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去的记忆—高中篇(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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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奇事件(3)

几个人一起来到了一处深水区,水漫到到几个人胸脯子。另外两个个子稍矮点的小孩在几米远浅一点的地方看着。

“春海,你过来我告诉你,”宋南极对着宋春海的耳朵低声说,“等下扎水猛子的时候记着,先大大的吸一口气,接着就赶紧往下钻,睁开眼看着前头走直线别拐弯。还有,要是在水底顶不住里时候就咽唾沫,这招我使过,最少能叫你再多往前走五六米不成问题。”

宋春海一边脱下裤衩背心减重,一边仔细听着,频频点头,“记住了,放心吧。来,给我拿着我这裤衩和背心。”

宋云峰站在一边,一脸轻松地说:“都准备好了没有?我喊预备——开始,你们就开始扎水猛子,谁一口气扎的远,谁就算赢了。”

宋春海和小平头盯着眼前的水面,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

“预备——开始!”

随着宋云峰一声令下,宋春海和小平头一个鱼跃扎进了水里。

可是接下来的情形却让人有点大跌眼镜——

宋春海一个鱼跃就径直钻进了水里,只是模模糊糊能看清其在水中飞速前进的身影。

小平头呢?他也是一个鱼跃径直钻进了水里,可是没过两秒就重新浮出了水面,虽然脸还埋在水平面以下,可是一头乌黑浓密的短发,竹竿似的脊背,以及两条不停扑腾着溅起无数水花的大长腿却赤裸裸的曝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可人家小平头本人依旧大力甩着长臂,奋力扑腾着长腿,使劲儿往前“扎”着水猛子,并且迅速赶超了在水底“埋头苦钻”的宋春海。

不严格说来,扎水猛子确实可以分为“宋春海”式以及“小平头”式两种。但要是严格说来,“小平头”式的这种水猛子是不正规的,是为某些“高手”所不齿的。

没几秒,被水面一阵踢腾声惊起来的宋春海就从水里钻出来了,不过显然他不是来认输的。

“犯规啦,这小子犯规啦。”宋春海在淹到脖子深的水里大喊着,显得有点激动,“扎水猛子哪儿有身子露在外头的?草,不用比了昂,像这种样扎水猛子再怎么着也是俺们赢!”

而一边的小平头却依旧毫不知情,抡圆了胳膊腿拼命的往前扎,水花已经飞溅到了十米开外。

宋南极和宋云峰看着小平头自己一个人毫不知情的像个没头苍蝇一般,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当局者迷的小平头凭借胸中一口气,一路水花带波浪奔赴差不多游了四五十米这才冒出头来,使劲甩了甩脑袋上的水,然后回头一看,乐了。

“哈哈哈,我赢啦。哈哈哈,你看看你那样儿,才扎了几米啊?最多连五米也没有。哈哈,这回你们可得说话算话昂,俺们刚才捏的海拉锥一个也不给你们。你们不能耍赖,说话可得算话。黑蛋,二和,你们看好我那海拉锥昂。”小平头的那张大嘴差一点就能咧到耳朵根儿了。

“那个,不是,那个谁,你先过来,过来再说。”宋南极心里想着要怎么跟宋春海说。

小平头自由式一路带着水花游了过来,一摸拉脸上的水珠,笑着冲宋春海说:“哈哈,早就告诉你们了,我这扎水猛子的功夫那是天下没敌。和我比试?嘿嘿,那叫啥啊?螳螂挡车,不自量力,实话对你们说吧,这个暑假我可是基本上天天过来练扎水猛子,在俺们村谁也不是我的对手。刚才我也是才使出八成功力,哈哈,怎么样?系不系很厉害啊?咱这可是——”

也许是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过度狂妄,也许是看到宋春海捏紧了拳头正准备朝自己的嘴巴挥舞过来,小平头及时将跑偏的舌头硬生生拽了过来,“愿赌服输,这回该叫俺们走了吧?”

“哎,不是,你先等等。”宋南极摆了摆手,示意双方都冷静一下,“刚才吧,俺们觉着你那根本就不叫扎水猛子,知道不?”

“啥玩意儿?我——”小平头一听这话脑袋瞬间一怔,“你们这明摆着不是强人呢吗?俺这刚才光明正大的赢了你们了,你们说俺这不叫扎水猛子?凭啥啊?那你们还不如直接抢了俺们的海拉锥算了呢!”

“南极,别和他啰嗦了,干脆直接抢了他们算了。”宋春海早就忍不住了,“你看他那样,连JB扎水猛子也不会,还在这强词夺理。你那哪儿叫扎水猛子啊?半截身子都还露在水外头呢,那和在水面上游泳有啥区别啊?你那实际上早就犯规了,你就是告到法院也得判你输,知道不。”

小平头满脸委屈,“俺这怎么不叫扎水猛子啊?凭啥你们说什么是扎水猛子才是扎水猛子啊?俺刚才也是一口气,鼻子和嘴都在水底呢,怎么就不叫扎水猛子了?”

宋云峰说:“扎水猛子扎水猛子,那就得扎到水底儿。像你那半截身子露在水面上,那明显受到水里阻力就小多了,还有你那腿,那一阵噗通,比人家扎在水底儿扎水猛子的省劲儿多了。所以说,俺们这可不是强你,是你这么着扎水猛子和人家那真正不露头那种真没法比。你要是不服气,那这么着,我像刚才你那么着扎,你像刚才人家那么扎,咱们看看到底谁吃亏,谁占便宜。”

小平头眼珠子咕噜咕噜转,似乎是评估了一下场上形势,半晌说道:“那,那你们说怎么着啊?”

“要比咱们就得公平点比,你说呢?”宋南极说,“咱们最后再比一回,这回咱们事先说好,扎水猛子的时候都不准露头,也不能露出腿来踢腾,最后谁扎的远算谁赢,怎么样?”

“敢不敢?”宋春海挑衅,“不敢就赶紧把我那海拉锥给了我赶紧回家昂,别在这装大片鸡屎了。”

小平头扭头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瑟瑟发抖的黑蛋和二和,还有他们手中的海拉锥,突然抬起头,看着宋春海,眼神中不再有畏惧,坚定地说:“比就比,来吧,谁怕谁啊?”

“废话少说,来吧。”宋春海轻蔑地说。

此刻虽然已无风,可是水中微波还在,空气中有种莫名的紧张气氛。几近中午,人们慢慢散去,少了些喧哗,阳光下这一片水域显得深沉而可怕。

“各就各位,预备——”宋南极再次充当裁判,“开始——”

“噗通——”

“噗通——”

宋春海和小平头几乎同时入水。

和上次一样,宋春海入水之后便贴这水底手脚并用奔向远方。

而小平头这次果然没有再像上次那样“耍赖”,而是径直奔向了水底深处,然后开始潜行。

刚开始的前五米,双方不相上下。宋南极他们在水面上看着,都暗自给己方队员加油。

“刚才那小子一口气能扎四五十米,看样儿也不是个善茬昂。”宋南极看着俩人渐渐模糊的身影低声说。

宋云峰笑着说:“放心吧,上回我和春海比赛过水底憋气,那小子差不多能憋两分钟,我给他记过时。”

“憋气憋的时间长不见得扎水猛子扎的远。”宋南极说,“这就和打篮球踢足球一样。转球转的好不一定打篮球打的好,颠球颠的好不一定踢球踢的好,知道了吧?这里头没有正比关系,关键是你得掌握诀窍。你像这扎水猛子,你吸一口气到了水底下,还得悠着点,不能使猛劲儿,使——”

“哎,快看,卧槽,怎么了?”宋南极的理论课还没上完就被突然的一声大叫给打断了。

“草,怎么了,你看那小子他这是干啥呢?”宋云峰脸上充满惊恐。

不光是他,宋南极,还有黑蛋,二和都瞪大了眼睛盯着前方,脸上都充满了惊恐,绝对惊恐。

就在距离他们五六米开外的地方,本来还在水底和宋春海比赛扎水猛子的小平头不知为何突然“唰”的冲出水面,然后又猛然头朝下“哧”的钻了进去,然后带着满头的淤泥又“唰”的冲出水面,再猛然“哧”的钻进去。

如此反复,如此反复,仿佛水中有股无形的力量在不停的拉扯着他。

此时此刻,除了尚在水底不知去向的宋春海,其他人,包括几个路过的村民也全都看呆了,呆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被施了定身法。

就这样大约过了五六秒钟,宋云峰率先从魔怔中挣脱出来。

“卧槽,他这是干啥呢?”宋云峰声音发颤,指着小平头说,“不是,不是碰见水鬼了吧?”

“草,走,赶紧去救他。”反应过来的宋南极说着就要扑过去。

“别去!”宋云峰紧紧拉住了他,“你看他那样儿,肯定是叫水鬼捉住脚了,你游泳再厉害过去也救不了他。我听老一辈他们说过,谁去救他,水鬼会连那个人一起弄。”

“那,那怎么着啊?总不能就这么看着他叫水鬼淹死了吧!”宋南极焦急地说,“再说了,刚才可是咱们叫他和咱们比赛扎水猛子呢,要是叫他家里人知道了,咱们回去也没法交代。”

“我看那谁不是很深,咱们俩一起去,手拉着手,人多力量大,到时候就盼着这个水鬼劲儿不大,拽不动咱们仨。”宋云峰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恐惧说。

“走,大不了咱们也当一回赖宁。”宋南极深吸一口气,拉着宋云峰开始一步步往前走,小眼睛瞪得大大的,努力要看穿越来越模糊的水下情况。

然而就在俩人刚刚迈出去不到三步,一直在不停浮浮沉沉的小平头突然浮在水面不动了,一个脑袋露在水面,面无血色宛如僵尸般飘飘悠悠的朝宋南极他们移了过来,没错,是移了过来,平移,就像被某种东西在水底推着。

“卧槽,不是诈尸了吧?赶紧跑!”宋云峰一声尖叫便开始往水浅的地方跑。

“春海,赶紧回来,危险!“宋南极朝刚刚浮出水面的宋春海喊了一声便拔腿就跑。

黑蛋和二和也是毫不犹豫跟着就跑。

然而小平头移到了水浅的足以正好露出自己脑袋的地方就停住了,在打了个哆嗦之后仿佛从另外一个世界刚刚穿越回来一样,扭头看看四周,然后异常冷静的对还在狂奔的黑蛋和二和说了一声,“你们跑啥呢?走,拿上海拉锥咱们回家了。“

宋南极和宋云峰停下脚本,用看怪物一般的眼神看着小平头他们拎着自己的海拉锥从自己身边经过,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的就回去了。

而没有目睹事发经过的宋春海一边使劲儿往回游,一边喊:“草,别叫他走,麻痹我赢了怎么还敢这么说话不算数啊?别跑,等着我!“

“春海,别追了,我看这小子像是被水鬼附身了,咱们别惹他。“宋云峰接着便将刚才发生的一切绘声绘色的给宋春海描述了一番。

一向对鬼神比较敬畏的宋春海听完之后,看着远去的小平头咽了一口唾沫,只说了一个字:“走。“

这件事情很快便传遍了附近的几个村庄,小平头被水鬼淹大难不死的事迹成为了街头巷尾的谈资。而N多年之后,宋南极他们突然得到了一个消息,就是这个小平头竟然考上了一所名牌大学。

民间版本大概就是:有一个小子平时吊儿郎当,吃嘛嘛不香,干嘛嘛不成,学嘛嘛不行,哎,自从让水鬼按着往淤泥里边钻了几下子之后,不但没死,反而是吃嘛嘛香,干嘛嘛成,连名牌大学都考上了。

这世间本就有很多事情用科学没法做出合理的解释,何况这一次是宋南极他们几个人亲眼所见,所以也是不由得他们不信了。尤其是宋春海,虽然一直耿耿于怀自己辛辛苦苦一上午才摸的那十几斤海拉锥,可还是不想再去往事重提。

倒是宋云峰事后猜想,那小子也有可能是为了保住那些海拉锥而故意演戏给他们看的,只是事情的真相再也无从查证了。

有人因为奇遇而突然脑洞大开,那些没有奇遇的怎么办呢?还得靠自己一步步,踏踏实实的好好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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