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幻]恶魔契约Ⅰ红月之女(17)校董会议

“赋术·木偶之章·线的木偶。”

话音如一枚棋子落在地上的声音稍纵即逝,紧接着一个个小型的木偶徽章出现在地面滴溜溜地旋转,破土声骤然响起,打破了短暂的寂静,徽章里面的土层被掀起,从里面走出一个个动作生硬,面容如同干尸般,戴穿着盔甲的罗马武士。这些罗马武士手里拿着圆盾和弯刀,动作缓慢,像僵尸地朝表演区的切尔夫与卡列娜扑去。他们黑洞洞的眼眶里流露出绿晶晶的荧光,干尸般的身体发出阵阵臭气,些许的铠甲变得斑斑驳驳,不再那么光亮。

“戳到你的痛处了吗,克丽奥佩特拉?”切尔夫的脸容严肃起来。他又给左轮手枪装了一圈子弹,环视四周会聚过来的罗马武士。

“少跟恶魔废话了,解决他们再说。”卡列娜提醒切尔夫。这里的危机已经一步步接近,数不清的罗马武士从土层里爬出来,像复醒的尸体般,向他们缓缓走近。

卡列娜操纵双手上的蓝色火焰变成一支大弓,然后又控制一些火焰化成三支火焰箭,三支三支齐齐连发地射出去。每一支火焰箭都准确无误地射中这些罗马武士的心脏,接着火焰箭会像冰般融化成一堆火海,把他们烧成灰烬。

切尔夫也不敢怠慢,一次又一次按下扳机,一颗颗子弹呼啸离膛,每一颗子弹的底部都会弹射出一个内含多个正方形重叠的正六边形的徽章,速度陡然加快,一瞬间接连穿透过十几个罗马武士的身体,嘭的一声爆炸,炸得罗马武士的肢体成了一堆齑粉。

克丽奥佩特拉站在斗兽场上空的巨型木偶徽章正中心,冷冷地俯视在奋战的切尔夫和卡列娜,话语带着一股质问:“二千年已经过去了,你们也该履行承诺。但为何还不给我们解开封印?”

“什么?承诺?”卡列娜停下来,仰起头,“你说的是什么?”

一名罗马武士趁卡列娜停止攻势的时候,大吼一声,提着刀扑了上去,不料被卡列娜怒吼地一巴掌拍成个火人。

“给我滚开点!”

卡列娜再次仰起头看住克丽奥佩特拉,开口追问:“喂,那个女人,我问你,你刚才在说什么承诺?我们什么时候给过你承诺?”不知道是否出于女人的直觉还是正常人的反应,卡列娜隐隐感到这个承诺不是空穴来风,是存在的,但她又彻底地否认。

切尔夫边应战边将目光投向克丽奥佩特拉。他也是对克丽奥佩特拉这一番话感到疑惑。

“呵呵,果然如此么?”克丽奥佩特拉凄然地轻笑几声,抬头凝望天空上越发变得光亮的光痕,“安东尼,你为什么那样天真呢?我早对你说过,我们是恶魔,便永远是恶魔,这是永远改变不了。尽管我们没有拥有那样丑陋的心灵,尽管我们只想避开这个纷纷扰扰、遍布血腥与暴力的地方,但无论我们如何不去伤害追杀我们的人,然而我们是永远得不到他们的宽恕的。恶魔与契约者、封印师是宿敌,仅存在这种关系。可是你为什么那么天真,为了证明我们的善,甘愿被他们封印了二千年。二千年了,这漫长的二千年过去了,可是我们得到的不是宽恕,而是审判。”

克丽奥佩特拉的眼底里泛起雾气。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从她的右眼悄然无声地滑落,滴在木偶徽章上。

“契约者真是一群该死的生物!”克丽奥佩特拉的目光突然变得很犀利。她目光灼灼地盯视切尔夫和卡列娜,纤白的手指握紧成拳头,“这种自私,卑贱的生物应该死去,永远不要存在这个世界上!”

“你没有资格这样去评价契约者。!”卡列娜杀气腾腾地说,“只有同为契约者的人才能如此评价他们自己,而你不是什么契约者是一群该死的生物,自私,卑贱,这些通通都是鬼话。还有什么安东尼、二千年、承诺之类我通通都不知道,我只需知道的是你是君王级的恶魔,你本身的存在对我们而言就是诅咒的根源,我理应该为了解放命运去消灭,这也是我们的任务!”

切尔夫凝视天空上的光痕,没有说话。

“所以你们契约者才会显得自私、卑贱。为了消灭我们寻找一个如此堂皇的借口。解放命运?难道这些命运的悲剧性不是你们的祖先一手造成并遗传给你们吗?”克丽奥佩特拉冷笑,她伸出食指指着卡列娜,像一名神在指着地上的可怜人们,“你们是在惧怕!”

“你这女人!”卡列娜被激怒了。她扬起双手,蓝色火焰腾空而起,凝聚成一条巨大的蓝色火龙,冲撞向克丽奥佩特拉。

“不好!”切尔夫大叫一声。

蓝色火龙携带一股焚尽天地的威势游走天空由下向上扑向克丽奥佩特拉。卡列娜也在此时浑身被蓝色火焰层层包裹住,整个人犹如一枚炮弹,拖着蓝色长尾升空。

“卡列娜你别冲动!”切尔夫出声阻碍,但他还是迟了一步。

蓝色火龙发出的光芒照亮了斗兽场黑暗的拱洞,并从中逸散,仿佛一颗宝石在散发惊耀天地的光芒,这里成了夜里古罗马城的光点。

蓝色火龙在瞳孔中放大,克丽奥佩特拉不紧不慢地伸出五指,猛地紧握,接着木偶徽章里面的木偶似乎活过来的,露出狰狞的笑容,手脚欢喜地舞动,在蓝色火龙即将撞上那一刻,张开大嘴,嘴里面像是一个黑洞一下子将蓝色火龙吸进去了。

木偶徽章里面的木偶又恢复了狰狞的形象。

“倏!”

蓝色人影划破夜空的微薄黑暗,直发在淡淡的月光下发扬,卡列娜出其不意地出现克丽奥佩特拉面前,凝弓拉伸,三支蓝色火焰箭脱指射向克丽奥佩特拉。

克丽奥佩特拉面无表情地扬扬手,木偶徽章里面的木偶又动起来了,它伸出雾气状的双手抓住三支蓝色火焰箭,手上弥漫出来的黑气雾气像病毒股迅速侵蚀蓝色火焰箭。不一会儿,蓝色火焰箭消融。

与此同时,徽章里面的木偶伸出更多更长的黑雾状的手臂,犹如蟒蛇地扭动躯体缠绕卡卡列娜,包裹住她的蓝色火焰慢慢变得稀少。

“该死的!”

卡列娜用力地挣扎,但是黑雾状的手臂像藤蔓把她的四肢缠实,使她不能随心所欲地控制自己的身体。手臂四拢,带着卡列娜如摆放一件瓷器般摆在克丽奥佩特拉面前。

“亲王级的实力是敌不过君王级的,难道你不懂这个道理吗?”克丽奥佩特拉伸手挑着卡列娜的下巴,“不过,你的侵蚀似乎开始了!”

“叮!”

一连串金黄色咒文字体连串一条线,飞速地游动缠绕黑雾状手臂,两者接触发出“嗤嗤”的滋滋声响。黑雾状手臂像是遭遇什么天敌,如同冰块那样融化,消失在空中。

切尔夫出现在卡列娜身后,口中念念有词,金黄色咒文字体凭空浮现他四周,稍微停留一下,朝克丽奥佩特拉飞去。与此同时,切尔夫抱住卡列娜跃离木偶徽章,往地面落去。

克丽奥佩特拉有此慌乱地闪避飞来的金黄色咒文,双目满含寒光地看住切尔夫,“你,是一个封印师!?”

切尔夫没有回答。他继续诵读咒文,金黄色咒文字体在他面前排列成一个奇异的方形,冒出一扇门。

“切尔夫……”卡列娜的声音如蚊声般大小。

“我们走!”切尔夫说了一句。

“你们休想!”克丽奥佩特拉从上面飞扑下来,血红色绸袍被吹得猎猎作响。

切尔夫抱着卡列娜迅速跃入金色大门,紧接着大门刷的一声消失了。

克丽奥佩特拉放慢下落的速度,平稳地落在地面。她嗅着地面发出的血腥味道,看了看切尔夫和卡列娜逃走的地方,又看了看天空上的光痕。月牙已经爬过了半空,落向西方,月光洒满她绝美的脸容上,百灵鸟的皇冠似乎在夜里歌唱。

“哼,你们会回来的,而且带着解开封印的钥匙回来。”

声音轻缓平淡,从中看不出刚才她的情绪有着太大的起伏……

切尔夫抱着卡列娜进入格尔林酒吧。卡列娜看住切尔夫的侧脸,这个家伙从古罗马城出来后就一直没有说过话,眉头蹙成一起,似乎在思考什么烦心的事情。卡列娜在回来的途中曾强烈地要求切尔夫放她下来,她是可以自己走动的,但是无论她怎样要求,切尔夫都没有应答,仿佛成了一个聋哑人。

“放我下来。”卡列娜再一次要求。

这一回切尔夫倒是答应了。他轻柔地将卡列娜放下,扶着她坐在圆木桌旁的一张高凳上。

“脱掉你的上衣。”

“什么?”卡列娜怀疑自己听错了。

“脱掉你的上衣。”切尔夫重复了一遍。

卡列娜双手掩住胸部,警惕地看住切尔夫:“你想干什么?”

“恶魔徽章的力量已经开始侵蚀你的身体了。我需要下咒遏制它的恶性发展,就和上一次一样。”

“哦。”卡列娜的声音弱下来,动手解开白色衬衫的纽扣,露出光滑的后背。

切尔夫指着卡列娜的白色蕾丝边的文胸,“把文胸也解了。”

“你确定你没有不良企图吗?”卡列娜扭头怒视切尔夫,双手掩住胸部,脸蛋少有地浮现两陀红晕。

切尔夫又指一下文胸,“解了。”

卡列娜久久盯住切尔夫的眼睛,犹豫一小会儿,终于还是按照切尔夫的要求,背对着他,动手解开了文胸,放在圆桌上,和白衬衫放在一块,双手左右交叉掩住胸部,然后问了一句:“这样行了吧?”

“可以了。”切尔夫站在卡列娜的身后,“运用力量将徽章显示出来。”

“嗯。”卡列娜照做。

蓝色光芒在卡列娜光滑的后背上灿烂起来,一个火焰状的图案渐渐地浮现皮肤上,而在图案的四周包围一圈发着浅金色光芒的咒文。

切尔夫看了一眼黯淡无光的浅金色咒文,伸手按在图案上面,闭上眼睛,嘴巴一张一合,酒吧里面响起由他诵读而出充满古奥意味的咒语声。随着诵读,卡列娜后背上的咒文慢慢变得光亮,强烈起来的光芒像心脏跳动般一闪一暗,而图案的光芒逐渐变暗了许多。十几个咒文字现浮现半空,连成一个圈,旋转落在卡列娜后背上,与原来存在的咒文融合在一块。接着,光芒收敛,咒文隐藏到皮肤下消失了。

“给。”切尔夫从圆桌旁边倒杯红酒递给卡列娜。

“谢谢。”卡列娜睁开双眼,转过身来,伸手接过酒杯。但在她的手刚触摸到酒杯的时候,一两滴红红的血滴在她手背上。她疑惑地看向切尔夫,发现切尔夫呼吸急促地盯住自己的……胸部!天啊!她忘记了她现在可是上身!

“啪!”红酒摔在地板。

“切尔夫……你……你……”

卡列娜羞恼地抓起白衬衫掩住魅力部位,不假思索地跳起来,一脚狠狠地踢中切尔夫的胸膛。

“砰!”

切尔夫被踢了出去,砸烂了一些木制家具。

卡列娜正眼也不瞧一下切尔夫,急匆匆地背对切尔夫穿上衣物。她一边系上白衬衫的纽扣,一边恶狠狠地说,“切尔夫,这笔帐我还没有算完……”

“卡列娜!”切尔夫突然大声地叫了一句。

“切尔夫你又想弄什么花招?我可不是那些放荡的少妇!”卡列娜系完纽扣,转过身来。这时候的她上衣穿戴得很整齐,头发没有束起来,有点凌乱,竟透露出些许女性的柔弱美。

切尔夫躺在地板上没有起来。他叹了口气,把头顶的破烂毡帽扯下来掩盖脸部,温柔的口气夹杂着关心,“你……不能再乱用徽章的力量了。这次的侵蚀比上一次更加厉害,我的咒语是无法压制它多久,如果你的情绪起伏太大,不能控制好力量的使用,迟早会有一天,你会被徽章的力量吞噬,到时候,或许我会送你到‘封印界’。”

“别给我装……”切尔夫突然温柔的语气让卡列娜以为他要说些什么挑逗女人的情话,她一时口快开口想打断切尔夫,但她没有想到切尔夫会说这些,于是站在那里看住切尔夫不说话。

箱子摆钟发出“哒哒”声音,在安静的酒吧放大,气氛静得让人有点不自在。

“好像时间不够用了。”卡列娜罕见地收起暴躁的脾气,露出温柔的笑容。她想以这种方式缓解一下沉闷的气氛。

“但是,”卡列娜坐在地板上,双手抱膝,“时间不多就不多吧,这样小心冀冀地不动用徽章的力量倒不如爽快地挥霍,发挥到极致,用这种力量去打败恶魔。”

“更何况,这一天的到来是早还迟,我心里面早做好了准备。”

“你这样做不觉得自己很愚蠢吗?”

“也许吧。我只想贡献自己的力量去帮助受死亡诅咒的我们,为了解放宿命,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真是难以理解女人的想法,总是那么感性。”切尔夫撇撇嘴说。

“克丽奥佩特拉怎么办?我们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向咱们尊敬的校长求助呗。单凭一个亲王级的契约者兼封印师和一个感性的女人是无法搞定一个君王级的艳后。”

纽约,帝国大厦。

对于纽约人来说,帝国大厦无疑是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标志性建筑。它曾在自由塔建成之前担任纽约最高建筑的称号,是1933年美国经济复苏的象征。可是就这么一个纽约人自以为了解的建筑,他们只知道帝国大厦的泛光灯会因为时间或重大事件而改变,却不知道帝国大厦是西欧利集团的财产,也不知道帝国大厦的真正用途。帝国大厦的真正用途不是综合性的商业用途,而是作为布鲁塞尔学院的校董们开秘密会议的地方。

在帝国大厦的顶层是一间面积广大装饰奢华的会议厅。这时候,会议厅坐着六个脸色各异的人。爱德华坐在长桌的尽头,主居首位,面带微笑地看住对面依然空着的座位。坐在他左侧是三个年纪很大的老年人,岁月在他们脸上留下的痕迹让人怀疑他们是否活有一百多岁了。第一位老人和第二位老人穿得比较正式,都是挺括的黑色西装,一个系着红色领带,一个系着黑色领带。第一位老人的手里握住绅士手杖,而第二位老人的鼻梁上架上一副厚厚的老花眼镜。第三位老人刚有点另类,他全身套件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的银白色铠甲,背上扛住一把巨大的骑士大剑,一股凌人的气势拔地而起。在三位老人的对面是一位中年妇女和一位老年妇女,一个穿着黄色的职业套裙,领口开得大大的,露出一大片雪白,另一个穿着波西米亚风式的衣裙,戴着挂有金链子的圆框眼镜,挽起高高的发髻。

戴着老花眼镜的朴严谨瞧了一眼空着的座位,开口问:“还没有人齐吗?”显然,他对这个还没有出现的家伙感到不满。

“又是这个欠揍的云天罡没有来!”领口开得大大的中年妇女十分恼火地说。

“各位稍安毋躁,我们还是等等吧。”爱德华笑着说。

黑色宝马在高速公路狂飙,车影连成一条黑线。车内播放着古典音乐,云天罡跷着二朗腿在后座上摇头晃脑,一脸很是享受的样子。

“慢点慢点,”云天罡伸手向司机招了招,“别开那么快,去太早那里不好玩。”

司机减慢了速度。

云天罡哼着小曲儿优哉地迎着扑面而来的夏风,欣赏起高速公路旁边的风景来。忽然,他似乎看到了铁栏杆的阴影下有一团黑影的东西在扭动。

“哎哎,把车开进紧急停车通道。”云天罡拍一下司机的肩膀。

司机先是诧异一下,见到云天罡没有解释这样做的意思,无奈地耸耸肩,拉动挡位,将车开进紧急停车通道。

云天罡打开车门,嘴里叼着一支雪茄,双手插袋地走近铁栏杆,用脚使劲地跺一下地面。

一团黑影的东西从阴影的地面冒出来,像抽丝剥茧般地褪去黑色皮质,露出里面的人影。

“嘿嘿,罗刹老鬼,近期过得昨样?现在是不是又去机场飞去夏威夷看比基尼美女?”尤子寒走近云天罡,发出猥琐的笑声……

“你这个厨师经理不用上班吗?怎么大老远跑来这里?今天是星期一,不是休息日。”

“喔,这个啊,我是有特权的。”尤子寒摸了摸鼻子,打死我也不会说自己是趁上班时间溜出来的。

“我的外嬲一一怎样了?这个学生是不是很优秀?”尤子寒转移话题。

云天罡吐了口烟雾,“你还有脸说?优秀是优秀没得说,但是他现在来不及优秀就要被麻烦掉了。”

“怎么回事?”尤子寒问得不惊不奇。

“你是不是瞒着我一些关于卜一玄本身的事?”云天罡问。

“这话怎样说?”

“你叮嘱过我不要让卜一玄参加觉醒仪式,但巧合之下他参加了,而且觉醒了恶魔徽章的力量。你猜,是什么级别的?”

“什么级别?”尤子寒问得很平静。仿佛他早已知道答案了。

“君王级!”云天罡一字一顿地说。

“哦,这样啊。”尤子寒回答得比之前更加平静。

“看吧,你似乎真的隐瞒一些事。其实你早就知道卜一玄的徽章等级是君王级,是不是?所以你才叫我别让他参加觉醒仪式?”

“喂喂,老鬼,这是什么逻辑啊,难道这不可能是男人的直觉吗?”尤子寒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我确实不知道一一的徽章是君王级。”

“你说谎了。”云天罡喷出一口烟雾在尤子寒的脸上,十分肯定地说。

“好吧好吧,你就当我说谎好了,这样行了吧?”尤子寒举手投降。

“那你是否应该将剩下的事告诉我?别忘了,今天卜一玄的命运是受校董们左右。”

“那帮老家伙是想推一一实现那个计划吧?”

云天罡瞥了尤子寒一眼,说:“除了这个之外,你还以为会有什么?”

“那一切顺其自然吧,管他的,反正一一进了你的学院,他就是你的人了,他怎样都与我无关,倒是与你有关。”尤子寒摸着下巴说。

云天罡抚额,“你这种做别人小舅子的人真是没良心。”

“至于那些事,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时机还没有成熟呢。”尤子寒的音量低下来,接着不知从哪个地方变出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咕噜咕噜地喝了几口。

“为什么?”云天罡不解地问。他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事是他不能知道的。

“因为那些都是我的推测,需要验证一下才知真假。”尤子寒又喝了一口咖啡。

“好吧,那说说你今天过来想干什么坏事?”云天罡知道尤子寒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家伙。

“给我关于四位天才封印师的最后一战的资料。”

“你拿这些干什么用?”

尤子寒认真地在云天罡面前摇摇食指,“太重的好奇心会害死人的。别问那么多,给我就行了。”

云天罡扔掉雪茄,瞧了一眼尤子寒手中的咖啡,咂咂嘴巴说:“行,如果你能给我弄来一杯热咖啡的话。我得先补充补充水分和保持精神抖数,否则和校董们开个会会口干舌燥,擦枪走火。”

“这个简单!”尤子寒打个响指,变魔术似的从背后拿出一杯热咖啡递给云天罡。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云天罡还没有到达会议厅。在座的校董们的脸色开始变得不耐烦,对云天罡这种浪费他们时间的行为感到十分不满。其中穿着黑色职业套裙的大胸女人眉头深深地皱一下,快要连成一条线了,语气不满地指着空着的座位说:“该死的,这个人要什么时候才到?这样的校长真该给炒了!”

“嗯?是谁说要炒我?”门外传来云天罡的声音,紧接着校董们只听见一阵脚步声,门由外推开,云天罡出现在会议厅。

厚重的红木大门重新合上,云天罡踱着步子慢悠悠地来到长桌的另一端尽头,一屁股坐下去,瞧了一眼大胸女人:“高美桥子,你似乎对我的迟到很有意见?不就是耽误了你们一点点时间,用不用这样子啊?不过想不到你一把大年纪了,胸部还是那么高挺,怎么不像老太太一样瘪下去呢?”

“云天罡你……你这是在侮辱我!”高美桥子的额头暴跳几条青筋,拳头紧握,大有一幅大发雷霆的架势。

“云校长,你迟到了。”爱德华敲了一下桌子,“你是否应该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云天罡呵呵地笑了,“难道我不值得你们等上几分钟?”

“哼,你知不知道在这等你的几分钟内,我们可以签订了多少价值千万美元的合同?”高美桥子双手抱胸,哼哼地说。她是个地道的日本女人,身高不足1米6,要不是她脚下的珍妮高跟鞋帮她撑高十几厘米,估计她真是个侏儒,自卑到家了。

“好了,人到齐了,我们该开始会议了。”朴严谨开口。

爱德华清了清嗓子,双手交叉放在桌面,“那么我宣布校董会议正式开始。”

“好吧,开始说说你们召开校董会议的意图吧。由于时间的仓促,我没有准备年度报告书什么的,而且我觉得现在我们不需要。”云天罡抛出话匣子。

“你说错了。我们需要一份报告书。”手里拿着绅士手杖的老人敲一下桌面,以示这件事非同小可,“听闻学院花大价钱改造的‘和谐号’被一个学生摧毁了。我想云校长也知道,这几年学院财政支出越来越大,作为一个资本家,我不能忍受我们的财产遭受到如此的破坏。可是我们左等右等,都没有见着关于这一方面的报告书。我想现在云校长是否应该解释一下。”

云天罡站了起来,双手撑着桌面,身子微微弯下来,“倒想不到你们对学院的财政支出那么上心。好吧,我给你们解释解释,不过在此之前,我必须重申一下,那列高速列车不是‘和谐号’,而是‘死死号’。其实,这件事也没有你们想象那么离谱,一个学生就把它摧毁了。是这样的,‘死死号’在开往学院的途中遇到猎魔师的袭击,我方学生与他们发生战斗,打着打着就把它给毁了。”

“猎魔师!?”另一个中年妇女敏感地抓住这个词语,不相信地问:“怎么可能?他们虽然一直和我们对立,但是彼此从不侵犯。”

“恐怕这两个猎魔师本身有问题吧。”一身银白色盔甲背着巨大骑士大剑的享德里克斯双手抱胸,正襟祪坐,正在闭目养神。

其他的校董都将询问的目光投向云天罡。

云天罡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画纸,用食指和中指夹住住一角,轻轻地甩向对面的爱德华。画纸像菱形飞镖一样旋转,划出优美的弧线,准确在落在爱德华伸出来的手上。

“与这个有关系,你们自己看吧。”云天罡扬了扬眉头。

爱德华疑惑地打开画纸,惊恐的表情瞬间蔓延整个脸上,然后他深吸一口气,强迫地镇定自己,把画纸递给左侧的第一位老人。第一位老人看后,也表现出惊恐的表情,但这种表情马上被严肃取代,接着他把画纸传下去。画纸依次在校董们手中停留一小会儿,转了一圈,回到了爱德华的手上。这里的六位校董在看到画纸的一瞬间都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爱德华看住画纸,对云天罡说:“你确定这是真的?”

其他的校董的目光齐刷刷投在云天罡的身上。

“你说呢?”

云天罡没有正面回答爱德华,而是反问他:“木偶之章,假不了的东西。”

“这应该不可能,”朴严谨摸着下巴,思考地说:“拥有这个徽章的恶魔只有一个,而这一个被我们的封印师永久地封印了。”

“这就奇怪了。那么在猎魔师身上使用这种徽章力量的恶魔是谁?”高美桥子思索一会儿,没有想出个所以然,不由得一转,问旁边的中年妇女,“布兰妮,你是怎样看这件事的?”

布兰妮·柯达尔外表虽看起来是个中年妇女,徐娘未老,但是实际上她是所有校董里年纪最大的人。听到高美桥子对自己的问话,布兰妮想也没有想,干脆利索地回答:“不知道,不过强大的敌人似乎诞生了,并且偷偷地接近我们。”

“切尔夫那边有没有消息?是不是安东尼冲破了闭锁空间,逃了出来?”朴严谨看向云天罡。

云天罡摊了摊手,“目前没有。”

“好了好了,”爱德华拍拍手,“各位就不必纠缠这个问题。我们应该相信云校长有能力解决眼前可能出现的危机。我们都知道,他是一个十分称职的领导者。”

在座的校董们都鼓起掌来,表示他们都赞同爱德华的说法,把这个问题交给云天罡全权处理。

“接着,我们开展下一个议题。”爱德华缓缓扫视所有人的眼睛,“而且这个议题是会议的重点。”

除了云天罡之外,所有校董的呼吸都在此刻停滞一下,室内的气氛陡然安静得出奇。校董们的眼睛透露着兴奋的色彩,每个人都渐渐激动起来,似乎下一个议题对他们来说是一道主菜。

云天罡安静地坐在长桌尽头,心里哼哼地冷笑。他预料到接下来爱德华要说什么话。

“我们似乎找到了最好的实验体了。”爱德华缓缓地说出这句话,从桌面拿起一个小型遥控器,按下电源键。

“啪。”窒内发出轻微声响,顶墙上挂住的巨型水晶灯熄灭,会议厅陷入一片黑暗。紧接着,顶墙里伸出一台投影仪。投影仪射出亮光,在对面光白的墙壁上投下一张张卜一玄在“死死号”的照片。卜一玄的瞳孔由黑棕色变成血红色,双目泛红地目视前方。这是当初“死死号”的人工智能用高清摄影机拍摄下来的。

云天罡正眼也不瞧一下墙壁上的光影,闭着眼睛在椅子上扭动屁股,弄一个舒适的姿态,进入假寐状态。

“死死号”人工智能拍摄的照片以幻灯片的形式播放出来,接下来播放的是卜一玄参加觉醒仪式突然闪现君王级徽章的照片。这张照片刚出现时,会议厅内立刻发出倒吸冷气的声音。这些倒吸冷气的校董们并不是因为惊恐,而是被震撼了。虽然他们早在此之前看过这些照片,但此时此刻再看一次,他们依然被震撼得倒吸冷气。他们的注意力不是集中在卜一玄的脸貌,而是全部集中在照片里面的红色君王级徽章上。

“啪。”又是一声轻微的声响,会议厅内的水晶灯被点亮了,投影仪的光线黯淡下来。

“卜一玄,大一新生,目前学位等级:‘S级’,徽章等级:君王级,已知印赋:梦与幻。”爱德华大声读出手上资料的内容,好让在座的所有人都能听见。待读完资料的内容后,爱德华放下资料,双手交叉在一起,一字一顿地说:“我提议解冻三年前的计划,在卜一玄身上进行实验。”

“我赞成!”拿着绅士手杖的老人站起来,来到墙边用绅士手杖指着墙壁上模糊的卜一玄,“这个二号实验体比之前的一号实验体更加优秀,如果开展了计划,我相信一定会成功的,到时候这将是一个划分新时代的开始。”

心里面预料的场面出现了,云天罡安静地坐在椅子上,嘴角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这帮老家伙还真是串通了一条气,摆着要他交出卜一玄来进行这个所谓的计划。

“这是我们一致的决定。”朴严谨与其他校董交换眼神后,咳嗽地说。

云天罡翘起二郎腿,摇晃着椅子,平静地问:“然后呢?”

“然后呢?”高美桥子哼了一声,“然后什么?”

“比如你们实施三年前计划的时间、地点、参与人员之类的,难道这不用提及一下?”云天罡说。

“这个是校董会的机密,云校长你虽然为学院付出很多心血,取得了很大的成就,但是这不代表你拥有与我们同等的权限。”享德里克斯突然的一句让人明白他并不是完全在睡觉。

云天罡淡淡地笑,“所以呢?”

“你要绝对支持校董会的决定,积极配合我们。”布兰妮铿锵有力地说,听她的语气,她似乎不容云天罡反驳。虽然她是六个校董中年纪最大的人,但她外表看起来除了一头白发,皮肤并没有什么皱纹,保养得极好,全身上下透露出一种女人特有的锐气。

“你们所说的支持和配合是不是指让我乖乖交出卜一玄?”云天羁说,口气是之前那种不紧不慢的语气。

这下,校董们颇有默契地沉默下来。他们知道,虽然云天罡从进来到现在,情绪一直没有太大的起伏,特别在谈及卜一玄和三年前计划的时候,语气轻松至极,像是个很好说话的人,但是这不能说明云天罡会在这一方面向他们妥协,反之,这才是恐怖的开始。云天罡是个出了名的脾气暴躁,充满血性的男人,自从他坐上布鲁塞尔学院的校长椅子,只要校董会作出的决议不合他心意,他总会以最强硬的姿态去毁了这一项决议。而且云天羁还是一个不要命,犹如疯子的男人。三年前的一场会议,也是提及这个计划以及决定一号实验体,会议的目的就是讨论如何开展这一场实验。虽然他在会议上没有作什么表态,但是,那天半夜,这个男人居然拿着断了一截的刀跑去实验室搞破坏,和亨德里克斯打了起来。他出的招式几乎是刀刀致命,毫不留情,差点将亨德里克斯的手给废了。要不是当然一号实验体及时出来阻止,想必云天罡会血洗校董会,来一个一不做二不休。这还不是最令人忌惮的,令人忌惮的是校董会没有一个人能打赢他。

正因为这样,校董们都一致地不说话,纷纷将目光投向爱德华。

爱德华苦笑,“云校长,你应该要理解我们的苦衷。我们之所以继续三年前计划也是迫不得已,这场与恶魔的战争已经持续够久了,受死亡诅咒的契约者越来越多,如果再这样下去,将会是不是由恶魔去了结他们的生命,而是我们残忍地把他们一个个地送去‘封印界’,到时候惨遭毁灭的不止是契约者,还有整个世界。如果计划成功了,那么我们或许能解决死亡诅咒这个梦魇,终结这场战争。”

“说很堂皇冠之,和你老爸当年说的不差多少。”云天罡站起来,双手撑着桌面,“但这些通通不是现由。”

他缓缓地扫视所有校董的面孔,直把除了爱德华之外的校董的脸色看得不自然,语气夹杂着冰冷,整个人就像一只会随时发狂的狮子,“三年前的计划到底是怎样的一个计划,我想你们每个人都心中有数。至于后来发生的事情,你们也是清楚得很。别以为说些好话就能随意解冻三年前计划,你们也别指望我会配合你们。你们是知道我的原则的!”

高美桥子紧咬牙齿,“云天罡!你这是公然反抗校董会的权威么?”

“是又怎么样?”云天罡说,“你这个平胸女有什么意见吗?”

“你——”高美桥子骤然站起来,准备破口大骂,但却被布兰妮一把拉住。她看一下布兰妮的眼色,气岔岔地坐下去,狠狠地盯了云天罡一眼。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的话,恐怕云天罡早已被高美桥子杀死不下千万遍了。

以前的高美桥子胸部不是现在那么大的,而是一马平川。虽说年轻时她长得沉鱼落雁、闭花羞月,但是平平的胸部粉碎了她一切的美丽。后来为了抹除自己的自卑感,她跑去韩国隆胸,弄个超大回来。这也是她已经五十多岁了胸部没有下垂反而高挺的原因。因为这个因素,所以高美桥子听到云天罡说她平胸女时就特别恼火。

布兰妮屈起中指敲了敲桌面,“云校长,我希望你能拿出一点绅士风度,说话时请尊重一下女士。”

“我们是资产家,所以我们需要冒险。各位都知道,这个计划虽然不够人道,噢,我差点忘了,我们不是属于人的范畴,与‘人道’扯不上一点儿的关系。或许该这样形容比较合适,这个计划虽然邪恶,但成功后的结果是很吸引人的。我们是资产家,不是吗?要赚钱,无论你是通过什么手段获得,这都是允许的。况且哪有放着钱不挣的道理?我知道云校长有自己的原则,但是我们校董会也有自己的原则。这个计划关系着我们契约者生与死的问题,是十分重要的。成功了,我们就能脱离了死亡的诅咒,拥有的恶魔力量就不会削弱,反而增强,而我们谁也不想把同伴当作敌人。失败了,也无关紧要。我们只是和上次一样失去了一个优秀的战斗力罢了,这并不能影响什么。”拿着绅士手杖的老人已经坐回座位。

“你把我的学生当成了什么?钞票?实验品?力量工具?”云天罡看住这个老人一字一顿地说。

“咳……咳……”朴严谨的咳嗽声响起。他用一块白绵布抹了抹嘴角,喝了一口桌面上的清茶。在刚才其他人交谈的时候,他趁空泡了一杯茶。他闻了一下诱人的茶香,口气平和地说:“云校长,虽然这样的说法似乎不合道义,但事实上,我们的学生的确作为一种力量工具而存在这个世界上。我想这点连你也无法否认的吧。我们之所以招他们进入布鲁塞尔学院就是为了作为一个个力量投入与恶魔战斗的战场上,去为我们取得胜利。”

朴严谨接着说,“如果他们不是作为力量工具他们就不会进入布鲁塞尔学校,而布鲁塞尔学校也不必存在。这是所谓他们能拿出手的最有用价值了。卢布鲁克斯的话难听是难听,不过这是事实,我希望云校长看清楚局势,理智行事,而不是单靠情感。”

亨德里克斯睁开双眼,抽出背后的骑士大剑,狠狠插穿昂贵的红木长桌,“作为剑士的佩剑是不值得剑士投入太多人性的情感。这样只会令剑士怜于自己的佩剑受损而不愿拔剑出鞘。局势的严峻程度大家都知道,契约者的人数一直都在锐减,三年前计划是我们惟一的办法,或许我们会通过三年前计划找到能彻底诛灭恶魔的力量,同时也解放我们的宿命。”

话完,亨德里克斯屈起食指轻弹一下骑士大剑的剑刃,剑刃发出“嗡”一声的清越声响,整张红木长桌微微震动,接着“嘭”一声,长桌四分五裂,骑士大剑没入坚硬的水泥混凝土。

“亨德里克斯!你是否应该改变一下自己的坏习惯?”布兰妮大声叱喝。

亨德里克斯双手抱胸,继续闭目养神,“我只是懒得拔剑了。”

朴严谨满怀惋惜地看了一眼摔碎的茶杯和淌在地上的茶水,轻轻摇头,“浪费了呀!”

“你们这是做一个人命交换的赌博!你们是一群疯狂的赌徒!”云天罡说,“但我不同,我是个领导者,是个将军!我必须对我的士兵们的生命负责!我对你们要求解冻三年前计划的提议表示严重的**!”

“云天罡,你这是来真吗?”高美桥子提高了音量。

卢布鲁克斯与朴严谨相视苦笑。冲着云天罡这态度,他们谁都知识这个提议恐怕是无法达到。这时候的云天罡就如一个不动声色的狮子,只发出几声怒吼表示他的愤怒,要是真的惹怒了他,那他就会张牙舞爪地扑过来,成为嗜血的杀手。

高美桥子继续说:“你搞错了一点。你没有权力参与校董会的决案。你只是一个执行者,是我们请回来做布鲁塞尔学院的管理人。执行者懂么?你没有权力反驳校董会的决议!所以这个提议也不须你的同意!”

“但如果我不执行这个提议呢?”

“云校长先生,我敬重你是一个优秀的管理者,但这并不意味你可以任意妄为,在这里像个市井之民大吵大闹!”布兰妮不满地说。

“布兰妮女士,我看你们搞错了一点。在这里像个市井之民大吵大闹的似乎不是我,而且你们!我只是礼貌地提出我的提议,而你们无礼貌地说我没有参与的权利。”

“够了!都不要再争执这个问题了。”爱德华打断会议厅的吵闹的继续,他坐在云天罡对面,脚底边是一堆红木废墟。他直视云天罡的眼睛,“不如这样吧。云校长,我们各退一步怎样?”

“这就要看看你的表现。”云天罡没所谓地点头,他也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

“如果卜一玄能解决即将出现的拥有木偶之章的恶魔,这说明他的能力是足够优秀的,或许他能使三年前计划步向成功,失败也无妨,反正他这么优秀,不至于这样死去,修如果他不能解决呢,那么说明他的能力是一个不定数,我们只能放弃。你看如何?”

“你说的解决是指真正杀死恶魔?”云天罡扬一下眉头。

“当然!”

云天罡直视爱德华的眼睛,“你确定?契约者是无法杀死恶魔的,恶魔拥有数不清的生命!”

“确定!凡事都有例外,不是吗?”爱德华说。

“爱德华!你这个决策不明智!”高美桥子反对。

其他校董都沉默。

“恶魔是根本杀不死的!!!我们能做到的是协助封印师进行封印……”高美桥子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爱德华挥手打断。

爱德华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云天罡身上,“考虑得怎样?这是解决无休止争端的最好办法了。”

云天罡用力扯了扯领带,行云流水地站起来往外走,“这下你们可以散会了。这个协议,我勉强接受。”

云天罡走后,会议厅只剩下六位校董,一时间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气氛变得沉闷,仿佛要把人憋坏,高美桥子忍受不了,质问:“爱德华!你为什么这样做?你知不知道这样做的话,我们根本没有胜算!”

“难道你不知道我从不做毫无胜算的赌约吗?”爱德华的笑容没有之前的温和,变得冷森森,“谁能确定恶魔一定不会被杀死?”

他的目光变得深沉,摆出一副深思的样子,“不是恶魔无法杀死,而是能终结他们的人还没有出现。”

“那个人就是卜一玄?”朴严谨问。

爱德华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希望你说的是真的,可别搞砸了我们的计划!”卢布鲁克斯用绅士手杖敲了一下地面。

“试问一下,你凭什么那么肯定?”布兰妮看住爱德华。因为光线的关系,她眼镜片表面反射出爱德华颇为自信的模样。

“你们似乎忘了我的一件很重要的东西。”爱德华伸出左手,浅黄色光芒顺着类似菊花的回路流转,一个小型的恶魔徽章显露出来。

这时,穿着银白盔甲的亨德里克斯睁开双目,看向爱德华左手上的恶魔徽章,缓缓开口。

“印赋·神预言。”

云天罡丝毫不拖泥带水地离开帝国大厦,来到地下停车场上了自己的专车。他吩咐司机开车到机场,但司机却递来了一个卫星手机。

“你的紧急通话,校长。”司机看到云天罡疑惑的目光,解释说。

云天罡接过手机,里面传来了久违的切尔夫满含沧桑的声音。

“嘿敬爱的校长,想念我没有?”

云天罡额头布满几条黑线,“啧啧,如果你大老远来个紧急通话就是说这些废话,那我不介意挂了。”

“别别别,”在电话另一头的切尔夫急了,“真是没有一点幽默感。我真的有急事。”

云天罡来了精神,“是不是关于出现在罗马的恶魔的事?”

“是的,不过,”切尔夫的口气严肃起来,“在此之前,你是否应该告诉我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云天罡问。

“封印安东尼和克丽奥佩特拉的真相。”

电话那头沉默下来,传来了沉重的呼吸声。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个声音从那边传来。

“让我好好地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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