此时,拉里提出要和她结婚,用温柔和鼓励帮助苏菲戒酒戒毒。

以当模特儿为生还要负担私生女的苏姗,伤寒得了一场大病,拉里借钱带她和孩子到乡下疗养,直到苏姗恢复元气。

毛姆的作品给人的触动是恰到好处的润物无声,具有最大的包容和对现世多元的理解。

物质和精神的追求在毛姆笔下并没有绝对的厚此簿彼,每个人不过都是在追求各自不同的“道”。

书中人物无不如愿以偿:艾略特成为社交名流;伊莎贝尔凭着巨额财产,活跃于上流文化圈;格雷有了轻松赚钱的稳定工作,每日朝九晚六;苏姗·鲁维耶的生活无虞;苏菲求得一死;拉里获得幸福之道。每个人在追求各自的道路上活得都不容易。人生困苦难免,有些人是心灵的困苦,如我们大多数;有些人是肉体的困苦,如拉里。

圣者说通往光明是一条狭窄而艰难的道路,狭窄危险,犹如刀锋。在以功与名称霸的今天,个人实现的呼声可能瞬间淹没在利义的浪潮中。面对刀锋,拉里或是毛姆的态度是:

如果一个人变得纯洁完善,风骨就会名闻遐迩,追求真理的人自然会接近。如果我照自己的意思过活,也可能影响别人,就算只是投石入池的涟漪,也会引发另一道涟漪,再引发第三道涟漪。

《刀锋》出版于一九四四,故事背景设于一九一九年至二十世纪四十年代两次世界大战期间。在经过近一个世纪的今天,故事的人物仍在我们身边上映,故事中困扰到拉里的问题也同样困扰到一百年后的我们,这一百年什么都没有改变。由此,我们从中更可窥见一些人生的端倪。

一百年过去了,如果书中人物灵魂尚存,伊莎贝尔是否会叹息一生错失和拉里共同体验生活的丰富?苏姗是否仍认为宁愿做情人也要攀附有钱人是唯一的出路?苏菲是否为自甘坠落而心存懊悔?若灵魂尚存,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拉里若有来生,定会重新奔赴新的生命体验,因为一百年前他了无牵挂。


我微笑着走向生活,

无论生活以什么方式回敬我。

报我以平坦吗?

我是一条欢乐奔流的小河。

报我以崎岖吗?

我是一座大山庄严地思索。

报我以幸福吗?

我是一只凌空飞翔的燕子。

报我以不幸吗?

我是一根劲竹经得起千击万磨。

生活里不能没有笑声,

没有笑声的世界该是多么寂寞。

什么也改变不了我对生活的热爱,

我微笑着走向火热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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