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江谨行,人如其名。从记事起就谨言慎行,大学毕业后找了个还算可以的工作。 一次好心帮了个丑女忙,不成想她既然是老板的女儿,而江谨行还不幸被她看上了。 每个男人都是视觉上动物,他毅然决然的自己递了辞呈。 在城市钱是花的最快的,工作是最难找的。 米虫日子过了几个月的江谨行又得找工作了,投了许多简历都如石沉大海,没法的江谨行只好去人才市场看看。 人才市场出来没多久的江谨行就雨给淋了为了不成落汤鸡,他急忙跑一家店门前避避雨。这一避可不得了了,失业游民成一楼掌柜、文物白痴到古物修复师。 当那些失去色彩、残破、锈迹斑斑的古物重现往日模样时,那些历史往事将呈现在人眼前。
第一章 赤玉笔
城市总是热闹繁华,它是许多人为梦想努力的地方,而想在城市站住脚得先有一份能养活自己的工作。
有的人网上投简历,有的人去人才市场。
人才市场刚开门就挤满了人。
人中有的在招工墙上找合适自己的,有的直接去招人的前台询问,有的在写简历,有的在讨论人来人往热闹得很。
“对不起,江谨行先生。你的条件很好,但不适合我们公司。”女前台好气的道。
二十多岁的男子拿过自己的简历叹了口气,向着其他前台走去。
江谨行不是刚毕业的大学生,他有过三年工作经历,还是家不错的公司。三个月前他还是上班对着电脑做业务,下班吃完饭后喝咖啡的白领上班族,一切全是三个月前那天中午的好心。
五月是夏季最热的一个月,吹着的风都带着热。
江谨行和几个同事吃完饭休息了一下就又到上班的点。
公司大厦的门是那种旋转玻璃门,江谨行准备进公司时听见有人叫“等等”。
他转身看去是一位体型较宽的女人,那女人两手还提了不少购物袋。
江谨行对女人一向都好心,他等着那胖女人一起进入公司。
“要不我帮你提点吧!”江谨行望着女人两手的袋子好心的道。
女人想了想:“那麻烦你了。”
胖女人分了一只手的袋子给江谨行,二人进入电梯,很快就到了江谨行工作的楼层。
“我到地方了,袋子你得自己提了。”
女人接过江谨行手中的袋子:“谢谢你,江谨行先生。”
江谨行有些不解女人是怎么知道自己名字的,女人指了指江谨行的工作证。
江谨行笑了笑走了,一来到座位上旁边的同事说道:“谨行,你最近换口味了?以前你可只帮美女啊!”
“男人最爱的当然是美女,我就看她影响公司颜值才帮她的,就她那水桶腰、芝麻大饼脸白送我都不要。”
江谨行说着自己为什么帮那个女人,可他还不知道自己就要有一劫难。
第二天一早,江谨行椅子还没坐热就被组长叫走。
两人来到老板办公室门口,组长把他一扔给秘书就自己一个人走了。
秘书领着江谨行到会客区等候,他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在心里大骂组长不是个东西。
咖啡才喝几口,秘书就带着他去见老板。推开门,秘书让江谨行自己进去。
老板五十多岁面容挺严肃的,一见江谨行进来,道:“自己找个地方坐下吧!”
江谨行走到沙发旁坐下,老板认真打量着江谨行点了点头。
“江谨行你来公司几年了?”老板接着问。
“快三年了。”江谨行回着。
“你这个年纪该有女朋友或结婚了吧?”
“女朋友到有过可惜都分手了。”
老板听了江谨行的回答很高兴,道:“我这人不喜欢绕圈子,话我还是直说了吧!我侄女喜欢你,让我这舅舅来问问你什么意思?”
当时的江谨行心里那叫一个高兴,被老板的侄女看中得少奋斗多少年啊!
他定定神道:“向我这种底层员工能有缘遇见老板的侄女是我的荣幸, 不知老板侄女是谁?”
“玲珑你自己出来见见他吧!”老板叫了一下,旁边老板休息室被打开。
江谨行一听名字就在幻想着:老板侄女一定是个天使面孔魔鬼身材的大美女!
可是从休息室走出来的既然是昨天中午的胖女人,那女人还有点不好意思的撇了撇江谨行。
“舅舅,你怎么那么直接啊!”
老板“呵呵呵”的笑着道:“还不好意思了。”
沙发上的江谨行先是呆了几秒,然后就是思想斗争。
“老板这来得太突然了,我想回去想想?”
“嗯,人生大事是要想想。明天这个时候我希望你能给我个答案!”
江谨行一听到老板话,起身弯了下腰退出办公室,头也不回的走进电梯回到自己岗位,在那思来想去没个结果。
他拉着旁边的男同事道:“小姜,给你说个事。”
“什么事?”男同事忙问。
“我有个朋友最近遇到一个女富二代,那女的好像挺喜欢我那朋友的。”
江谨行话刚说完,就听旁边的同事回道:“那是天上掉馅饼,美事啊!”
“可那女的有点特别”江谨行停了一下:“嗯,有点丑。”
“丑不怕啊!晚上把灯一关,天下女人都一样。”同事说着。
“丑点你可以关灯,但是她还胖,关了灯也是噩梦啊!”
同事“嗯”了许久,把手搭在江谨行的肩上道:“这就看你朋友是爱钱还是爱自己了!”
下班回家的江谨行想了一个晚上终于有了结果:人要对自己好点!
到了约定时间,江谨行上了电梯来到老板办公室。
“你想好了吗?”老板问。
“经过一晚上我觉得我配不上玲珑小姐,还有这是我的辞呈。”江谨行将辞呈放在老板桌上后转身走处办公室。
工作几年的江谨行还是有点存款的,他给自己放了个一个月的假,去旅游四处走走,在家又宅了一个月。
第三个月老家来个电话,说是他姐姐和姐夫开的小饭店出点情况向他借点钱。
江谨行什么都没有想就满口答应下来,结果一看卡里的钱,如果他把钱借给他姐姐他差不多要喝西北风了。
江谨行的父母都是农民没什么赚钱能力,上大学的钱全是长他七八岁的姐姐打工给的。他姐姐嫁人后从来没有向娘家要过一分钱,这次可能是没法子才开这口的。
咬咬牙江谨行还是把钱转到他姐姐的银行卡上,再看卡上余额就够他两月的房租还有生活费。
他开始在网上投简历,可都石沉大海,没办法的他只有去人才市场。
这一找就找到现在,不是工作不适合自己就是工作自己干不了。
江谨行从人才市场出来走过斑马线去对面不远的公交站准备坐车回家。
车还没来,雨就先下起来了。本想等一下车就会来,可雨越下越大,大到公交站牌下都不能避雨。
江谨行急急忙忙跑到一家店门口避雨,他站在店的房檐下道:“我够霉了,你这天还和我过不去,还让不让人活了。”
天好像听懂江谨行的话般,还真跟他叫劲似的,雨被风吹成斜着下起来,雨点又大又密,打在人身上还有点疼。
江谨行越退越往后,只听“叮铃”一声清响,他的屁股和上半身已经都坐进人家店里。
从地上爬起来的江谨行发现店内的装修古色古香没有一点现代化的东西,他感觉自己就像闯进了古代文人的书房。
观赏的差不多的江谨行打算还是出去,手刚要碰到门就被一个声音叫住了。
“进来便是客,过来喝杯茶再走吧!”
江谨行闻声看去,一位六十多岁面容和蔼的老者正对着他坐在店内的黄花梨圆木桌旁,手里还拿着茶壶在那倒茶。
“对不起,我是不小心才进来的,我马上就出去。”
“外面下着雨,你就在这里避雨吧!”老者放下茶壶,道:“你能进这店也是与我的一种缘分,过来坐下陪我这老人喝喝茶说说话。”
江谨行知道老者并没有责怪的意思后,想着外面还下着的倾盆大雨,他走到圆木桌旁坐下。
他刚才还没太注意老者的衣着,这一坐近才看清老者身上穿的既然是一件玄色丝制清朝样式的长衫,上面绘着白色仙鹤和赤色彼岸。
先前看到店内的装潢,在看老者这身打扮江谨行并不觉得奇怪,想着一般喜欢这些古物件的人打扮上都应该复古点的。
老者将一杯斟满的热茶放到江谨行面前,道:“喝点热茶,你的身子会暖和些。”
江谨行道了声 “谢谢。”然后端起热茶小心的喝了一口,几种味道在口中散开 ,差点吐出来的他问道:“老爷子,这是什么茶?味道怎么那么怪啊?”
“八味茶,当然是八种味道。”老者镇定自若的喝着茶后,将手中的茶杯放下慢慢道:“人们现在只知苦和甜,但其他味道也要尝过那才是人生,人的情感也才丰富多彩。”
“现在社会本来就是这样非穷则富,生活只有过得下与过不下。”江谨行说着自己对这个社会的了解。
“哦,这样啊!”老者看向店外道:“那你看外面那些人。”
江谨行换了个角度,从店内透过玻璃窗看到马路上的行人。
外面的人每个都行色匆匆,面无表情。景物、人、车辆都都以极快的速度在运转,路上有老人摔倒没人关心、有人抢东西没人关心、一个小孩孤零零的站在马路旁也没人关心。
“就如你所见到的,现在的人就是这样。他们被金钱、权利、欲望变成行尸走肉。”老者喝着茶叹息道:“信任、诚实、良知都在从人的身上消失,小伙子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江谨行还没听明白老者的话,眼前画面一转,他已经站在街道上。
旁边老人躺在地上一抖一抖的,他上前准备去扶那老人,手臂被一个黑影拉住,道:“不要扶他,扶了他你会倒霉的。”
没有理会那黑影的话,江谨行上前去把老人扶起,老人紧紧地抓着他说道:“是他,就是他让我倒在地上的。”
边上围起一群人,江谨行怎么解释都没有人听他的,他转身冲出人群跑走了。
找了个角落江谨行还没喘口气,一个女人又喊道:“抢劫啊!快帮我抓小偷啊!”
女人哭着脸求着江谨行,他只好又去追小偷。
好不容易把包从小偷那拿回来,女人查看了一下,反手给了江谨行一巴掌,道:“怎么东西少了,是不是你拿的?”
江谨行想走,女人拉着他的手嚷道:“快来人啊!小偷偷东西了!”
有人向这边看来,江谨行连忙甩开女人的手跑向其他方向。
刚要穿过斑马线的他看到一个小女孩在红绿灯下哭泣着。
“小妹妹,你怎么了?”江谨行问。
“我和妈妈走散了,我刚才看到妈妈就在对面,可是我不赶过去。”小女孩一边哭着一边说。
江谨行想这是小事,他领着过去就好了。
“哥哥带你过去。”说着拉起小女孩走上斑马线。
走到一半,一阵刺耳的喇叭起,一辆大货车正向他们冲来。江谨行使劲将女孩推开,大货车向着他直直开来。
“啊”江谨行大叫一声,他第一反应先摸摸自己的四肢还在不在。“还好,还好。”
当他看清楚自己还是在店内时,才知道刚才一切皆是梦。老人的身影已经不见,但杯中的茶还是温温的。
江谨行起身想与那老者道别,四处都不见人,看到书案上有白纸,拿起旁边砚台上搁着的毛笔,在纸上留下几个字。
推开店门“叮铃”清响,江谨行离开后来到公交站,他回头一看自己出来的地方全是卖服装的商店,没有一家是古董店。
他直觉后背发毛,越想越后怕。上车到回家,江谨行决定以后再也不去那个人才市场了。
“那人走了?”穿着白袍的七八岁男童问道。
老者正透过玻璃窗看江谨行上车,道:“嗯,走了。”
书案上江谨行写着“老爷子,我走了。”的白纸上渐渐出现江谨行的姓名、生辰八字、年龄、籍贯还有家人。他拿的那只毛笔也从白玉色的笔慢慢的染成赤色。
老者拿起那张纸看了看道:“那孩子不错,这下我可以退休了。”
“你想早了,他还没有熟悉前,你还是这楼的掌柜。”白衣童子用老人的口气道。
“知道,知道!”老者将那张纸收好,来到里间,走上楼梯。
“童鹤大人,来打开二楼的大门吧!”老者对着身后的白衣童子道。
童鹤身子漂浮着来到绘着红色彼岸的漆黑大门前,双手按到大门上门缓缓的大开。
入眼的是无数高大的书柜,书柜上放满书册。
两人走过书柜显得十分矮小,来到书柜最里端,一张桌案上两支白烛在烛台上发着绿白的光,中间放着一个赤色木盒,盒上白鹤飞舞,墙上挂着两幅画,画中人物分别是一女一男,男的画挂得比女的画矮许多。
童鹤来到桌案前,将双手放到木盒两边,木盒发出红光慢慢的大开。
老者在案前的铺垫上跪了一下,起身将那张纸放入其中,木盒又慢慢关上。
二人从楼上下来,店里正坐着一个二十初头的青年男子。
老者见着年轻男子对旁边的童鹤道:“那童鹤大人,我们晚上再见!”
“嗯”童鹤向里间走去。
老者来到男子身边,男子一见老者忙道:“爷爷,我来接你回家了。奶奶已经做好饭在家等我们了。”
“那我们回家吧!”
男子扶着老者出了店门,原本老者身上的玄色长衫变成了现代改良的唐装,爷孙两坐着车走了。
吃完泡面冲完澡的江谨行躺在床上休息,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耳边响起一阵喊杀声,他睁开眼发现四处皆是尸体,血流成河而他正躺在一堆尸体中。
敌对双方厮杀着直到分出胜负战争才结束,尸体几天没人来收,四周开始有腐味,乌鸦站在尸体上啄食。
尸体化为白骨,从骨中开出无数红色彼岸,风儿一吹摇曳着。
红色的彼岸中生出一个黑色的身影,身着玄衣,彼岸在衣上开得正艳,白鹤在彼岸中飞舞,执着一把漆黑的油纸伞慢慢走近。
江谨行这才看清楚来人是个女人,她一双眼睛被黑纱盖着,长发如瀑长齐腰间,最让人深刻的是她那苍白无色的唇。
她悠闲地在彼岸中走着,好似在自己家的花园散步,用那纤长的手指抚上那白骨长出的彼岸。
当走到江谨行身边时她停了下来,她蹲下身子原本苍白的唇已经染上嫣红,并不俗艳反而觉得她就该这般。
“你为何在这里?”女人的声音无波无情冷冷的。
江谨行想答,可是他听到另一个人的声音回道:“我不知。”
他觉得奇怪,说话的是他又不是他,好像他只是从这个人的视角看着一切发生。
“你既能死而不腐,不是修者便是有何放不下!”
“我不知自己是谁?”那个声音说道。
女人伸出手指点在江谨行的额上,眼前出现无数画面,其中的主角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公子如玉,当世无双。
“墨源,我唤墨源。”那个声音又响起,声音中还带着喜悦。
“人生来有名,若忘了自己姓名人生最为可悲。”女人依旧冷冷的道:“你经次一回,可知生与死为何?”
“生从死来,死往生。”墨源答道。
女人嫣红的唇好似笑了下,“我与你做比交易如何?”
“不知是何交易?”
“我允你二十年阳寿,你为我收集七情六欲。”
“能活总比死强,姑娘若能允,是我之福也!”
女人得到答案,手中化出一株彼岸,放到墨源胸口处。顿时他的身体发出红光,彼岸在胸口出消失。
女人站起身子在旁边看着,红光散去墨渊试着动了动自己的身体慢慢的爬起来。
“我该如何帮姑娘?”墨源问,顿了一下又道:“我可不做杀人放火之事。”
“万物皆有灵,有灵便会有情。你可从人身边的物品中得到。”
女人手一扬,旁边的彼岸中出现一栋三层古楼,四角的房檐下吊着风铎,风一吹“叮铃”的清响,门口挂着白纸灯笼,漆黑的门上两株彼岸开得正艳。
“此楼开在阴阳两界,从此你就是这楼的掌柜,有人拿东西进来求你,你从中收集其中记载的故事,其他所得全是你个人的。”
墨源听着女人的话,打量着古楼,道:“此楼可有名?”
“上无。”
“不知姑娘闺名为何?”墨源又补充道:“我为掌柜,那姑娘该为楼主,以楼主之名为其命名最为合,若姑娘不便不说也无妨。”
“点绛唇”女人回道。
“那此楼唤‘绛妆楼’如何?”
“随你。”
“你说此楼开在阴阳两界,阳间我可以,这阴间该怎么做?”墨源道着他的疑问。
“把眼闭上。”女人说着,墨源乖乖的闭上眼,只听点绛唇那无波无情的声音冷冷的念道:“阴不见阳,阳不见阴,阴阳相融,通。”
墨源只觉双眼一阵火热刺痛,而看着这一切的江谨行也是双眼火痛。
点绛唇转身慢慢走入彼岸,一只白鹤从她玄色的衣袍上飞出,她停了一下好似想起什么。
她抬手一只白玉做的毛笔出现在手中,道:“若有人能将此笔染成赤色,那便是接替你的人。”
玉笔飞到墨源手中,他一边艰难的睁着眼一边握着玉笔,笔身化成色。
墨源最后看到的画面便是越走越远的黑色背影和那一起消失的彼岸,他忍不住眼睛的疼痛昏了过去,身边只有一只白鹤与那在风中的三层古楼。
“他怎么还没醒?”
年轻男子的声音进入江谨行的耳中。
“快了。”一个童音响起“你也是经历过的人该知道。”
江谨行睁开眼,床边站着一个男人,二十多岁穿着跟他下午见着的老者一样,不过外面披了件和里面一样花色的广袖袍,他的旁边漂浮着七八岁的白衣男童。
男子一见江谨行醒来高兴道:“哎,可算醒了。”
“刚才是怎么回事?”江谨行问。
“最初。”男子解释道:“你现在所躺的地方就是方才你看到的那栋楼,而你已经阴阳两通,手可执赤玉笔,从今天起你就是这楼的掌柜,我也可以退休回家陪老婆了。”
“他还没熟悉前你还是这楼的掌柜。”白衣童子说道。
“童鹤大人,你不要老是重复这句话好吗?我提前想想退休后的生活也不可以吗!”男子对白衣童子抱怨道。
“不行,他还不是正式掌柜前,你该做什么还得做什么!”童鹤不理抱怨的男子,看了眼还在床上迷糊的江谨行道:“林荣你跟他解释顺便带他去看看以后要待的地方。”
童鹤说完走了,林荣对着床上的江谨行问:“觉得怎么样?能起来吗?”
江谨行动了动身体没有那里不适,便从床上坐起来,头一阵晕眩他忙抬手扶额,他现在有一肚子的问题要问。
刚想开口,旁边的林荣好像看出似的,道:“我们一边走一边说吧!”
头没那么晕的江谨行跟着林荣出了房门,门外是一条看不到头的长廊,廊的两边铜制的仙鹤嘴上叼着一朵莲,莲上白烛发着微微白光照着整条过道。
“先从修房起吧!”林荣带着江谨行走了一段路,来到一房间门口,门框上挂着一块黑色木牌,写着赤色的修字。
林荣推开门,房间内空荡荡的,中间放着的木桌格外显眼,桌上放着一个白玉做的盆和家里常用的一般大。
两人走近,江谨行看到白玉盆内装满了水,水中开着红色彼岸。
“它唤修记。”林荣指着白玉盆道:“将所得的古物放入其中,物上记载的往事就可看到,故事结束物也修好。”
“这么简单!”江谨行惊讶道。
“当然没有那么简单,它需要掌柜的灵力启动的。”林荣将手放在白玉盆两边闭眼静心,原本平静无波的水面动了一下。
“这样就可以了,你也试试吧!”林荣让开让江谨行试。
他照着林荣的样子,把手放在玉盆两侧,水面平静的如同一面镜子。
“没事的,我刚开始也是这样,以后多练练就好了。”林荣拍着江谨行的肩膀安慰,道:“我们去藏房吧!”
两人出门在廊上走了几步,来到门上挂藏字牌的房门前。
江谨行在藏房可是开眼了,房内的柜架上摆放着各朝各代的古物,它们都按朝代、类型一一摆放在柜架上。
两人正看着,一位着青花衣裙的女子从外走来对着林荣行礼,道:“修师大人,客人在外等了。”
“哦!”林荣对着江谨行道:“我们去会间”
三人出了藏房,来到门上挂着会的房门前。进入房内,江谨行觉着有点熟悉。
“你在这后面待着不要出来。”林荣交待江谨行后从隔间出去与来人交谈。
不一会儿,林荣将客人带来的物件收了,让他明天来取,唤人带客人出去。
“叮铃”清响,客人走了。江谨行也想起为什么这地方眼熟了,他下午才到过这里。
林荣与青花衣女子进来,女子手中端着个托盘,盘上放着客人方才的东西。
“你是谁?”江谨行看着林荣问。
“小伙子,年轻轻记性怎么那么差,刚才童鹤大人不是说过我名字吗!我叫林荣,下午我两还见过面呢!”林荣道。
江谨行从上到下大量林荣,道:“你……是……下午那个老者?”
“嗯,看来还好不用补脑。”
“你怎么一下老一下年轻的?”江谨行问。
“白天是正常的时间,你看到的是我正常的人生,晚上是我当掌柜时的年纪,时间是停止的。”林荣抬手示意让青花衣女子先走。
女子走后,林荣道:“我带你去我房间看看吧!”
江谨行又跟着林荣来到一处门前,门上的牌子上写着五十一。
推门进入,房内的床上躺着一位老者。江谨行一看就是下午他见的老者。
“当上掌柜就得待着绛妆楼,直到新的掌柜出现。”林荣走到房内桌旁坐下“我很爱我妻子,可是二十四小时只有四小时是我们的,下午看到你空手进入绛妆楼,我就知道我可以休息了。”
“为什么是我?”江谨行也坐到桌旁对着喝着茶的林荣问。
“能见,能进绛妆楼的人都会带古物,这么多年只有你一个人什么都没有也能进入。”林荣将茶杯放到桌上又为自己倒满茶水。
“那你当初是怎么进绛妆楼的?”江谨行问。
林荣看着茶杯内的茶回想起往事,道:“那时我二十多岁,刚与妻子成婚,可是她却病了。我带着她四处求医,钱很快就花完了。当时我准备把家传之物当了,接着去找最好的大夫。
那天我上街找了一天,当铺给的钱都不合我意,无助的我坐在街道旁边的树下叹着气,不知道哪里传来铃铛的‘叮铃’声。
我闻声望去一栋古楼出现在我对面,好像有什么指引般我向古楼走去。
走进楼内,当时的掌柜对我说他可以让我妻子康复,但要我拿起桌案上的玉笔。”
“你拿起来了吗?”江谨行急忙问道。
林荣喝了口茶摇一摇头,道:“开始我并没有拿起,当我准备放弃时我衣袋里用布包着的家传古玉发光了。
掌柜很高兴叫我再试一次,这次玉笔一下就被我拿起来了,笔身慢慢出现红色,我被下了一跳,手一抖玉笔从我手中掉落,在笔快要与地面接触时,玉笔停住转了个方向飞去,落入从里间出来的童鹤手中。
童鹤大人看了看我,问我是要妻子还是要自由。
我想都没想选了妻子,童鹤对着掌柜说他只要让我熟悉业务就可以离开。我不明白那句话有多重要,当我接手时长知道那句话的意义。
童鹤拿出一粒药丸,让我回家后滴几滴自己的血在药上给我妻子吃下。”林荣将空茶杯放在桌上,拿起茶壶又为自己斟满一杯。
江谨行见林荣一直不说话,问:“后来呢?”
“妻子好了,我在这了。”林荣也给江谨行倒上一杯茶,道:“这八味茶初喝不适,但喝久就知其中的好。你也多喝点可以洗身、洗心对灵力也有帮助。”
江谨行也有点口渴,拿起喝了口还是不适应那味,只有一点点慢慢的吞,道:“你来这里多少年了,难道没想过逃跑?”
“五十年了,逃跑我没想过。我当掌柜时前掌柜对我第一句话就是‘逃是可以,你的家人朋友会为你逃的路染上鲜血。’这句话我也送给你,安安心心的在这里,你的家人朋友都会走完自己该走的一生。”
“为什么是我?我的家人朋友都好好的,为什么绛妆楼会找上我?”江谨行有些火大。
林荣没有理会正要发火的江谨行,指着江谨行的茶杯道:“你自己看看茶杯中的画面。”
江谨行端起茶杯,杯中出现画面,他姐姐和姐夫坐在医院手术室门前等着,很快自己的父母也来了,姐姐一见母亲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流。
“怎么回事,我家人为什么都在医院?”江谨行有些急,对着旁边的林荣问。
“你自己接着看,看完后再做你该做的决定。”
江谨行接着看杯中画面,画面内医生从手术室出来对着他的家人唉声叹气的说:他们已经尽力去做了,明天没能醒过来就得有心里准备。
病床从手术室内推出来,他侄子脸色苍白,皮包骨头的闭着眼躺在上面。
茶水一荡,画面全没。
“这不是真的,一定是你们骗我?”江谨行情绪激动起来,将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
“可惜了,可惜了,上好的明代瓷杯。”林荣摇头可惜着,说:“家人还是自由你会去好好想想吧!”
林荣说完江谨行眼前一黑,“啪”的一声江谨行从自己床上摔了下来。
他忙打开灯找到手机,给自己姐姐打电话,电话响了好一会才有人接。
“喂,大半夜的小谨你打什么电话,明天不用上班吗?”他姐姐在电话那头说着江谨行。
“姐,我就有点想你想小轩了,小轩最近怎么样?”江谨行问着自己侄子欧明轩。
“好着呢!在学校调皮,在家也调皮。”
听自己姐姐这样说着,江谨行才把悬着的心放下。
“阿珍,快来!小轩有点不对,你来看着我去找医生。”
江谨行姐夫这句话来得很突然,江谨行想再问他姐到底怎么回事时电话挂断了。
江谨行再打一直没人接,他只有打自己父母的电话。这回当电话接通后他直接问父母自己侄子欧明轩到底怎么了。
他父母这才告诉江谨行说他姐命苦,孩子小小年纪就得了不治之症,母亲一边说着还一边带着哭腔骂老天不公。
挂了父母电话后的江谨行坐在床上想了许多,有往事有以后直到天渐渐亮起。
他拿起手机看下时间刚好七点整,起床洗脸刷牙,给自己做了份鸡蛋盖面。
吃完后,江谨行换上去上班的西装,穿上皮鞋,走下楼出了小区门口。
不远处卖早餐的店中多了一间格外显眼的店,透过店外的玻璃窗可以清楚看清里面柜架上摆放着的古物。
江谨行走到这家店门口,推开玻璃门“叮铃”清响。
一个月后。
一位穿着民国时期素雅旗袍的女子,执着一把墨兰油纸伞慢慢走近一栋三层古楼,挂着的白灯笼照得门上的彼岸格外艳。
女子抬手,纤指轻推,“叮铃”清响,女子进入楼内。
藏青色衣着男子领着女子来到一处屏风隔断处请女子自己进去。
女子进入厅内,入眼一位着玄衣的年轻男子正在书案上提笔写着,手中拿着的笔身为赤。
厅内的青花衣女子引旗袍女子在桌旁坐下,为旗袍女子倒上一杯茶后慢慢退到一旁。
男子收笔起身向旗袍女子走来,随着他走动的动作衣上的彼岸和白鹤好似活了般在玄衣上摇曳飞舞。
男子坐到旗袍女子对面,道:“客人有何事?”
旗袍女子从自己手提包中拿出一块怀表放到桌上:“修师,我的表不走了。”
男子拿起怀表查看一番,道:“请客人过三日后,这个时间来取。”
旗袍女子听后又从手提包取出一条珍珠手链,道“这是修钱。”
男子抬手示意,青花衣女子走近,手中端着个托盘,男子将怀表与珍珠手链放在上面。
旗袍女子起身,走到屏风隔断处藏青衣男子引她出去。
男子与青花衣女子也向里间走去,男子走在前面青花衣女子跟在后面。
近入里间望不到头的长廊,铜制的鹤叼着的莲灯照亮着过道。
男子让青花衣女子先将物品放置在修房,他自己来到一间门上挂着数字五十一的门前,推门进入一位老者正在收拾。
“明天早上你就要走了吗?”男子问。
“嗯,我看你已经熟悉业务,已经能自己把该做的事做好了,这下我也可以放心的走了。”老者停下手中的活对着男子道:“谨行,你做了选择就得做该做的事。”
江谨行走到房间的圆木桌旁坐下,拿起桌上的茶壶为自己倒上一杯,端起来喝了口,道:“这茶喝久了还挺好喝的。”
“呵呵呵!”林荣笑了笑“以后都是你自己了,不会的就问童鹤大人。”
“我会的,那就不打扰你老休息了。”江谨行放下茶杯起身道。
他来到自己的房门前,门边上的小牌上写着五十二。
一天之计在与晨,今天的天气阳光明媚的就是秋天的落叶有点煞风景。
林荣与江谨行用过早餐,在店内一边喝茶一边说着道别的话。
不一会儿,林荣的孙子开车来到店门前。“叮铃”清响,林荣坐上车,车走时还往店内看了看。
“他走了?”童鹤从离间出来问。
“嗯,林老走了。”墨源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