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敏:新锐摄影家张海儿(名人白描系列)

摄影/徐敏

早在20年前,就从摄影理论家李媚女士寄给我的几期《现代摄影》上“认识”了张海儿,但没想到,20年后才与他第一次言欢,实属幸事。今年6月,笔者在成都的建川博物馆采访,偶遇张海儿也在那里为《新周刊》拍片,步入知天命的他已是满头白发,与之前留给笔者根深蒂固的形象相去甚远。

张海儿起初吸引我并令我愤懑的是,那时的他将奢侈的超广角镜头武装到了牙齿,似乎离开广角就不会拍片了。与传统的纪实摄影相比,这种“自由主义”仅仅是在玩摄影,而不是在记录。或许这也正是笔者当年既羡慕他的勇气,又固执恪守传统摄影语言的痛苦所在。几年后,张海儿的摄影语言再一次发生巨变,“自由”的更加变本加厉,他在拍摄时以慢门加闪光再加摇动(或追随拍摄),来宣告摄影者自身的存在,这已经远远不是技巧的问题,它成为摄影者真正感受和解读世界的一种宣言。

2008年与张海儿先生在成都安仁镇

张海儿的摄影语言,从最初的技术技巧留有克莱因、纽顿等大师的影子,到最后的全然无意识,他为我们诠释出一种张氏纪实风格的语言,在此不用溢美之词不足以表达笔者对他的敬意。

佛学告诉我们,释迦牟尼无力拯救众生,人要靠自我明性自度。譬如张海儿曾为某杂志拍摄的那组著名的“坏女人”,他实在是在告诉我们这观念中的“坏女人”,实际上却是我们毕生追寻的“好女人”。事实上任何一种摄影语言面对现实都无能为力,摄影者只是去点燃这股力量,让人观照之后自我觉悟。

刻意回避名利场的张海儿,从不参加任何摄影比赛(本人从业30年,也从未主动参加过任何摄影或新闻赛事,或许都是深受萨特一一“拒绝来自官方的一切荣誉”的理念)。目前他既是《新周刊》的首席摄影,又是法国几家视觉媒体的“雇佣工”,一年中的半数时间游历在国外。

“有些城市是潮湿的,有些城市是温暖的,有些城市让人愤怒,但我觉得愤怒很好……它其实已经给你回馈了力量,一个与其争斗的力量。”今天想来,当时忘了问张海儿是否是佛教徒,他这段富含禅机的话语让人立地成佛。(刊于《新西部》杂志2008年第八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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