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花女》——丝袜网格间的纯洁与苟且

南方的小镇,阴雨的冬天,没有北方冷…

唱片里的男低音掺杂着呲呲剌剌的碟片杂音,让本来就沙哑的嗓音更加沙哑了。巷子两旁是石头堆砌的建筑,中间的路很窄,仅容得下人一来一回。粉红色的灯光从欠着一点缝的门里透出来,就像是路人一双双从屋外向屋里面投去的匆匆一瞥。

坐在门口的大姐,脸上妆很厚。厚到看不出皮肤的本色。已经开始泄气的大腿被黑色长筒网袜紧紧的勒着,多余的赘肉从方格子中不安分的探出一点儿,把方形渐渐撑成了圆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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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有故事的大姐,这是一个曾经年轻过的大姐。

大姐年轻时是个贫苦的乡下姑娘,进城后靠卖笑为生。凭借出众的外貌,在交际圈里迅速窜红。后来不巧的是遇到了那个生命中的他。本来是一拍即合的远走高飞,但是更不巧的是在远走高飞的前夜,他碰到了曾经和她一夜风流的他。插播一段,这块儿让我想起了《处刑人》中那句经典台词:“我下楼买包烟都能碰到十个X过你的男人!”

好了,言归正传。这男的不久后就自己远走高飞了,姑娘继续卖笑。但他琢磨来琢磨去,发现还是放不下这个姑娘,就又回来和她重修旧好。在经历了多次的挑拨、背叛、家庭干预,他们分分合合,合合分分….

大概就是这么个故事,但是小仲马对于人物细节及剧情的把控能力要好太多了。正是凭借对人物细节和剧情的精准把握,让这本出版于1848年的长篇小说一经面世便一炮而红。

同《简爱》一样,《茶花女》也是以一位贫困女孩的成长经历来展开故事的,里面也都同样关乎爱情,但我更喜欢《茶花女》。

我们看到,虽然两本书都融合了作者的亲身经历,但是对于爱情的理解上,小仲马更加符合我的口味,那就是“不完美”。

早先时候和朋友聊天,我们谈到了“观念”一词。读过勒庞《乌合之众》的朋友应该知道,勒庞主张的观点是,社会及大众对于“观念”的形成是根深蒂固的,是不会变的。如果要变,只有一个途径,那就是“革命”。

上个世纪的法国,和中国应该差不多。传统道德观念深深的植入在大众思想当中,对于青楼女子或者与人通奸的有夫之妇都被认为是有罪的人,她们被异化于群体之外,是脏的,是不堪的,是被妖魔化的。小仲马并不这样看(这点我认为中国作家莫言也赞同),他笔下的玛格丽特是有独立思想,有血有肉,是有完整而纯洁灵魂的。

让我们思考一下什么叫纯洁好了。未经男女之事的姑娘开价十万卖初夜的新闻见过吗?因为帮助父亲治病在会所卖身的桥段听说过吗?先不讨论事情的真假,纯洁到底是对身体而言还是对什么而言?我想上升到灵魂层面您赞成吗?

小仲马是赞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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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花女》这部小说,通过“我”来表达作者对于人道主义思想的主张,用浓重的笔墨为我们展示了人与人之间应该具备的宽容、理解和尊重。在书里,你看不到一个低贱妓女为了财富和快感屈于人下,你更看不到一个卑贱的女人因为荣华富贵更拆散他人的家庭。

小仲马用自己犀利的叙事手法挑战着大众的传统认知。一个灵魂高尚,赋有纯洁美德的茶花女玛格丽特跃然纸上。这种挑战社会传统观念的行为,是需要莫大的执着与勇气的。也正是小仲马的这份勇气,把一个混迹于上流社会的风尘女子纳入文学作品描写的中心,开创了法国文学史上“落难女郎”系列的先河,莫泊桑笔下的《羊脂球》就是另外一部和“落难女郎”相关的经典名著。

从写作手法上看,小仲马采用了第一人称的叙述法。以回忆,书信等形式把玛格丽特的心酸经历赤裸裸的展现在读者面前。我们知道,对于第一人称的叙事手法,是很容易将读者代入到故事中的,而小仲马的手法更加高超。通过众人对玛格丽特的态度,以及作者“我”的感受,巧妙的增强了故事的真实感。对倒叙、补叙等方法的运用,使读者时刻被剧情紧紧的牵着,跟随着小仲马的感受而感受着。

小仲马的童年是不幸的,作为大仲马的私生子直到7岁才被承认身份。

小仲马的母亲是一个贫穷的缝衣女工,父亲大仲马成名后,整日混迹于巴黎的上流社会,同贵妇、演员厮混在一起,流连于酒会和剧院的他将母子二人忘的一干二净。母亲通过辛勤的劳动支撑着她和儿子的生活,但后来却被父亲剥夺了他的监护权。

通过对贫富落差的敏锐观察,小仲马体验到了人世间的残酷和不公平,他努力提高自己,想成为父亲那样有名望的人。成年后的小仲马与巴黎的一位名妓一见钟情,接下来的故事我们想象得到,同书中的内容一样没有完美的结局。这种“不完美”以及自己的童年经历让小仲马对待爱情和生活的看法更加的透彻,对于社会中的伪道德、伪真诚小仲马是极其鄙视和厌恶的。

写在最后

最近经常有朋友私信我关于写作方面的问题,并让我去评价自己的作品。借此机会我想统一回复一下。

对于写故事,我还是建议从真人真事入手。对于人物的塑造、人物关系的发展、剧情的设置一定要合情合理,符合逻辑且禁得起推敲。虚构的故事不是不好,只不过大多数人都掌握不好这个“虚”的度。以至于编着编着就没有话说了。绞尽脑汁的去想新的梗来充实故事,这样做的结果往往只会让故事的结构更加的松散且读者看起来也不知道作者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无论是本文的作者小仲马,还是之前提到的夏洛蒂·勃朗特,或是我们的莫言、严歌苓等作家,无一不是将真人真事儿刻画的细致入微亦或是将气氛渲染的丰富饱满。

纯粹的虚构是打动不了聪明的读者的,也许被打动的,只有你自己。

言尽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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