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杀婴

  你以为江沉会等吗?会等等看吗?

  是的她会等,但是她做不到等等看。等可以,一年两年都可以等下去;但是等等看,看着它的死鱼眼睛那就等不下去了,半年都等不下去。 所以,在孩子过完周岁生日的时候,她做了一件蠢事,那就是拿孩子做实验那件事情。

  之所以她会去做拿孩子做实验那件蠢事,是因为有一件事情在做铺垫,坚定了她必须除掉婴灵的想法,因为做铺垫那件事情几乎确实说明了孩子是婴灵的身份。

  江沉在答应了沈阅等等看的三个月以后,也就是孩子八个多月大的的时候。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当初那个死婴尸骨的下落问题。记得当初医生问起,孩子的尸骨要怎么处理的时候。初中生的自己说,“随便医院怎么处理,反正他跟我们没关系。”父母也默认了自己不领走尸骨回去安葬的做法。把孩子的尸骨留给了医院处理。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处理那个死婴的尸骨的?

  她突然想要知道,想要找到那个死婴尸骨好好安葬,让它安息,不要再来吓唬自己纠缠自己了。于是,在孩子满八个月的时候,她同父母一起,来到了当初流产的那个老家县城的医院。找到了当初辅助手术的一个年轻护士。当然十年过去了,那个护士已不再年轻,但是父母还是认出来了当初那个护士。那个现在的中年护士找到了当时的主刀医生。主刀医生已经是个快五十岁的秃顶小老头了。秃顶小老头去医院的档案室找到了当时的医院档案。然后一边把档案给他们看,一边告诉他们。那个死婴被他们医院捐给了一个附属的医学院里面做标本收藏,泡在福尔马林的透明玻璃缸里面。

  然后他们自然辗转到了那个医生所说的那所医学院去寻找下落。找到了院长,向院长说明情况,院长有些不悦,已经全权捐赠了,现在又要要回来。院长不同意。没办法他们就说让他们看一眼那个做成标本的孩子也行。于是院长通过孩子姓名查找到了尸体编号。然后在一个捞尸体的看门人的带领下,他们来到藏尸间。

  院长找到了那个编号的玻璃缸,看到了一具婴儿尸体,可是却不是他们要找的那一个。因为很明显玻璃缸里面装的是一具女婴尸体,而他们要找的是男婴。于是院长问捞尸人,“那个婴儿尸体呢?男婴的那个!”

  “院长,不好意思,我之前没有告诉您。因为那个婴儿标本半年前就已经突然消失不见,我怕告诉您了,您会责罚开除我。所以,我隐瞒了下来,带着侥幸的心里想到丢了一具尸体标本不会有人发现的。反正标本有那么多,小孩子的尸体也不少,也不太容易查得出来的。刚好两个月前,有捐赠了一具一岁大小的女婴尸体,没有编号,因为收藏的标本做够了,预备随便投入尸池的,所以我就填补上了。”

  “你呀你!尸体丢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告诉我呢?现在家长找过来了。我可怎么跟人家交代?”

  “他们……要把尸体领回去吗?”捞尸人不解地问,“不是从来没有捐了又要回去的先例吗?”

  “是没有也不允许,但是也没有说不让家长来探望呀!”院长说,“不管怎么样,我们要给他们一个说法才是。就算是给学生们上课解刨了,那也有一些残碎在呀。这样无缘无故凭空消失了说得过去吗?”

  “可是事实就是这样啊,我并没有骗您。”捞尸人无辜道。

  “算了算了,不能领回家好好安葬,也不能看它一眼确定它的所在。”江沉想了想如是说,  “至少知道它消失了,这也就够了。”

  “不过我还想问您一个问题。”江沉接下来所说的这句话显然是对捞尸人说的。

  “什么问题?”捞尸人问。

  “你发现它是从什么时候凭空消失的?”

  捞尸人告诉了江沉具体日期。那个死婴消失的日期,竟然就是自己孩子的生日。天啦,这也太巧了。难道它真的投胎转世到了自己孩子身上吗?那个婴灵投胎的噩梦不全是梦,也是预言。

  回到家以后的江沉,想到那个死婴的尸骨平白无故消失了。消失的日子还和自己孩子出生的日子是同一天。她就感到无比的惊恐害怕。一天也不想和那个婴儿呆在一起了。她想要杀了它,弄死那个小恶魔。回到家就预谋着伺机而动了。

  终于在孩子过完周岁生日,会爬学走的某天。她趁沈阅去公司料理紧急公务的时候,把躺在婴儿床上的孩子给一枕头闭死了。孩子哇哇大哭,拼死挣扎着,只简单发出了“爸爸”这个词音后就窒息而死了。

  江沉看着他小小的尸体,终于看不到那可怕的眼睛了,但是她又看到了他的手指。对,还有手指;眼睛是闭上了,可是那多指的手指还在,眼睛会让她想起那个死婴,多指的手指让她不仅想起那个死婴还有那个可恶的死老头子。手指,手指!想着想着,她突然歇斯底里发起疯来。突然一口咬断了他的一根手指。是左手七个手指中的小指。然后在嘴里嚼呀嚼地给吃了下去,嘴边以及摇篮的襁褓上都还留有血迹。

  不知道自己突然怎么了?竟然做出了吃人手指那样的事情。吃完了,疯劲儿过了,她又清醒过来了。看着婴儿少了一截手指的小手,断指处血肉模糊,自己都有些被自己吓到。我做了什么?我竟然把他的手指给吃了!我……我不正常了,我犯神经病了?难道我真的是精神有问题吗?还有太恶心了!江沉想要吐。可是只有干哕,根本就吐不出来。

  冷静下来,想到看来我真的是精神有问题了。刚才是犯病了。竟然不自觉地做出了那样的事。看来等沈阅回来了,要他带我去医院看看才行。

  江沉清醒了,看着那个被自己弄死的婴儿,心里有些害怕,也有些后悔了。不过为了说服自己,又转念想到。孩子会叫人了,只叫爸爸,从来不叫妈妈。不叫自己,不和自己亲,这一点也证明了他是那个婴灵转世。自己杀了他,那是自卫,先下手为强。这样想着,她也没有什么好后悔的。于是等孩子的尸体慢慢冷却下来以后,她就把他给埋在别墅后面的那颗樱花树下面了。并且还收拾了一下凶案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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