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七雄

第十二节 完璧归赵（二）

蔺相如以及其赴秦使团带着和氏璧经过长途跋涉，终于来到了秦国。他们一路上都受到了秦政府热情洋溢的接待。但是蔺相如心里那一根弦始终没松……

一到咸阳城下，蔺相如不由得感叹咸阳城的壮丽恢宏！秦昭襄王在王宫中的章台宫（那属于“燕寝”，并不是处理政务的地方）召见蔺相如。蔺相如全然不惧，大步入宫给秦昭襄王施礼：“赵臣蔺相如，拜见秦王殿下！”

秦昭襄王示意免礼，漫不经心地说：“你就是赵王使臣？”蔺相如答了“是”。这一回答，秦昭襄王直接就把话题引入正题：“看来赵王还是没能抵挡十五座城的诱惑嘛。来，把那闻名天下的和氏璧给孤呈上来！”

宦官把和氏璧从蔺相如手里结果去，转交给秦昭襄王。秦昭襄王看了看那和氏璧，并不搭理蔺相如。相反，他把这玉给嫔妃以及文武大臣轮流欣赏……蔺相如十分恼怒！他看出了秦王轻视赵国，更没打算认认真真接待自己。

于是蔺相如再度行礼作揖：“启禀秦王：臣在来的路上发现此玉有一瑕疵。臣清殿下赐玉，以便臣指出来。”秦昭襄王于是把那和氏璧“赐回”，然后勒令蔺相如指出来瑕疵。不料蔺相如举着和氏璧，往章台宫的柱子跟前走去，并且高声叫道：“臣观秦王殿下慢臣，更不愿正视赵国！这章台宫本就不是召见使臣的地方，而殿下却在此召臣！此外，和氏璧天下无双，而秦王并无诚意。今，臣愿在此以头击柱！”

说罢，蔺相如便摆出要撞柱子的架势。秦昭襄王担心蔺相如真敢这么干，于是赶忙说：“蔺相如，是孤之过也。孤与赵王，皆是一国之君。所以，并不存在孤轻视赵王的问题。你刚才提到‘诚意’，那你说孤怎么做才行？”蔺相如等的就是这句话！他知道现在的局势表明秦王已经被他牵着鼻子走了。

于是他底气十足地复奏：“臣清秦王殿下指明要划定的十五座城池，并斋戒五日，以迎接和氏璧。之所以斋戒，是因为赵王是斋戒五日之后才命臣赴秦的。”秦昭襄王纳闷，心说“就一块玉还得斋戒么？那又不是祭祀！”但是为了得到宝玉，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于是他答应了斋戒并说：“来人，拿地图来！”

有宦官捧上地图，秦昭襄王口是心非地以手指图：“五日之后，从这儿到这儿，十五座城池划归赵国管辖！有司务必记下。”蔺相如看了看秦王的眼神，也配合着说：“那么，五日之后，清殿下举办大典。臣告退……”

一回到咸阳驿站，蔺相如如同出了虎口！他长舒一口气，找来两名亲信：“你们两个听好，这和氏璧你们拿着！本官要你们务必以最快的速度抄小道把宝玉送回国内！记着要面交大王！这儿的事情你们就不用管了。”

于是和氏璧离开了秦国，向着赵国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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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之后，秦昭襄王真的斋戒了五天。他在咸阳王宫的正殿举办隆重的典礼，要正式迎接和氏璧“归秦”。蔺相如一身胆气，空着手进宫面见秦王道：“臣有欺君之罪！臣早已把和氏璧送归赵国！贵国自秦穆公以来，从来都是失信的。因此，臣不敢信殿下‘十五城换和氏璧’之诺！”在看到秦昭襄王把“十五座城”改成“十五里地”的时候，更是怒不可遏！

蔺相如咆哮着：“都说秦国是虎狼之国，秦军也是虎狼之师！臣今刀斧加头，不易志也！”秦国君臣皆感到这是耻辱！居然被这么个使臣耍了！于是，大多数人分分进言请求将蔺相如处死，以达到震慑赵国的目的。

秦昭襄王想了想，一摆手：“罢了！那块玉跑不了。咱就权当让赵王先替孤保存一段日子也就是了。传孤王旨：礼待蔺相如，送他归国。”

于是蔺相如神气活现地在秦国君臣言不由衷的“一路平安”的祝愿中返回赵国。赵惠文王十分高兴，他觉得用这个人用对了。在庆功宴上，赵惠文王拍着蔺相如的肩膀说：“先王用肥仪胡服骑射，以致富国强兵；孤用汝，以致完璧归赵！你有胆色得很哪！”于是他被封为上大夫。此后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秦国再没有找赵国的麻烦……

廉颇感到蔺相如是一个潜在的政治对手，但是更多是瞧不起他那“家臣”的出身。这位威名在外的老将，正想着如何能够扳倒政敌。可办法还没有出来，秦国的使臣倒是又来了。那么这次又是什么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