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55《断臂上的花朵》

核心书摘

《断臂上的花朵》是一本与法律和法律精神有关的书。这本书讲述的是新南非成立前后,南非宪法的演变过程以及在新宪法起草和实施过程中,南非各阶层的反应和大法官奥比·萨克斯的心路历程。萨克斯是南非首任宪法法院大法官,他曾被炸掉一只胳膊和一只眼睛,但是他后来却选择了宽恕,他说,“若民主能在南非落地生根,那么代表纯洁和殉道的玫瑰与百合花将从我的断臂上开出”。这本书既有对法理的探讨,也有浓浓的人文主义关怀,给人深刻的启发。

适合谁读

· 创业者

· 敢于坚持自己信仰的人

· 因坚持信仰而不被理解的人

关于作者

奥比・萨克斯,曼德拉就任总统后南非的首任宪法法院大法官。他参与起草了南非新宪法,并在各项涉宪案件的审理中,扮演着重要角色。他曾因反对种族隔离政策而被监禁、凌虐168天,也曾被迫流亡英国;但是,当他手握大权,有能力快意恩仇时,却选择了宽恕,因为他所追求的是法律和生命的尊严,是自由、平等,公平、正义。

学什么?为什么说最高贵的复仇是宽容

社会上,一些影响恶劣的案件时有发生,但却有不少施害者没有得到应有的制裁。面对这样的情况,虽然我们仍然愿意相信法律,愿意相信它会随着社会的进步越来越完善,但是难免会感觉到法律的不公和无力。那么,面对伤害,当我们手握大权,完全有能力以牙还牙的时候,应该怎么选择呢?

《断臂上的花朵》中,作者萨克斯教你什么是“最高贵的复仇”。萨克斯是南非的大法官,他曾被炸掉一只胳膊和一只眼睛,但当他完全有能力报复时却选择了宽恕,因为他笃信“人就应当被当人对待”的理念。作为大法官,萨克斯以其独特的个人经历与对宪法深刻而又温情的解读,剖析各种司法争议,确保每一个人,不论善恶,都能享有新宪法保障的基本权利,折射出浓重的人文主义色彩。

你还会发现

· 非洲人国民大会的宗旨是什么;

· 萨克斯创立“真和会”的原因是什么;

· 南非宪法成为最令人尊敬宪法的原因有哪些。

一、南非白人统治时期:由学者向自由斗士的转变

相对于纳尔逊˙曼德拉和图图大主教,奥比·萨克斯的故事大多数人都不太熟悉。但是,在南非消除种族隔离的道路上,萨克斯作为南非的首任宪法法院大法官,他与曼德拉同样功不可没。

奥比·萨克斯1935年出生于南非约翰内斯堡的犹太裔移民家庭,少年时就在父亲的鼓励下立志投身人权事业。他17岁就到开普敦学习法律,21岁取得法学学士后成为律师,在工作中又取得了两个法学博士学位。执业律师十年后,他又在大学的法律系当过老师,还出版过很多关于法律的学术性书籍。

萨克斯在开普敦大学读书时,学习十分刻苦,那时的他,白天沉迷于课堂上教授讲的各种法律知识,并且为了应付考试将所有的法律条文倒背如流。晚上,他在简陋的房间里,给很多没有条件上学的黑人讲解法律知识。在跟这些黑人的交流中,他感受到了这些黑人为正义和自由奉献的决心,让他难以理解的是,这些人甚至愿意为了自由牺牲生命。

这种经历让萨克斯看到了两个不同的世界,课堂上的教授将法律讲得高深玄妙却缺乏热情,而那些黑人对法律知之甚少却充满了活力与欢笑。年轻时的萨克斯思想长时间在这两个世界中徘徊,后来,由于看透了白人政府对法律和人权的漠视,他坚定地站在了反种族歧视的阵营。

萨克斯一家虽然是白人,但却不属于处于统治地位的英国白人阶层,所以有时候他们家也会受到英国白人的非法骚扰。在他上大学时,他们家曾经在黎明时分遭到过警察的突然搜查,家人还收到了当局签发的“禁制命令”,也就是限制他们行动自由的命令。这种事情在当时的南非经常发生,很多人都习以为常,但对于学法律的萨克斯来说,却知道这里面存在非常大的问题,因为这是严重侵犯人权的行为。

萨克斯做律师时,经常接到起诉政府侵犯人权的案子。作为律师,他义不容辞地为这些人辩护,这让南非当局十分恼火。于是南非警察对他进行了多次“单独拘禁”,而且拘禁的时间不断加长。在狱中,他受到了各种残酷的迫害。

警察从身体和精神上对他进行双重折磨,由几个小组轮流对他进行审讯,其中一个组每天对他咆哮谩骂,另一个组则完全不说话,让他在死寂中感受压力,还有的组在他困了闭上眼睛时,一边敲打桌面把他惊醒,一边用高亮度灯光照射他的眼睛,总之,让他在狱中几乎是24小时都处在高压和审讯的状态,没有睡觉时间。更可恨的是,警察还在他的食物里下药,企图摧毁他的意志。如果他昏迷过去了,审讯人员就用冷水泼醒他。

政府的这种摧残反而越发坚定了萨克斯为自由奋斗的决心,他加入了非洲人国民大会,也就是我们在《漫漫自由路》里面讲的“非国大”。在非国大里面,他跟曼德拉、图图大教主、奥利弗·坦博成了非常好的战友。萨克斯的愿望明确而坚定,他希望结束种族隔离,让法律和正义真正接轨,从而在自己的国家建立真正的民主宪政,渐渐地,越来越多的人接受了萨克斯的观点,萨克斯本人也变成了一个活跃的自由斗士。

因为非国大成员的身份,南非政府将他视为恐怖分子通缉追捕他。为了躲避政府的迫害,萨克斯于1966年流亡到英国,并在南安普顿大学教法律。在英国执教期间,萨克斯深深感受到了英国人对法律和人权的尊重,在那一时期,他还受到美国耶鲁大学的讲学邀请,美国之行让他对法律的研究和理解更加深入。

就在流亡的那段时间里,非国大领导人奥利弗·坦博找到他,一方面委托他帮助非国大起草“南非人权宪章”,另一方面向他咨询非国大成员虐待南非特务的处理方法。

原来,非国大自己的武装“民族之矛”的成员在与南非特务斗争的过程中,抓到了几个南非特务。出于心中的怨恨,非国大的战士用与南非当局相似的粗暴手段虐待了这几名南非特务。

如果单从情感上讲,大部分人都认为非国大成员没有什么错,因为南非特务的确做了太多伤天害理的事情,杀害了太多非洲黑人,人们都觉得那些被虐待的南非特务是罪有应得。

但是,身为法学教授的萨克斯,从法律的角度出发,提出了不同的意见。萨克斯认为,非洲人共同的敌人不是某个种族,也不是特定的群体,而是种族隔离制度。他认为,南非要建立民主体制,就必须建立正确的法律制度,绝对不能实行恐怖主义。也就是说,尽管南非政府对非国大成员很残暴,但是非国大成员不应该以暴制暴。

奥利弗·坦博还提出了另一个疑问:非国大是否可以对南非政府采取一些暴力行为,从而加强对非国大成员的保护?萨克斯说,“我们反对恐怖主义,我们也曾经被当成恐怖分子遭到追捕,如果现在自己反倒要实行恐怖主义,那我们就会慢慢变成恐怖主义分子,这完全违背了自由民主的初衷。”

非国大最后召开了内部会议,经过投票,大部分人同意了萨克斯的意见,那些虐待南非特务的非国大成员受到了应有的处罚。

可是让萨克斯想不到的是,1988年4月,在莫桑比克做法律研究的萨克斯遭到南非特务的炸弹袭击,虽然大难不死,但却丢了一条胳膊和一只眼睛。

萨克斯在医院的病床上回忆自己20多年前在狱中受刑时的情景,当时他发誓说,如果自己有一天做了法官,一定不做任何侵犯人权的事情。那时的他就明白,一个人道德上的胜利是慈悲为怀,绝对不是残忍的以暴制暴。在那时,萨克斯就产生了“温柔的报复”的想法,他解释说:“如果有一天我做了法官,而那个在我的汽车里安装炸弹的凶手,在法庭上因为证据不足而被当庭释放,这就是我想要的‘温柔的复仇’”。

二、南非转型时期:促进和解,创立真和会

南非在非国大的领导下,最后终于消除了种族隔离,随着1994年曼德拉当选总统,萨克斯也成为宪法法院的大法官。可是我们知道,南非是个多种族国家,有上百年的种族歧视历史,特别是在白人政府时期,出现过很多非人的暴力事件,被压迫的种族对白人积压了极深的怨恨。要想在这样的国家建立民主宪政,首先就要消除种族之间的隔阂,实现民族和解。

为此,萨克斯同图图大主教一起,建立了“真相与和解委员会”,并制定了《促进民族团结与和解法案》。真相与和解委员会简称“真和会”,它的任务是在有限赦免的保障下,让那些被虐待、折磨、重伤、杀害的人或者幸存者将他们的痛苦向大众讲述,同时鼓励那些曾经有过暴力行为的人坦白一切罪行,从而让大家了解真相,放下过去的恩怨,和平共处。

之所以倡议成立“真和会”,是因为一次暴乱事件的启发。

当时,以曼德拉为首的非国大正在同执政的德克勒克政府和谈。麻烦的是,非国大内部出现了分裂,一部分极端右翼分子反对和谈,他们认为非洲黑人才是非洲的主人,应该建立以黑人为主导的政权,并扬言要破坏大选。如此一来,黑人右翼组织就成了竞选最大的威胁。德克勒克因此给非国大提了一个建议,就是由政府的国安警察负责保证竞选期间的安全事宜,但是有个条件,就是如果曼德拉当选,就必须赦免这些警察以前的一切行为。

这个提议给非国大出了一个难题,一方面是选举过程中确实需要安全保卫,另一方面,这是德克勒克政府的承诺,万一他们反悔了怎么办?还有就是大赦这个问题也太敏感了。萨克斯当时提出了自己的见解,他认为,国安警察没有像右翼组织一样威胁要以武力破坏选举就已经表示了诚意,所以可以接受德克勒克的安保建议,但是赦免必须有条件,那就是这些人必须公开坦白之前犯过的罪行,而且这些罪行是政治性质的。这一条后来成为“真和会”接受赦免申请的基本前提之一。

“真和会”成立于1994年,图图大主教是委员会主席,萨克斯负责各项条例的制定及审判工作。按照萨克斯的建议,“真和会”的赦免有两个原则:首先,“真和会”必须有明确的法律架构,以法律条文的形式规定哪些政治犯享有赦免的权利。其次,不是所有的加害人都可以得到赦免,只能是在特定时间段内参与政治行动,并坦白讲出自己罪行的人,才能够得到赦免的机会。

赦免条款公布之后,很多曾经在白人政府指挥下有过暴力行为的人来到“真和会”坦白之前的罪行,以求卸下良心的不安,重新做人;同时还有更多的人来到最高法院为自己或家人伸冤,讲述他们的痛苦,这让身为大法官的萨克斯感受到了自己肩上的责任。

对萨克斯触动最大的,是加害人和被害人面对面的场景。

有一次,非国大武装部队的托尼和前政府的警官本塞因在法庭上见面了。本塞因曾经对托尼实施过酷刑,现在他决定坦白寻求赦免。托尼要求本塞因示范一下他当初的暴行,将浸湿的帆布袋套在囚犯头上,让囚犯体验溺水窒息的感觉。

本塞因在法庭上重新示范了这个过程。托尼问他,是否可以解释为何要对人做这样的事情。本塞因哭了,这个曾经的刽子手,不仅威胁恐吓了很多人,而且还亲手残害了很多生命。但那一刻他泣不成声,不是因为受到严厉的酷刑,而只是因为一个简单的问题,“为什么人可以对人做出非人的事情?”这是灵魂的拷问,所以,本塞因崩溃了,他后来因为坦白而得到了赦免。

当时,萨克斯几乎每天都会面对这样的场面,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有一天,他接到了一个自称亨利的人打来的电话,在电话里,亨利要求与萨克斯见面,并且说,他自己可以去“真和会”为当年暗杀萨克斯的汽车爆炸案作证。

见面之前,萨克斯一直在猜测,亨利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们无冤无仇,为什么却想将自己置于死地?带着这样的疑问,萨克斯接待了亨利,也终于知道了那起爆炸案的原因。

亨利出生于南非贫民家庭,小时候父母教育他要有荣誉感。长大后他为报效国家加入了军队,由于表现出色而加入了特警队,而那次爆炸事件就是他接到的一项特殊命令,在当时,他甚至为能参加这样的任务而自豪。

见到萨克斯的时候,亨利显得十分沮丧,他说,自己为前政府付出了青春和鲜血,在战争中还受过伤,如今走路还有些不方便,但现在却一无所有。萨克斯与亨利足足谈了两个小时,最后,他告诉亨利,自己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只有“真和会”才可以帮助他。后来。亨利果然去“真和会”坦白了所有的情况,并得到了赦免。

然而,熟悉历史的人都清楚,种族隔离时期的南非政府做过太多残酷的暴行,就算有了后来赦免的规定,依然还是有人会为自己死去的亲人复仇,萨克斯作为法官也接到了很多这类案件。我们在这里给大家讲其中一个案例。

阿扎尼亚人民组织案是南非历史上受害人数最多的暴力事件之一。阿扎尼亚人民组织是南非的一个黑人政党,这个案件发生在曼德拉和德克勒克政府谈判期间。当时,白人政府发现黑人的势力越来越强大,担心双方和谈以后黑人会反过来压迫白人,于是对黑人组织进行了一系列残酷的镇压,并对抓到的黑人成员进行了残酷的迫害。

“真和会”成立后,按照南非政府的特赦规定,赦免了很多当初施暴的人。但是对于广大受害者和受害者家属而言,想到他们犯下如此滔天大罪还可以逍遥法外,心里就十分不平衡,于是向法院提起上诉。

南非法院受理后,对案件进行了审理。萨克斯在判词中对受害者的痛苦给予了肯定,同时指出,当时加害人的行为是在当局政府的命令下执行的,只要坦白就不应该被追究;对于一些没有坦白的人,因为历史原因,很多真相被隐藏了,往往唯一的证据只有受害者的痛苦回忆,但是按法理来讲,回忆不可以作为客观、可靠的法律证据,所以也没有办法据此对他们量刑。

萨克斯在判决书中写道:此刻的南非需要的是了解而非复仇,需要修复而非报复,需要和解共生而非寻找代罪羔羊。以往冲突对立的敌人如今仍然要生活在一个共同的国度之中,他们必须学习如何彼此相处。

萨克斯强调:“让所有南非人民都获得自由,远比囚禁、施加酷刑在那些曾对我们如此的人,更属有力的复仇”。所以,他始终以修复、和解、共生为基础,本着法律的公平原则,帮助往昔对立冲突的种族学会谅解,学会和平相处,逐渐化解了南非历史遗留的种族矛盾。

三、南非共和国建立后:宪政精神的守护者

南非的宪法被法学界公认为是当代最先进的宪法,它的主要起草人就是奥比·萨克斯,在这部宪法的充实和完善过程中,贡献最大的也是奥比·萨克斯。

萨克斯因为曾在非洲、欧洲、美洲都讲授过法律课,因此对人权的理解更加深刻。他把生命中所有的热情都投入到工作中,每次的判决书都要反复修改很多遍。只要接到一个案子,他的脑海中就会一直思索这个案子,因此常会有灵光一现的想法。

有一次,他正在洗澡,突然想到正在审理的一个关于罪犯有没有投票权的案件,他想到,投票权是每个公民应该享有的民主权利,这个权利涉及每个人最根本的尊严,囚犯的尊严也同样应该被保护,在押的囚犯只要没有被剥夺政治权利,就应该享有投票权,于是他马上从浴缸里跳出来,为这个困扰他多时的案子写好了判词。

在萨克斯处理的案件中,最常见的是人权案子,他发现,那些基本生活都很难保障的贫困人群的经济权利常常被人忽视,所以萨克斯特别注重利用法律手段维护他们的应有权利,著名的“古特邦太太案”就是一例。

古特邦太太是一个贫困的家庭妇女,因为穷,只能和家人一起住在政府提供的简陋木屋里。这些木屋在冬雨季节经常漏雨,但是政府又发公告说,要征用他们居住的地方兴建新住宅区,要求他们搬到附近空旷的山脚下去。可是还没等她们搬走自己的东西,古特邦太太和1000多名贫民的临时住所就被推土机碾平后烧毁了,房屋中的东西也付之一炬,他们根本没有机会去抢救本来就少得可怜的财产,最后只剩下一些塑料雨布御寒防雨。

这些无家可归的贫民走投无路之下,只好找了一位律师向法院提起申诉,要求政府提供临时住处。政府的回复是,让他们搬走是为了保证大规模居民安置计划的实施,不能因为他们而影响计划的推进。贫民们不满意政府的回复,又上诉到了最高法院,案件于是落到了萨克斯手上。

萨克斯在接到案件的时候,第一个想法就是:只要是人,就应该被当人看待。他认为,南非种族隔离制度的终止不应该只是赋予穷人投票权,也应该赋予他们教育、健康和合法的居住权。在居住权问题上,对于买得起房子的人,国家应该提供购房的机会,而对于那些买不起房子的人,国家的福利政策应该有所照顾,从而让所有人都拥有合适的住所。

虽然政府在住房计划上已经投入了大量资金,对古特邦太太他们的驱逐也是为了保证房子早日完工,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可以侵害他们的私有财产,政府的行为是对人权的侵犯,政府必须给这些人提供合适的避难所,而且还要赔偿他们的损失。

当审判结果出来后,萨克斯听到了一片欢呼声,那些贫民兴奋感激的表情让他深深感受到,作为一名大法官的责任和荣耀。

萨克斯对南非宪法精神的贡献不仅仅表现在对所谓“弱势群体”的关注,而在于他始终强调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不论涉案的主体是贫民、儿童、同性恋者、爱滋病患者,还是政府,甚至是战犯,他们的身份、地位、金钱、信仰和种族都不能影响他们接受公平审判的权利,每个人的权利都应该基于共同的宪法与人道基础,受到法律同等的保护。

正是基于这样一种法治精神,萨克斯后来在关于同性恋婚烟合法化的“芙莉案”、关于儿童的尊严与权利的“S-M案”、关于言论自由的“笑笑就好案”、关于宗教信仰与婚姻关系的“丹尼尔案”,以及罪犯的投票权案、政府的拆迁案等等形形色色的典型案件中,都做出了公平、公正的判决,他的许多判决都会引起旁听群众的起立欢呼和热情的掌声,他的结案陈词也成了后来南非宪法法院审理相似案件的参考判例。

虽然,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意义,但是真要执行起来,也并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

萨克斯认为,平等的意义在于即使有差异,彼此之间也要有关怀和尊重,真正终极的平等是人人可以享受社会差异化为社会带来的活力,而宪法存在的意义就在于最大限度地保证这种平等不受任何影响和干扰。

总结

2012年,美国联邦最高法院大法官鲁斯·巴德·金斯伯格访问埃及,有记者问她,“我们埃及正准备制定新宪法,是否可以借鉴美国的宪法呢?”没想到这位美国大法官的回答是,“如果我现在要草拟一部宪法,我参考的范本绝对不是美国,而是南非宪法。”很多学者也都认为,南非宪法是迄今人类历史上最令人尊敬的一部宪法。

这部令人尊敬的宪法的起草者就是奥比·萨克斯,当然,如果仅仅只是写出了一部好宪法,并不足以说明萨克斯的伟大,但如果结合了萨克斯本人的悲惨经历,明白了这部宪法背后包含的尊严、人权、自由、平等精神,尤其是在萨克斯成为大法官之后,对于宪法精神和法律正义的执着坚守,我们就可以真切地感受到萨克斯的伟大。

我们前不久刚刚读过一套书《文明之光》,在其中的第四部中讲到,现代世界存在三种公认的游戏规则,就是法律体系、信托体系和知识产权。如果再往深里看,信托体系和知识产权要想发挥作用,基本的保证仍然是健全的法律体系,而宪法则是一个国家的根本大法,是法律体系的根基。所以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在“南非转型三部曲”中,也许萨克斯的知名度和影响力不如总统曼德拉和大主教图图,但他所起的作用,尤其是在南非转型时期那十几年中,萨克斯的作用是无可替代的。

奥比·萨克斯就像一个宪法的守护者,他用自己对法律精神的执着坚守,让南非各阶层民众相信了“真和会”恢复性司法、“温柔的复仇”的理念,也相信了公平和正义的存在,更相信了宽容才是最高贵的复仇。

《断臂上的花朵》金句: 只要这个世界还笼罩在恐惧之中,谈论黄金时代,谈论现代和发展,纯粹是浪费时间。

尽管目前的法律体系还有很多不足,但它依然是社会正常运转的基础和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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