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访者(小林):“您好。”他轻轻的敲了敲门,我示意他开门进来,但他却唯唯诺诺的站在门外迟迟不肯进。
心理咨询师(我):“哦,你好。你就是打电话来的那个小林吧,请进请进。”我向他指了指我对面的那张椅子,为了让门口的他进屋来,“请坐吧。”
说完之后,他踏了进来,小心而又轻的把门关上,小碎步的走到我的对面,坐在那张椅子上,但仍然显得唯唯诺诺,也不主动说话。
看到他的第一眼,我从他的气质还有黑色为主色调的着装看出来就可以看得出来他是一个心理年龄比较大的人,虽然他的实际年龄看上去并不大,看上去只有二十出头。
他正坐在那里,什么也不说。看得出他有点紧张,我必须主动说点什么来调节气氛。
我:“你好,小林。请问你这次来咨询主要是针对什么呢?”
小林:“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之后,他停了很久,在这段时间里,他脸上的表情不断的在变化,希望、不甘、愤怒、无助、失望等等在他的脸上像电影般演绎着。他不当演员可惜了,真的。最后,他脸上呈现出一种非常绝望的表情,“我想自杀!”
说实话,当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内心并内有太大的波动,看样子小林应该是一个未成年儿童,这也并不代表我的铁石心肠,因为我的大部分来访者来找我咨询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句,已经见怪不怪了。但作为一名心理咨询师,我的职责是要开导他,所以问了其原因,“你为什么想要自杀?”
随即,小林听到这句话后变得很愤怒,从他脸上的神情可以看得出来。他似乎对自杀这个字眼显得很抵触,但自杀这一字眼却是由他先提出的,为什么在同一个人身上会有这样的矛盾?这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但首先我要安抚他的情绪。
我:“你先别生气,自杀并不代表着软弱。也有人说,自杀是为了更好的生存下去。所以,是因为什么让你选择了这样的方式?”
说完,他的神情有些好转,心中的火也消散些了,也逐渐的放松了下来,不再像是最初那样正坐着了。说明他对自杀不仅仅只是抵触,甚至显得有些排斥。
他的嘴巴稍稍动了动,说明他已经开始慢慢的信任我了。看到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就知道,接下来就是听故事的时间了,我已经准备好洗耳恭听了。
等了很久,他才憋出一句话:“我今年17,是一名正在读高三的学生……”
“等等,你说你多少岁?”我打断了他,很惊讶,因为他才17岁,而我见到他的第一眼判断出他应该才二十出头。因为根本没想到看上去如此沉稳的气质会出现在一个未成年人身上。但他的谈吐真的挺符合他的年龄的。
“我今年17啊。”“哦,不好意思,你继续说下去吧。”我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向他承认了错误。
“我今年17,是一名正在读高三的学生,其实说是高三,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让自己听上去像是一个高中生。其实我是一个正在读职高的学生。”
“最近几年,我逐渐的开始看一些书,各种类型的都在看,管理学的、经济学的、心理学的、哲学的、政治学、商业运营的,这在从前来说是根本不敢想象的,那时候的我很讨厌学习。也因此生出了自己简直是‘天选之子’的想法。”
“以前我喜欢看一档教育节目,每周一更新就看。里面说学历其实并没有什么用,个人的努力才是最重要的。可随着我看的书越多,对阅读的兴趣越来越大,也越来越认为学历越来越重要了,所以也越来越不满足于现在这所学校了。”
他的语速很快,但在这时候,他突然怔了一下。虽然很短,但还是被我察觉到了。他继续道来。但这绝对隐藏了什么,但必须要等他说完我才能插嘴。
“无意之间在网上看到李笑来说的一句话,人必须要具有一项输出技能,于是我便想到了写作。现在我不仅是一个学生,还是一个名气不大的作者。”
“我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来为自己换取更好的学历、更好的资源,再加上遇见了许许多多的令我佩服的人。所以我就比之前加倍读书,甚至比大部分同龄人都还要努力读书,并且把自己的收获通过写作地方式发到网上去。现在,也有不少人认同我了。”
“当时我正在写一个大牛的传记,其实也不叫作传记,也就是他的生平和他的思想,通过连载小说的形式。终于,苍天不负有心人,我的这个小说收到了一家出版社的来信,问我有没有出版意向。”
说完,他缓缓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过程足有十秒钟,随后,再又缓缓的吐出来。我问他,“然后呢?”
“其实,这就是噩梦的开始。”他慢慢的并且用着很深沉的口吻说道,这在前几句话是没有的。
而我准备去倾听他接下来的故事了,而不是像一些新入门的心理咨询师一样向来访者提供解决方案,这其实是最令人厌恶的做法。人都喜欢和朋友或者理解自己的人交谈,而非和一个好为人师的人交谈。因为多数时候,来访者其实并不是来寻求解决方案的,而是来诉说感情的。这时候,向他提供解决方案反而会引起反效果。
“当时我还小,作品能够被人所认可当然还是挺开心的,你能体会到这样的感受吗?”他没继续讲下去,而是转头问了问我。
“当然,当你做的事被人认可之后的感觉真是太好了!”我敢保证,我说完这句话之后的感受绝对很怪,因为我从来没说过这样的话。但我必须要把自己给隐匿掉,去认真的体会他的感觉,跟着他的感觉走。
“嗯,这种感觉真是太好了!”他很似乎开心,微微的笑了起来,“但是,我千不该万不该把这事告诉家长。”
“哦?为什么不应该呢?难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嗯。”他点了点头,随即把头埋了下去,似乎在看自己的鞋子,但却不是,他很难开口。
为了让他继续说下去,我鼓励他:“我觉得你已经很棒了,就算你父母不同意这件事也可以证明你的能力了!”
他抬起头注视着我,眼中闪着光芒,或许被我说中了。“嗯,你说得对。我把这件事告诉了家长之后遭到了他们的强烈反对,怕我被骗,甚至达到了以死相逼的地步。说只要我再继续和他(出版社)聊下去,他们就不认我了。”
“我真的很不理解他们,我以为他们会很高兴的,结果都不理解我,还说我被洗脑了。强制性的不让我写,为了让我能安心的读完这个他们给我安排的学校,什么招都用过了。”
“哦,那这样的父母过的真是过分,那么你是怎么解决这件事的呢?”
我开始同情起了这个孩子来,因为从小我的父母也是一样,强制性的让我干这样干那样,我不愿意,他们就以其他的东西来威胁我。其实不止小林一个,还有许多中国孩子也受这种父母的困扰,在我的来访者里都有好几个。
但在这里我却发现了一个矛盾之处,写作并不会与在哪所学校读书发生冲突,而小林却说他的父母为了他能安心的在这个家长为他安排的学校里读书,强制性的让他不写作。其中,我发现了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好理解,因为他现在正处于叛逆期,反对家长也是在情理之中的;还有一个是父母为了让他在学校里读书而限制他的写作,两件事明显没有什么关联,那么说明他并不不只是进入了叛逆期这么简单。
“我并没有解决,只是逃避。我停下了这篇小说的写作,就一直停在哪儿,也不想和出版社的那个人联系了。但我还是在继续写作。”
“那么如果你的父母突然想明白了,认为这件事情是对的事情了想叫你重新写那个传记、与出版社联系,你会怎么办呢?”
“不想了,太累了,就算他们向我认错我也没那种精力了!”他说这话的时候几乎是咬牙切齿着说的。
“之后再发生了什么事吗?”
“有。我之前就有那种不想要在这所学校里读书的想法,在这件事情发生之后,我越来越讨厌他们,越来越不喜欢他们给我安排的这所学校。并且我也认为这所学校的学习环境并不是很好,出来之后拿的学历也并不好。所以我就向他们提出了想要换学校的想法。”
“那时正是暑假的时候,我也想第二个学期一开学的时候就到另一个学校读书。”
“却遭到了他们的反对?”
“是的,他们极力反对。那时我真的想死,什么事都做不成,都是他们的反对,我给他们说我想死,他们竟然给我说要陪着我去死,这简直就是在逼我,可我真的活不下去了……”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嗓门越来越大,脸色变得越来越红,慢慢的占了起来,我能感受到他愤怒,他的情绪开始失控了。
我知道我们不能再继续这个话题了。我决定等他平静下来之后看看他的“内在婴儿”。
“他们凭什么要反对我,我要追求这些有错吗,他们真的是愚蠢,愚蠢到不能再愚蠢了!?”说完之后他的情绪渐渐开始稳定下来。
在他发泄情绪的过程中说了许多的脏话,我承认,脏话在这时候还挺好用的。
在他发泄完情绪之后,他做了下来,但脸色依旧还是绯红,这证明了他已经放下了防备。我要开始实施我的计划了。
“只要你不伤害到你自己和我,这个房间里的一切,随便你怎么发泄。”我看了看四周,对他说道。他点了点头。
等到他答复之后,我起身把窗帘拉上,为了让房间变得相对安静、相对舒适。
“你的情绪稳定下来了吗?”
“还有点。”
“那现在我要你尽量的稳定下来,想象一些开心的事情,想象一下你小时候与你的伙伴玩耍,一起玩捉迷藏。想象一下那些能使你开心的事情,在其中你是主导者。想象一下你现在正身处于一个大机器中,大机器里的一切都使你感到快乐。”
这句话我大概说了五分钟,我的语速放的相当的慢,语气也相对平和,因为我要对他进行一次催眠。
再等了一段时间,等到他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的时候,我开口了:“想象你身旁有一个婴儿,他很小,他正处于嗷嗷待哺的年纪。你看到这个小婴儿了吗?”
“看到了,但这个婴儿好可怕、好吓人。”
我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个婴儿长什么样?”
“他,他就是一个正常婴儿的模样。但他的表情好可怕。”
“具体是什么表情?”
“他恨恨的看着我,眉头挤在了一起,他的嘴巴张的非常大,像要把我吃掉一样。他的手一直扬起来向我挥着,像要打我一样。”
“欸,不对。他现在不打我了,突然缩成了一团。他在发抖,好像在害怕着什么,缩成了一团。”
“他还有什么动作吗?”
“没有了,他现在就一直缩着。”很久,他才说出这句话。
但我或许已经知道答案了。我要解除他的这一状态,但我还想要知道点东西。
“好了,好了,一切都会好的。你身边的婴儿展开了笑颜,不再了。时间到了暑假之前,当时你喜欢看一档教育节目,不喜欢你现在正在就读的这所学校,之后,发生了什么?”
他突然开始流泪,开始抽泣起来,“呜……呜……”之后他哭了出来,哭的很伤心。我就知道,在这段时间里,绝对发生了什么事,并且伤害他非常深。
他哭了大概有十来分钟吧,随后停止了,开始说他的故事。“当时我也正在看书,对什么事情都热情高涨,我妈看见了我的情况,便问我有没有出国读书的想法,正好我也觉得我不想要在这所学校读书,加上我也想要换个环境,于是变答应了。”
“想要出国读书的第一个条件便是考托福雅思,最重要的就是英语。于是我开始疯狂学习英语,把英语的所有语法、时态做一个归类,把所有东西全写在了我的笔记本上。”
“并且我也跟同学说我要出国留学了,因为我真的很高兴,因为终于能摆脱这一环境了。希望所有人都知道这一消息。”
“我也在网上向一家专门帮人留学的公司咨询了出国到底需要什么条件,她说只要英语的听、说、读、写四样弄好了就行了。”
“我学英语的时候也就特别注意这四点。这时候已经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但我妈突然告诉我我的这个想法是不可能的,之后她也和其他家人一样尽力的打击我的这一想法。”
“为什么你的母亲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发生了什么事吗?”
“能有什么事,还不是没钱。当时又哭又闹的告诉我放弃这个想法。”
“既然没钱那为什么你的母亲还提出让你出国留学这样的想法?”
“这我不知道。”
“等等,你难道不是和你的父母一起生活的吗?”
“嗯,除了爸爸妈妈以外还跟婆婆一起生活,她是最疼我的一个人,也是我最爱的一个人。”
“那么你怎么看待你母亲让你留学但后来又反对留学这件事情呢?”
“没怎么看待,不让我到国外去我就不去呗。倒是我婆婆,她是最疼我的一个人。”
“你婆婆怎么了?”
“我婆婆的意思想让我继续在这个学校里读下去,和他的意思一样,但我最在乎的还是我婆婆的意见。”
“等一下,你口中的那个他,他是谁?”
“他是我爸。”
“看得出你不喜欢你父亲。”
“是的,我不喜欢他,他在我小时候甚至想杀了我,因为我的成绩不好。”
“真是可怕,然后呢,发生了什么事呢?”
“因为这件事情的发生,我开始越来越讨厌这所学校,性格也越来越孤僻,不愿意与人交流。所以现在想到了自杀。”
“那还有什么东西促成了你想要自杀呢?”
“嗯,还有东西。我婆婆,这是最疼我最爱我的人,我怎么能反对她呢?但我真的又非常非常讨厌这学校,所以,就想到了死。死了就没有了这种烦恼了。”
“你婆婆肯定说了什么才导致你想要自杀的,她是怎样反对你的?”
“她说了很多,她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我是最疼你的,你爸妈都已经太让我失望了,所以你必须听我的话,把继续读这所学校,不然我就真的对你们失望了。’”
“还有,‘我现在最疼的就是你,我为你付出了这么多,我只是想要你把这所学校的文凭拿到手上,但你却不这么想,那我也没什么念想了,我就只有走了。’”
“我真的很不想这样,但我婆婆她必须让我这样,我就只有死了,死了或许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吧。”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很平静,但却让我打了个寒颤。
“那你家里的其他人是怎么说的呢?”
“他们也就和我是一样的看法,认为我应该继续读下去。但他们的意见我都不在乎,我只在乎我婆婆的看法。”
“为什么?你从小跟着你婆婆一起生活?”
“是的。自从我爷爷去世了之后,她对我的控制便越来越多。”
好了,我想,不用再继续下去了,我已经知道了答案。于是我叫他脑袋放空,等了几分钟之后,他已经从催眠状态中出来了。
“你的父母跟你一起来的吗?”我问他。
“不是,我自己一个人来的。”
猛地,他握住了我的手,我都被吓一跳,“咨询师,你能把你的诊断结果向我的父母说说吗,我真的很讨厌他们这种道德绑架,特别是我婆婆,我真的受够了。”
“等等,你先把手松开,我先给你说一下你的情况。”他的手抓的我很痛。
说实话,我遇见过跟多像小林家长一样的人,这属于典型的包办型溺爱的家长,他们的逻辑是我给你付出了这么多,我给了你如此多的爱,所以你就应该听我的,按照我的为你规划的去做。
在这种家庭中成长的孩子,他自己内心的想法得不到展现,而他的父母却逼着他按照他们自己的想法行动,所以像这种孩子只能为他的父母而活,而不能为自己而活。
并且从他的言语上他似乎很爱自己的婆婆,认为婆婆为他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同时,他又很讨厌自己的婆婆,因为他婆婆对他进行了道德绑架,逼着他做自己不想做的事。这很矛盾,也是典型的精神分裂。
最早,小林可能意识到了她婆婆的不足之处,她婆婆不好的地方,但或许是因为全家人乃至全社会对于孝的强调,导致了他认为他婆婆为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好,但其实并不然。这应该就是造成他精神分裂最主要的原因。
而遇到这样的问题小孩几乎是没有错的,问题出在家长身上。如果想要改善或根除孩子的这种情况的话,只能从家长身上找原因。
“小林……”我准备开始向他说明他的情况的时候。他却先开口了。
“咨询师,我知道我是什么情况,之前我也说过我经常看一些书,其中就包括心理学的。我知道我的自我被压制住了,并且我也不应该为了他们为了让我产生愧疚感的言语而放弃做自己的机会。这些我都知道,但问题是怎么办?”
我的第一反应,他好聪明,刚才我还以为他说的都是假的,没想到确实真的。但他说的那个问题,如果仅仅只有他的话是解决不了的,还需要他家长的配合,我现在并不知道他家长的态度。或许在他的言语里他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但还是可能有没说清楚的地方。但现在我决定和他聊聊其他的。
“你说你很喜欢看书,那么除了心理学,你还看什么?”我问他。
“还看哲学一类的,一边读书一边把自己的读书心得放在网上,现在我也是一个……”他的说到这个话题,他的眼睛开始发亮,看得出来他很喜欢学习,是为了学习知识而学习,“但以后可能没机会了。”随即,他的眼神开始暗淡下来。
我很疑惑,“为什么呢?”
“如果他们(指的是父母以及婆婆)不同意的话,如果非要按着他们的想法来规划我的行动的话,我只能选择自杀。咨询师,你说说怎么样才能让他们改变这样的想法。”
“这……这恐怕不行。关于这个问题,解决方案有很多啊,为什么你偏偏要选择这种极端的方式。”
“……”他开始支支吾吾了起来。随后,他用带着哭腔对我说:“除了自杀,我还有什么可选择的!”
“无论我做什么他们都要反对,以后的事那是以后,而现在,只有自杀我能自己选择。我也知道自杀是不对的,但我还能怎么办呢?”
我沉默了,要想让他摆脱掉自杀的念头,从他身上下手是不行的,或许他已经做出了太多的让步,家长还在步步紧逼,才会选择自杀这一方式。
至于为何会选择自杀这一极端的方式,在当时他看到他内心婴儿的时候我就已经想明白了。遇到这件事的时候,他最开始或许是很愤怒的,而后来认清了现实之后,慢慢的缩到了一起。就像乌龟缩紧龟壳一样,他不愿面对这个事实,因为他害怕。而到了某一节点的时候,他会爆发,变得愤怒。而在前一个过程中,也许他认为,自杀才是对他最好的保护。
我看了看手表,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已经过了预约的时间了,还有下一位客户在等着。“嗯……不好意思,你预约的一个小时已经过去了,之后还有一个人,要不下次再来。”
“嗯。”他点了点头,看他的样子似乎很开心,因为今天发泄出了他的负面情绪。他站起身,准备往门口走。
“等等。”我叫住了他,“下次来的话记得把爸爸妈妈他们都带上。”
他点了点头,随后径直的走出门。
但我在心里暗暗叹息,小林的父母应该是属于极权家长,因为在生活中处处要管着孩子,不允许他做其他事,从小林的言语中看得出来。而这类家长是最难说服的,如果我向他们提出意见,他们就像炸毛般,会说我是错的,否定我的意见,他们自己的意见才是正确的。
而要让他们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很难。估计他们会以爱的名义认为无论做什么事都不会伤害到孩子,但真实情况往往不是这样。
在他走之后,我的脑中还在回想他的那句“除了自杀,我还有什么可选择的”,坐在椅子上思考着这句话。是啊,关于前途,他没什么选择的余地,因为他的家长都替他规划好了一切,由不得他来选。但这却不是他所想要的,他没得选,只有选择逃避,龟缩在壳里。
脑中不由的浮现出一句话,我觉得用这句话来形容会很贴切,
家是一座集中营。
因为它不许你有自己的想法,只能按照父母的安排走下去;它不许你有其他的行动,只能按照父母的意愿形式。正因为家不是讲理的地方,所以很多家长会为了达到自己的期望不惜一切逼着你按照他们的方向前进,他们会认为我为你付出了这么多,对你这么好,所以你就应该听我的话。从而迷失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