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2013年11月的一天,天已渐渐起风转凉,人们也逐渐开始换上了厚厚的外套,下完班回家的小可,风尘仆仆进到家门之后,又立刻匆匆的换了件防风外套,带上一袋之前余下的猫粮再次出门骑着她的小毛驴,奔向了村口的一处废旧仓库旁,因为小可在刚刚下班的路上,路过这里的时候,看到了废门旁聚了几只猫在抢夺一块鱼骨,其中有只长的非常瘦小的橘花猫,正啃着一块不知怎么抢到的半小拇指头大的鱼骨边边......
小可见着这一幕,心里不暇思索的想,猫们应该是饿坏了吧,我回家带点吃的过来喂它们吧。
于是匆匆到家又从家出来之后的小可一路焦急的赶到了那个旧仓库旁,快到时就远远望去,那几只猫咪全不见了,小可瞬间有点失落,将猫粮袋紧紧的拽在了手里,走到猫咪刚聚集的地方,叫了几声,看看那几只猫去哪儿了?
等待了一会儿,仍然没有唤回也没见到猫咪们的影子,“或许它们都回家了吧”小可嘟囔道,并希望它们不是在流浪。她将猫粮袋子松开了袋口,放到了墙旁,放下猫粮那一瞬间,眼泪不自觉的在脸上交融起来,顺过脸颊,啪的一声滴在了猫粮袋上,她又开始想起她的猫弟了,那是之前她猫弟没吃完,留下来的,小可一直没舍得扔掉,放在家里头存了很久,以为今晚可以给需要的小猫们。
小可将猫粮留在了仓门口,思绪又漂回了她的猫弟那去了,她摸出了随声挈带的猫弟照片,死死盯着照片,开始想它。
二
猫弟是小可妈在她11岁时,捡回来的流浪猫,有天夜晚,做完晚饭的年迈奶奶,坐在桌子的一头做着手工活,小可坐在桌子另一头写着作业,祖孙俩没有交流,都安静的干着自己手头的事情,一起等待晚归的妈妈回家。
“咚咚咚......”门口响起来一片敲门声,
听到声响,奶奶警觉地问了一句“谁呀?”
小可同样惊讶的看向了门口,“自从父亲2年前走了以后,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这么晚来访,除了妈妈,可妈妈有钥匙,都是自己开门的。”
“妈,是我”门外传来了小可妈的声音,听到是妈妈的声音,小可立刻迅速的跑到门旁,打开了门,只见手里抱着布包的小可妈站在门口,笑笑的看着为她开门的小可说:“可可,来看看妈妈给你带回来了什么?”
小可一手抱住了妈妈的大腿,一脸好奇的盯着妈妈手里的布包,撒娇地问道:是什么呀?
“喵喵喵......”不等妈妈回复,就已经听到了一丝微弱的声音,好像是猫在叫的声音。
一旁的奶奶也听到了,便问了句:翠玉,哪弄来的猫啊?
“妈,这是我路上捡的”小可妈一边应道,一边从她的布包里,小心翼翼的捧出了一只很迷你的小奶猫,她端下身,将猫捧到了小可眼前,温和的看着小可说:“以后你有新朋友了,要好好照顾它哈”
满脸惊奇的小可看着眼前低声吟叫着有点虚弱的小猫,怯怯的伸手摸了摸它身上那黄白相间的毛,对着妈妈说:“它好小呀!,我们要叫她什么呢?”
小可妈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反问:你想给它取什么名字呢?
小可兴奋的想了一会儿,答道:我们就叫它—猫弟—吧!
好呀,小可妈一边回应一边将猫弟放到了椅子上,进屋去找了个纸箱子和一件旧衣服,暂时给猫弟做了个临时小窝。然后将瘦弱的它,抱进了窝里。小可欣喜的看着妈妈的一举一动,和眼前的猫,从她见到它的第一眼开始,就喜欢上了这个小可爱了。
而在一旁默默的看着这对母女俩对话的奶奶,看着很久没有展露笑颜的媳妇,她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三
自从两年前,失去丈夫之后的小可妈自然而然就成为了这个家里的顶梁柱,承担起家里的一切责任,为了谋生一直不辞辛苦早出晚归的工作着。而奶奶因为失去了儿子,久久无法扛过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变得特别的寡言少语,经常沉默不语的尽量做着手工活补贴家用。
而小可的日常生活,白天由奶奶负责接送上下学,放学回家之后,大部分的时间里还是只有奶奶相伴,即使小可内心里更期望是由妈妈陪伴,却也只能变成期盼,因为妈妈要很晚才能到家,偶尔能在睡觉前见到回来一脸憔悴的妈妈,抱着她挠痒痒逗她“咯咯”大笑,成了小可和妈妈之间难得的互动交流时刻,但这样的时刻少之又少,更多时候,她只能习惯了在等待妈妈的期待中睡去,直到第二天被奶奶叫醒,起床、吃早餐、去上学。
两年时间里,正在长大着的小可,似乎变得更懂事乖巧了些,她学着去分担身体日渐衰弱的奶奶做些家务活,试着给奶奶讲好笑的笑话,却依然改变不了家里死气沉沉的气息。
而这个寂静的夜晚,猫弟的到来,让小可家里出现了两年以来头一次久违的烟火气。
四
然而这么温馨的一幕,很快就随着被需要好好照顾的、虚弱小猫弟的恢复而灰飞烟灭了,复元之后的猫弟简直就像游戏里的无敌小怪兽,时时刻刻保持着满格电力,时刻发挥着它强大的破坏力,用尽一切猫能想到的办法去搞破坏。
小可一家人就这样被逼无奈的在混世小猫王的猫威下,开启了和它斗智斗勇的游击战斗,尤其是奶奶,深受猫弟的“关爱”,隔三差五的去碰瓷下她,让她不得不时刻保持着警惕作战,防止被猫弟反扑……
之前,每天早上奶奶会在送完小可上学之后,顺道就买回了当天的菜,放到厨台上,便去干其他活去了,有一天,奶奶和往常一样,把菜一放,就去收拾衣服去了,等她忙完回厨房一看,顿时气上心头,怒火中烧,那些菜被猫弟咬的一片狼藉,并拖的满地都是……正搞破的猫弟见奶奶进来了,对着它喵喵叫了两声之后,立刻从门缝边串了出去,奶奶生气的追了出去,一边训斥着,一边想去打它但却打不着,只好又气又无奈的回厨房去收拾残局。
之后奶奶买菜回来就直接放进厨柜里,她想这样就安全了,奈何小瞧了猫弟的战斗力,每当奶奶提菜进门时,猫弟就紧跟住奶奶的脚步,巴巴地盯着,貌似在死守等待着什么?直到有天奶奶出了个纰漏,没有将柜门关紧,留了个门缝,猫弟好像逮住了个好机会,等奶奶出去之后,立刻去发挥它的猫力,大闹厨房去了。
这样的破坏仅仅只是猫弟的破坏启蒙阶段,......奶奶新买回来的小架子,还没来得及组装,一块板子就被喵弟给踩折了,真的令人没耐性又崩溃,加上它偷偷地在小可床上尿床,咬烂鞋、抓垃圾,推垃圾桶等等,还有令奶奶抓狂的是它老爱跳到手工活物件上,三番五次的耽误奶奶的做活......
2个月之后,被一次次碰瓷的奶奶直接惹怒了,她忍无可忍的让小可妈将它送走,最后在跟小可妈的沟通后,奶奶也接纳打消了送走它的想法,因为她也发现了,自从猫弟来到这个家之后,小可明显活泼了许多,她自己每次被惹怒生气,对着它发泄之后,心里头反倒舒坦许多。
而小可跟猫弟的相处就融洽不少,从它成为了小可家一员起,便开启了各种迎接小可回家的仪式,有个下雨天,小可放学回到家,开门后竟然没有看到猫,就喊了两声也没有来,瞬间紧张了起来,门也没关就去找猫,问起奶奶,奶奶没做声,指了指沙发,小可便去掀起沙发上的小盖被,看到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原来它知道小可回来了,大概是下雨降温了,它睡的很暖和,就懒的出来迎接了,因为它知道,就算它不找她,她也会去找它了。
小可长大后,晚上洗了头,用吹风机吹头发的时候,喵弟会过来,跳到小可的桌台前,盯着看,这时小可会用吹风机也给它吹热风,它一副很享受的仰着头,咧着嘴,露出满意的笑容,“喵喵的叫着......”
有时候,小可会因为生活工作上的一些不如意,回家后,会躲起来偷偷地哭,边哭边泪眼婆娑的看一眼她家的喵弟,同样看着可姐的喵弟立刻就咕噜咕噜的跳上来,扑到了小可的身上,小可抱着它的那一瞬间,仿佛觉得他理解了她所有的感受。
她们之间这样的日常生活,数不胜数,在小可的心里,她们的生活,不能缺了猫弟。从奶奶接纳了它开始算起,过了八年多,它一直陪伴着小可长大,中间依然破坏不断,却也一一化解,小可一家也习惯了这样猫零狗碎,一地猫毛的生活了。
五
有猫的生活里,小可每年的生日愿望都是和她的猫弟有关,然而,意外总是来的特别的突然,和小可生活了八年多的猫弟,因为一次意外出车祸去世了,那次是小可工作的休息日,想带它去附近的公园遛遛,便牵着猫弟一起外出,快到了公园门口,小可和往常一样,开始放手让猫弟自由活动,怎料哪天猫弟不知为啥,走去了马路边,等小可回过神来时,猫弟已经穿过了马路,跑到马路对面去了,小可一边追向猫弟,一边呼唤它,猫弟似乎听懂了小可的呼喊,就又穿回了马路,无奈意外就是如此难以预料,就在猫弟穿过马路当中时,迎面飞驰来一辆小车,直接从猫弟身上碾压而过了,令猫弟当场就结束了猫命。
小可亲眼目睹了猫弟的这场车祸,她发了疯似的奔向车祸处,瘫坐在猫弟眼前,放声大哭起来......
事后,小可的心随着猫弟的离去,被抽离了出来,她常常陷入了失去它的愧疚情绪里,如果那天,她不喊它,随着它自由活动,那她的猫弟也不会死的这么惨烈;如果那天,她不带着它出门,她也就不会经历这场车祸,她也不用失去她心爱的猫。
然而,如果只是如果,小可最终还是失去了它的猫弟,她不知道如何面对没有猫弟的生活,她该怎样继续快乐的生活?
六
和童年期待妈妈回家一样,在失去了猫弟的生活里,小可的生活再次变得无趣黯淡了起来,长大以后的她,早已经过了只愿意妈妈陪伴的年龄了,加上难以释怀猫弟的突然离去,小可再次变得沉默了一些。
而她不愿意让家人太担心,短时间内就调整了心态,在妈妈和奶奶面前强迫自己表现的和以前一样活泼,和表面相反的,内心却被掏空了一样,莫名的抑郁,她非常非常想念她的猫弟,经常不自觉的就回忆起猫弟和奶奶之间的战争,和她之间的撵腻情景,即便猫弟一直闯祸碰瓷,却不影响小可一家人越来越宠溺它,因为在她们的眼里,正是猫弟的这种淘气耍狠的破坏劲打破了家里消沉的气息,带给她们无限乐趣。
有段时间,小可甚至会去想:在猫的世界里,到底能不能理解爱与关爱?答案不得而知,至少她们一家享受到了猫弟带给她们的爱和温暖,她认为,虽然是她们给了猫弟一个家,可猫弟却用它的一生回报着她们,与其是猫弟离不开她们,不如说是她们离不开猫弟。
在猫弟死后的半年里,小可每天都很想她。
七
奶奶看到匆匆外出的小可有点异样,连招呼也没打就外出,给她打电话也不接,担心出事,便给小可妈打了个电话,让她去找找小可,接到奶奶的消息,小可妈匆匆放下手上的工作,去找小可,找了很久才在废仓库旁看到了坐在小毛驴上低头沉思的女儿,小可妈小心翼翼的走到女儿旁,不敢碰她,只是轻声询问着女儿,发生了什么?
陷入思念里的小可抬头看见了母亲的脸,眼泪断了线般流了出来,母女俩一起坐在了刚刚猫咪抢食的脏兮兮路边旁,她第一次向妈妈敞开了心扉,诉说着她期盼妈妈回家的童年,诉说着猫弟大闹小可家的欢乐往事,诉说着她当初不想要妈妈太辛苦而早早的就放弃了学业的遗憾,诉说着她假装坚强的一面......
小可妈一边流着眼泪,默默的倾听着,原来自己乖巧懂事的女儿,竟然替她承担了这么多,从丈夫离开她们以后,她独自承担起这个家,自己一心忙着想要给小可更好的物质条件,却忽略了小可精神上的需要,她抱了抱小可,也跟小可坦诚倾诉了她这些年养育她的心路历程。
这些年,她们遵守着传统的中庸之道,很含蓄的隐瞒着自己的真实想法,默默而又辛苦的用自己以为的方式爱着对方,却从未想过,辛苦的妈妈在回到家的那一刻,多么想立刻卸下一天的疲惫,对着小可说说一天的辛苦事,而小可也希望妈妈能够多关爱她一些,多告诉她,“妈妈爱她,想她”,这些肉麻的词语,即使不是真的,也会令小可感到很甜蜜。
小可拿着猫弟的照片递给小可妈并说道:“妈,这段时间,我越来越想它,也想了很久,想把猫弟纹到我身上来,但我又担心你不同意?”
“上回鱼璐来咱们家,奶奶看到她手臂上的纹身,回来跟你说了,你就不让我跟她多接触,觉得有纹身不好,我就不敢跟你提。”
小可妈接过照片,沉默了一小会,道:“可可,可能是妈妈老了,思想有点跟不上你们,你要是想做就去做吧,我支持你。”
“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以后不要再一个人往外跑了,出事了怎么办?”
“嗯”得到了妈妈的同意,小可依偎在了妈妈的肩膀上。
一周之后,小可妈陪着小可将猫弟纹到了离她心最靠近的胸口上,纹完的那一刻小可想着,以后她要带着猫弟一起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小可妈在了解了女儿另一面之后,在小可的要求下,将生活压力分担一些给小可,换了份轻松些的工作,也不在家人面前伪装自己的疲惫,母女两共同承担起这个家。
之后的生活和很多普通老百姓一样,没有大富大贵,也没有热烈惊喜,一家人依然过着油盐财米的清贫小日子,中间奶奶寿寝正终的离世,母女俩认为这是喜丧,奶奶在世之后的那几年一直过的很愉悦,也就没有什么大的遗憾和大悲伤了,
平淡的生活直到另一件事情的发生再次被打破。
八
2016年10月的一天,收到托好朋友帮小可妈买的衣服,加完班的小可,这天提早结束了工作,满身疲惫的带着刚拿到的衣服,准备偷偷给母亲一个惊喜,怎料,却撞破了准备隐瞒她的母亲患病的场景,那是她第一次看见母亲佝偻着身体,一手扶着墙,一手捂着嘴不断卡咳的模样,对于母亲的隐瞒,小可的第一反应是生气和憋屈,“母亲为什么要隐瞒我?”。
熬过了一个担忧而又漫长的不眠之夜,次日,满怀担忧的小可便陪着母亲去了医院,在医院的走廊口,一起等待化验的母亲见小可一脸忧愁的模样,反而安慰小可:“没事的,我身体好着呢,我会坚强的”,听着带病的母亲安慰的话语,小可眼里瞬间噙满了泪水,她强忍住了内心的悲伤,走到一旁,深呼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想“在母亲的眼里,我依然幼稚、任性、脆弱,并未成长成为可以让她依靠的成年人”。
次日,怀着忐忑心情的小可去拿化验报告,结果出来是“肺结核”,需要立刻隔离治疗,母亲被安排住院,小可的心里即难过又庆幸,难过的是母亲宁可忍受病痛也不要她担心;庆幸的是这个病可以治愈,她依然可以继续受到母亲的庇护;而这一次,轮到她去照顾母亲。
安排好母亲的入院之后,小可想到之前痛失猫弟弟的捶地痛哭,母亲已经是她唯一的动力,这次一定要好好的照顾好母亲,她迅速的辞职,暂时靠着老本治疗,一边照顾母亲,一边去寻找兼职工作赚钱,希望尽可能多的陪着母亲康复。
在陪伴小可妈康复的时间里,小可想了很多很多,在她的心里,她依然觉得自己还是幸运的,至少还来得及,来得及陪伴她,为此她特意的去寻找了一些类似经历的人,一起交流照顾心得,和康复过程的饮食调理等,那天她特意去买了两套运动服,因为听说小幅度的运动可以加速母亲更好的恢复,准备等到母亲出院之后,带她去家附近的小山丘走走。
39天之后,医生带给了小可一个好消息,她们可以出院了,小可妈只需要在家里按时吃药,调理身体就可以了。母女俩很愉快的收拾好物品,回家了。
九
经历了这一次“失而复得”的陪伴,小可在很短的时间内迅速成长了起来,母女俩之间似乎达成了另一种默契,轮到女儿去庇护母亲,成为母亲心灵上的依靠。她看着镜子里胸口上“猫弟弟”的文身,重新审视了上一次失去猫弟弟之后的颓废、脆弱和失落,回忆着那次纹猫弟弟时,那一针针的疼和痛,有一瞬间,她仿佛理解了纹的过程里,那一大段疼痛,其实是用另一种方式,弥补着小可突然间失去它而来不及悲伤痛苦的伤痛过程。或许,在往后的人生里,还会再次面临失去母亲的这种“只可接受,无法挽回”的事情,而这次,力量重新回归于内心的小可已经不再害怕了,她在这段练习成年的磨练当中,学会了不再逃避,去勇敢面对生活。
三个月之后,想通了的小可决定放下对猫弟的执念,不再一直活在过去里,她整理了很多曾经被视若珍宝的物品和写了很多年的日记,那些记录着更多的是小可悲观情绪和没有能量的过去,小可妈陪着她一起,处理掉了它们,算是与过去的猫弟做正式的告别,或许只有如此果断的去斩断,藕断丝连着的那一丝不舍,不留余地的选择新的开始,新的幸福才会更快的到来。
过了几天,从乡下回来的小可妈带回了一只四脚雪白的小黑猫,她说这是村里大婶不要,觉得黑猫不吉利,准备扔掉的,可小可妈不这么认为,她觉得不能以毛色决定猫命,就跟大婶将它要了回来。
小可妈将小黑猫放到了原来猫弟的猫窝上,对着小可说:我们要叫它什么呢?你给它起个名字吧?
小可看了下猫并摸了摸小黑球的头,她想了想,自从猫弟去世之后,自己就断了继续收养猫的念头,如今母亲又带回了一只差点被遗弃的小生命,也算是缘分吧,那就欢迎它的加入,它是只母猫,四只脚又是白的,有点四脚踏雪,吉祥如意的意思,便轻柔的对小可妈说道:妈,我们叫它“踏雪”吧!
小可妈非常干脆的回了句:好!
从此,这个新成员的加入,小可家便开启了3个女子一台戏的新生活。
小可也依旧保持了记日记本的习惯,她在新日记本的第一页,写上了新的一段话:
妈妈问我:是什么样的激励?
令我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放弃了过去还可以的一切。
选择重新从0开始呢?
我对着妈妈道:当我决定改变自己的那一刻起,可能会有很长一段时间,花开没有人看见,没有人欣赏的日子,然而,这并不影响我灿烂的开放着。
我就像这风中的一簇花朵,等待被人看见的时刻.......
而妈妈你是第一个一直在看着我灿烂开放的人。
我们的猫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