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红

文 by 达达

山里红_第1张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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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红,即山楂,北方盛产。

小时候吃山里红的方式主要有:糖葫芦,山楂酱。

一入冬,大街上就有上了年纪的老汉推着自行车,沿街叫卖“糖—葫—芦儿——”。一串串的糖葫芦插在大棍子上,孩子们蹦蹦跳跳地挤在一起,手里握着钱,寻思哪一串的山里红又大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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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冬天,我去亲戚家做客,刚好亲戚做糖葫芦,我才了解到糖葫芦是怎么做出来的。首先把山里红洗一遍,挑出那些长了虫的,个儿太小的。然后用刀或勺子,把山里红的头和尾去掉,露出白白的肉。有些人吃不得酸,一闻到这个味道,嘴里会立刻泛起酸水。这是个大工程,一个个的山里红重复着相同的工序。乘这个时间可以熬冰糖,不能是砂糖,否则会甜得上火。先倒入水,再加冰糖。第一次做的人,掌握不好甜度,需要一直搅拌,尝一尝,看够不够甜,不够的话继续放入冰糖,直到合适为止。接着把去好蒂的山里红一个个紧挨着串到竹签上,要小心,别用力过猛刺到手。最后把签好的山里红放在熬好的糖稀里,多滚几下,让糖都粘匀了。小时候的冬天比较冷,在院子里泼一盆水,不一会儿就可以结成冰。粘了糖稀的山里红更是如此,片刻就凝固好,薄薄一层糖,透明雪亮。

现在的工艺更精美,冰糖葫芦外面包一层糖纸。每次都会绕着糖葫芦,把糖纸舔干净,哈哈。而且材料种类多了起来,不仅山里红,还有橘子,香蕉,葡萄,杏干,核桃。但山里红还是最正宗的。

我在南方的夜市里也见过卖山里红的,但仔细一瞧,发现远不是北方的那种,味道更不用说。

梁实秋在《雅舍谈吃》中提到“糖葫芦这种不属于任何一个阶级的食物几已绝迹。离开北平就没吃过糖葫芦,实在想念”。也不知为什么,提到糖葫芦就会想到北京,好像在北京就该吃糖葫芦似的。有一年冬天在水立方广场上,来自四面八方的人几乎人手一串糖葫芦,大家都不顾形象,大口大口的咀嚼,旁若无人地吃着。那晚我一连吃了两串:-D


还有一种是山楂酱,也是冬天常吃的。准备工序和制作冰糖葫芦一样,洗干净山里红,去蒂。然后放在锅里和冰糖一起煮,经过小火熬制,酸甜相融,软绵绵的。但这时还不是最好喝的,要把它放在没暖气的房间,让它降温,变冷,耐心地等一夜。第二天拿出来,冰冰凉凉,酸酸甜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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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在小学初中吃过,那时没有图片中的这么粘稠,核也没去这么干净

后来我很少有机会再吃到这个。妈妈想了个办法,做成山楂罐头,这样可以存放好久,等我过年回家吃。每次过完年离家,包里总会放几罐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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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楂罐头

过年的时候还有一道菜:酸甜藕片(哈哈,我姑姑研制的)。把山楂汁淋在煮熟的藕片上,不用再放别的佐料。山楂汁的味道会慢慢渗透到藕片里。脆脆的,好吃极了!


再大一些,我们家种了十几棵山里红树。每年我都会问爸爸,什么时候结果。爸爸说还远着呢。上初三的时候,我们终于可以吃到自家的果子啦。

高一过春节时,爷爷觉得身体不舒服。到医院拍片,有一颗山里红被爷爷吞进去,山里红有些大,没消化,卡在食道里。那次意外,爷爷查出了食道癌。

每年国庆后,就是山里红丰收的日子。我们会把大部分山里红卖给食品厂,厂家加工作成果丹皮,果脯。摘山里红是很耗费精力的一件事,没法像打枣那样一棍子打下去,哗啦啦掉在地上。山里红好精贵,磕不着,只能小心翼翼的一个个摘下来。迄今为止,我只帮过一次忙收山里红。


感动的是,姐姐帮我把山里红切片,还把核挖出来,晾干,寄给我。我总在闲暇的时间抓一大把吃。哈哈哈

妈妈甚至把山里红做成果丹皮,寄给我。厚厚的一卷,常常不到一周就吃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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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红_第6张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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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前几天,山里红收获的季节。爸爸到田里帮我摘了两框,够我过年回去吃。他说,山里红卖不了多少钱,就不像往年请人摘,随它们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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