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死的铁匠铺和该死的书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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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我在拙作《为什么会上这个书店的当?》说了一段话,结果惹来一众“爱书店”人士的批驳。

“要是说书店觉得自己特殊,那药店救人生死,串店民以食为天,裁缝店不能看着人民衣不蔽体,您随便说,都能找出各种理由来。”

我这段话的意思本来很简单,就是想说明,书店并没有什么资格搞特权,而没有了书店其实我们也照样看书。
但是有些人就愤怒了,姑且称之为“爱书店”人士,因为他们似乎并不是真正爱看书,只不过爱书店而已。
但我觉得,有相当一部分书店,就是该死了。


说起书店,我想起旧时的一个买卖:铁匠铺。
冶铁这项工艺,中国从春秋战国之后就很发达,军队要配备相当多的铁匠给打造兵器。
到后来,虽然社会经济发展,但是铁匠铺一直是生意兴隆的,平时打个铁锅、铁铲、锄头的,给马订个马掌,给游方的大师打个九环锡杖、九耳八环方便铲……。
总之,如果一个地方没有铁匠铺,那么不但维护治安难以持续,很可能连日常的生产生活都够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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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翻看中国历史,一些大点的城市都有铁匠铺。
但是你现在再找铁匠铺,恐怕除了极少数地方,真的是很难看见了。
你不用铁器了么?


实际上,铁器大家现在还用,而且有了更多的钢、铝、合金,你家的锅、你的车、你住的房子,里边都有钢铁。
但是这已经不是铁匠铺打造的了,尽管我们不否认铁匠铺曾经是农业文明发达的象征符号,尽管我们不否认铁器对于现代生产生活的重要,但是铁匠铺这个行当基本上已经死了,因为工业文明替代了之前落后的生产方式,工业冶金技术远胜于当初铁匠铺的敲敲打打。
应该承认,铁匠铺的死亡是顺理成章的,而且也没有搞出什么奇葩言论:比如一座不爱铁器的城市。


于是我们不妨看看书店。
有人说书店是一座城市文明的文明象征符号,我只承认曾经是,但现在恐怕已经不是了。
尽管我不否书店曾经是城市文明的象征,尽管我不否认读书对于现在人依旧重要,但书店这个行当该死了。
理由很简单,我们已经不需要跑去书店才能买书了。
小说《一面》里描述了他那个时代的买书体验:

*我把帆布袋,夹剪,票板放在一个角落的地板上,开始翻南面一排社会科学杂书。翻了一会,觉得没有什么适意的,就踱到北面。 门外,细雨烟似地被秋风扭着卷着,不分方向地乱飞。店里冷得象地窖一样,冷气从裤管里向上钻。忽然,我看见架上横排着一列中文的《毁灭》。《毁灭》?我记得一本什么杂志上介绍过,说是一本好书。看一下那书脊,赫然印着“鲁迅译”三个字,我便象得到了保证似地,立刻从书架上抽下一本。 *

这种体验,或许现在很多人去书店还是这样:从其他出版物上获取信息,到书店里漫无目的地逛一逛,然后看到一本似乎不错的图书,凭这依稀的印象和对作者(译者)的信任取下来。
但我和现在相当一批人的体验却不再如此了。我平时不会专门去书店,手机上的客户端会用大数据根据我以前看过的图书来推荐,于是当我购物时就可以看到那些我感兴趣的书。
如果这些书不够,我在豆瓣参加的小组和订阅的小站,也会不时向我推荐各种好书,伴随而来的还有各种书评,那种以前只能买杂志现在却可以随时看到的书评。
而我挑选图书,除了可以翻翻外观,瞧瞧作者或译者,更可以找一些章节来试读,如果心里还不觉得妥帖,豆瓣上的评分总是可以参考一下的。
当然最重要的还有我的kindle,每每登录也会有新书好书的推荐,价格比纸质书要便宜,更不会有盗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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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看来,这就是时代带给生活的变化,你应该享受,不该抗拒。
说到这里,可能有人会说,他所喜爱的就是纸质书的质感。
首先我很好奇他究竟是读书还是装X,从羊皮卷到竹简再到纸,本就是一个发展的过程,而从纸到电子书,虽然还在过渡中,但也可以看出端倪。以前也没听说有人死抱着竹简不肯用纸,现在却有人死抱着纸书,这确实是我不能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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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此,如今通过网上挑选书籍,其实也可以买到不错的纸质书,这也并不矛盾,更不是书店不可取代的理由。
一句话: 有些书店或许真的是该死了,就如同当年铁匠铺的消失,只不过是时代带来的改变,即无需感怀,也犯不上抵触。
至于那些卖书人,可以改行去写书评,说不定混成10W+,成了大V,总比瞎编什么“杀死”、“凶手”要强些。
(作者:梁千里 原创文章转载需授权并注明出处,首发微信公众号“记者梁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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