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西服悬挂在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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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西服悬挂在阳台


直到晚上9点多钟,天荷才离开美容店,三年来她一直如此的不辞辛苦。大山里来的姑娘没有那么娇弱、矫情。其他姐妹每个星期都要休一天班,和男朋友逛街下馆子。而天荷一个月才休一天,要么就在家打扫卫生,或者去看看在工地上搬石头的大春。

打开房门的时候,云志已经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了,电视里穿着短裤、大汗淋漓的小伙子正踢球。

云志看了一眼进门的天荷,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每天都回来的这么晚吗?”

“是,为了生存。”天荷进门换上拖鞋。“给你买了四件套,你自己换上吧!”天荷把白天里刚刚买的床上用品扔到云志坐的沙发上。

“谢谢”云志回应了一句,“你难道不知道刚买回来的被罩先洗一下再用吗?”

天荷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云志,“为什么要我给你洗,你不会自己洗吗?”

“别忘了,你是我的续租女友!”云志的嘴边露出一丝不容易发现的调笑,“哦,不对,是代嫁!”

“去你的代嫁!”天荷鄙视了一眼云志,拿着被罩床单去了洗手间。

“别忘了给我熬小米粥。”又是云志的命令。

天荷撸起衣服袖子,露出一截白皙的胳膊,就像书中常常提到的白莲藕。她从洗手间露出头,一双怒眉,“凭什么还要熬米粥?”

“就凭你是我的代嫁!”云志走过来,把身子靠在洗手间的门框上,看着天荷在洗手盆里搓洗被罩。

“从姐姐和你离婚的那一刻,我就已经不是你的代嫁了!”

“可是,我一直也没有批准啊!”

“从明天起,我就搬走,你喜欢谁,就让谁代嫁吧!”天荷很气愤,其实她还没来得及找好去处,话说出口,有点发虚。

“可是”云志本来脸上带着坏笑,突然间变了脸色,还有些苍白,“我喜欢……哎呦……”

倚在门框上的云志,身子开始弯曲,一双手捂住了肚子,慢慢地蹲下去。

“你怎么啦?”天荷发现云志不大对劲,把湿漉漉的手朝自己的衣裙上抹了一下水,然后去扶住云志,“肚子疼吗?”

“是胃疼,快给我盛一碗米粥。”听云志如此一说,天荷心里疑惑,不是还让我去熬米粥吗,怎么现在又让我去盛米粥呢?天荷把云志搀扶起来,云志的额头涌现出几滴汗珠子。“胃疼怎么会这么厉害?”

把云志搀扶到沙发上坐下,天荷马上去了厨房。果不其然,高压锅里的米粥正温,不热不凉。

喝下几口温热的小米粥,云志的脸色似乎好好了一些。看着云志喝下米粥,天荷责怪地问,“明明自己熬了粥,怎么不喝?”

云志白了一眼天荷,“不是等你吗?”

“等我?”天荷这次明白了,是云志自己做好了饭等她回来一起吃,却不知道她都是在外面胡乱吃一些就算了。一股暖流冲击在心底,没想到这么个怪物还记挂着她。“我早出晚归的,哪有时间做饭,也没心思在家吃饭。以后……”

“以后,无论多晚你都要熬米粥。”云志没等她说完,又恢复了原来的霸气。

“切”一听这话,天荷扭身就走了。

云志笑了,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换下工作服,穿上睡衣,天荷把刚洗过的床单被罩拿到阳台上去晾晒。回来后,看见云志又喝了第二碗。“你有不穿的西服吗?”坐在沙发另一边,天荷问云志。

“有,怎么了?”

“把它挂在阳台上”

“吓唬小偷吗?”云志忽然想起某篇文章里提到独身女子在家,最好悬挂男人的衣服,以给偷盗者一种男人在家的错觉。

“你知道对面楼上都住的一些什么人吗?”

“什么样的人?”

“有一次,我在阳台上晾晒衣服,看见一个偷窥狂,拿着望远镜到处看。如果让这样的人,或者是小偷之类的人知道我是一个单身女人,就怕招来苍蝇。”天荷望着窗户外面。

“所以,你就拿了大春的衣服……”

“大春哥在建筑工地上很累,每天的衣服都脏乎乎的。有一次,他又累又脏实在受不了,就来到我这里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衣服。西服是他进城买的第一件昂贵的衣服,花了70块钱,一直舍不得穿。我说,你有没有不穿的衣服,他就把那件西服留在了阳台上。”天荷说着,眼睛依然望着窗外。其实窗外的风景她是看不到的,一道窗帘早已屏蔽了外面的喧嚣。

“你没打算和大春结婚吗?”云志试探着问。

“自从大春来到城市,每天臭汗一身,他实在不愿意见我。他说,不能给我一个未来。况且,我二姨一直不愿意。”

“你的未来,怎么都和你二姨扯不清?”

天荷低下头,“二姨比我妈妈都疼我,在妈妈的眼里根本就没有我的存在。”

云志听了,觉得眼前这个女孩子,应该有个男人来当做宝贝一样疼。

“以你现在的能力,完全可以在城里租一处房子和大春过日子。”

“大春不同意,他没有这个能力在城市建立属于他的家。城市的竞争很残酷,都是你死我活的战争。算了,不提他了!”

“好啊,以后你就在阳台上挂我的衣服吧,实在害怕,就把我挂上去。”

二人相视一笑,一股暖流从心中流过。


这是第二次了,天香看见同一辆黑色越野停在写字楼的边上,刚看见它就跑了。天香记住了越野车的尾号“7788”。

第三天的早晨,天香特地来的早些。她是那种总爱迟到的女人,不到上班的最后一分钟,她都踏不进办公室的门。对面的小胖子说她是不响铃的上班时钟。“迟来的都是仙”天香就这么回应。

天香注意上了那辆越野车,凭感觉开车的主人非一般人物。她对车里坐着的人,很好奇。

天香来的时候,那辆越野车已经到了,她刚想走过去仔细瞧瞧,它便忽地跑了,似乎有意不让她欣赏。

天香有些怒气,不就是一辆越野嘛,一剑能给我买两辆。

奇怪的事情还在后面,越野车不见了,她天香却收到了花店送过来的一束玫瑰,用彩色纸包装得美轮美奂。又不是情人节、七夕节,怎么会有人给她送花。和一剑结婚后,她就再也没有收到过玫瑰,这是第一次有人匿名送她玫瑰。

玫瑰代表爱情,一束玫瑰就是代表一心一意,其实就是小气,三束玫瑰还就三心二意了吗?

谁还暗恋她呢?难道她还是一个绝代风华的少妇吗?不是吗,至少她天香这样认为,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丑过,年龄对她不是问题。为了保持黄金般的身材,她一直拒绝给一剑生个孩子,婆婆万般不愿意又能怎样?一剑沾花惹草的个性,她天香早就知道,惹就惹吧,最好惹出一个孩子来,她给养着也行。可就是一剑花也沾了,草也惹了,楞没有惹出一个孩子来。婆婆急得恨不能到处找药方,天香就是不急,她心里比任何人都明白,究竟是谁不育,婆婆以为是一剑的原因,就让她将错就错。再者谁让他一剑喜欢沾腥呢,沾来沾去不就不孕了。

就这种对丈夫不加约束的行为,闺蜜田雨风实在看不下去,劝了她无数次,“男人都是从女人怀里长大的,你就不怕长大的男人把你换了?”

“要是怕,我就不是天香。他也就是在夜总会那种地方偶尔放肆一回,没什么大不了的。男人,尤其像这种男人,迟早会回家的。”天香不听劝,倒是反过来敲雨风的脑壳,“不要总想着给男人生孩子,你要有自己的个人生活。”

继天香仓促地嫁给一剑之后,雨风也马不停蹄地相亲找对象,不到两年就把自己嫁了出去。男人在一家房地产公司任职经理,不到三十岁,头顶上就初显了一小片不毛之地。天香就笑雨风家里不用开灯就很亮。

无论是谁送的玫瑰,天香都得意地把花插在花瓶里。花瓶早就不用了,现在又从橱子的角落里重新找出来,上面落满了灰尘。天香拧着鼻子,用一张卫生纸沾着水擦了擦,又好好洗了一番,把玫瑰插进去,还不忘喷洒一点香水。

刚进入办公室的同事大声惊呼,“好香”“谁的玫瑰?是尹姐吗?一定是尹姐!”

天香得意地笑着,高昂着头,一如她从前的风华绝代。

那个送玫瑰的小伙子是谁?有一个问号在心里埋下来了,爱谁是谁,总比没有人送你花强吧!哪个女人不爱花,哪个女人又不爱玫瑰。说不爱,那是没有人送。每逢情人节,看着别人签收玫瑰,心里不都是倍感失落,酸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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