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一场死亡路上的狂奔 --《呼啸山庄》

《呼啸山庄》是夏洛蒂·勃朗特的亲妹妹艾米丽·勃朗特的作品,1847年勃朗特三姐妹同时出版书籍,与夏洛蒂的《简爱》一出版受到的追棒不同,《呼啸山庄》一出版便遭遇泼脏水般的恶评,有人甚至认为这是一部恐怖、令人作呕的作品,因而诅咒这本书的作者。与阅读《简爱》童话般的爱情故事不同,阅读《呼啸山庄》确实不是令人愉悦的体验,书里的男主角是一个我们通常意义上的反社会人,有着偏执、极端、冷酷的品行,他的行为令人恐惧而憎恶,漂亮的女主角还对他一往情深。这是一本与众不同的爱情小说,只不过没有其他爱情小说的花前月下、缠绵缱绻,书中充斥着癫狂、肆无忌惮的激情燃烧。

呼啸山庄的老主人恩萧先生有一儿一女,大儿子叫辛德雷,小女儿是凯瑟琳。一次外出的他带回来一个无家可归的小孩,他不顾家人的反对,坚持将这个来历不明的小孩收留在家,宠爱有加并为他取名“希刺克厉夫”,老恩萧幼年夭折儿子的名字。

老恩萧对希刺克厉夫的疼爱让大儿子非常不满,对于辛德雷来说,他在家中的地位受到侵犯和剥夺,辛德雷对此有着强烈的嫉妒和恨意,他经常暗地里欺负希刺克厉夫。

妹妹凯瑟琳并不像哥哥反感父亲对待希刺克厉夫的感情,相反两人年龄相近,脾性相投,且都是任性野蛮,青梅竹马的两人小小年纪就结下深厚的感情。

辛德雷在老恩萧去世之后成了呼啸山庄的新主人,他开始寻找一切机会对希刺克厉夫施虐,希刺克厉夫充满愤怒却默默承受,凯瑟琳对希刺克厉夫深表同情,并逐渐对希刺克厉夫萌发出爱意。

调皮淘气的凯瑟琳和希刺克厉夫一次外出游玩,跑到临近的画眉山庄,凯瑟琳被画眉山庄的恶狗所伤,在画眉山庄修养期间,画眉山庄少主人埃德加喜欢上凯瑟琳并登门求婚。凯瑟琳内心痛苦而纠结,一方面她与希刺克厉夫彼此相爱,但两人地位相差甚远,老主人恩萧去世之后,辛德雷一直把希刺克厉夫当家里佣人使唤。另一方面,家境殷实的埃德加不但对于凯瑟琳来说门当户对,而且还温柔体贴、优雅有礼。

反复考量的凯瑟琳最终接受了埃德加的求婚,希刺克厉夫在知晓这件事后,愤然离家出走。凯瑟琳大雨之中寻而不得,失望而归,并且生了一场大病。

远离希刺克厉夫的凯瑟琳跟埃德加结婚,并在画眉山庄过上幸福而平静的生活,不料这个时候失踪三年之久的希刺克厉夫以一个暴发户的形象突然出现,凯瑟琳的生活彻底脱离正轨。

辛德雷在妻子去世之后陷入悲伤与绝望,染上了酗酒和赌博的恶习,在希刺克厉夫的怂恿下,辛德雷在输完家产之后又不断从希刺克厉夫处借钱,最后甚至把呼啸山庄输给希刺克厉夫。在欲望深渊越陷越深的辛德雷,即使知道希刺克厉夫的险恶用心,也无力自拔,在希刺克厉夫成为呼啸山庄的新主人之后不久,辛德雷就在贫病交加中离世。希刺克厉夫并没有就此罢手,他虐待辛德雷的儿子哈里顿,把哈里顿当做佣人使唤,剥夺哈里顿受教育的机会,他希望哈里顿成为一名不文的废物。

希刺克厉夫的报复并没有就此罢手,他引诱已经有家室并对他旧情复燃的凯瑟琳,导致凯瑟琳在痛苦中产下女儿凯蒂之后死去,埃德加从此郁郁寡欢,最后在伤心绝望中离开人世。希刺克厉夫还勾引埃德加的妹妹一起私奔,他并不爱这个傻女孩,即便这个女人为他生下孩子小林顿,也受到他一直虐待。

希刺克厉夫对于儿子小林顿并无爱意,为了得到画眉山庄,他强迫儿子跟小凯蒂结婚,不久之后儿子去世,希刺克厉夫成了两座庄园的主人。

令希刺克厉夫失望的是,辛德雷的儿子和埃德加的女儿并没有跌入悲惨命运的深渊,成为寡妇的小凯蒂跟哈里顿在他的眼皮底下渐生情愫,他开始愤怒,想出各种法子折磨这两个孩子。但长相酷似凯瑟琳的哈里顿身上开始让希刺克厉夫不忍再继续报复,他没日没夜思念凯瑟琳并开始精神恍惚,在绝食几天后溘然长逝。


小说的作者艾米丽在30时就感染肺结核之后去世,她短暂的一生泛善可陈,她是勃朗特姐妹中性情最为孤僻的一个,沉默寡言,她一生都没有结婚,甚至没有谈过一次恋爱,唯一的一次出远门就是跟随姐姐到比利时学习法语。她所有的时光似乎都耗在荒芜的沼泽上,也许这种孤僻的个性与世隔绝的生活造成了艾米丽的奇特想象,她内心有过火山般喷涌的激情,遗憾没有遇到托付的人,她对爱情的想象也许构成了呼啸山庄男女角色诡谲奇异的爱情经历。

希刺克厉夫原本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他侥幸被老恩萧收养并受到宠爱,老恩萧很早就去世了,导致希刺克厉夫并没有受到很好的教育,他的性格粗野,感情真挚而狂热。凯瑟琳从小缺乏母亲的关爱,任性而淘气,在与希刺克厉夫共同成长的岁月中,又多了一些狂野和疯狂。两人之间有着相似的个性,对爱情狂热,有着飞蛾扑火般的决心。

在得知凯瑟琳订婚消息后愤而出走的希刺克厉夫,难以忘怀凯瑟琳而再度回来,此时的凯瑟琳虽然过着幸福平淡的生活,却怀念跟希刺克厉夫相处的时光,而希刺克厉夫的再次出现,点燃了凯瑟琳心中一直未曾熄灭的激情。凯瑟琳陷入三角关系,一方面她没有舍弃一直深爱和关心她的埃德加,另一方面她又义无反顾把所有的感情的投注在希刺克厉夫身上,三个人的纠结显然不会有两个人的幸福,在跟希刺克厉夫短暂而狂热的激情之后,凯瑟琳躺在希刺克厉夫的怀里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凯瑟琳在下葬当天,希刺克厉夫还趁着夜色想把凯瑟琳的棺材撬开,一同埋葬地下。他爱着凯瑟琳,刻骨铭心的爱情让他对凯瑟琳的选择充满愤怒,当他得知埃德加的妹妹爱上他,他还挑逗这个傻姑娘来刺激凯瑟琳。

当凯瑟琳死了之后,他开始对周遭的世界进行摧毁,他诱骗埃德加的妹妹跟她私奔,随后又对其进行虐待,他强迫自己的儿子引诱小凯蒂,并强迫两个孩子结婚,他成了呼啸山庄和画眉山庄的主人。可是这并不能平息他对两个家庭的仇恨,他对凯瑟琳爱得有多深,他对这两个山庄的人就有多仇视,上一代人死亡没有平息他复仇的怒火,他开始对孩子们进行复仇。在哈里顿和小凯蒂渐生情愫之后,他的复仇计划变得虚无,他失去了毁灭一切的能力。

在凯瑟琳离开十八年后,他打开了她的棺材,重新见到凯瑟琳,也实现死而同穴的愿望,他的爱情在此画上了句号。

《呼啸山庄》虽然写的是男女爱情,但是希刺克厉夫和凯瑟琳的爱情没有我们所见以人生幸福为导向的追求,更没有俗世爱情中的两情相悦,是一种相互燃烧、相互吞噬的癫狂。是一种“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的决绝和惨烈,用生命去守护爱情,激情消失,爱情也就完了,爱情最后是用死亡来成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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