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的小“嘟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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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随着通讯事业的突飞猛进,家庭电话(座机)已经逐步淡出人们的生活。但在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电话的作用还是不可磨灭的。这篇文章发表在九十年代初的《济宁日报》上,再现了电话给作者家庭带来的喜悦和变化。

  三年前我们乔迁新居,我同先生商量,准备装一部电话,他欣然应诺。5月8日,一台乳白色的电话机端放在书桌上,那一天又恰逢儿子的生日,我很是兴奋,为它取名为“嘟嘟”。于是,嘟嘟成了我们家庭的重要一员,神奇的“嘟嘟”给我惊喜,给我怡悦、给我快乐,给了我另外一个世界。

  我是家中的长女长孙,父母对我亲切有余而严厉不足,在我三十年的生命长河中,给了我许许多多无微不至的关怀。婚前,我一直被家人公主似的宠着,没做过一丁点儿的家务活。即便是一双袜子、一块小手绢脏了,也都是由祖母洗得干干净净地折叠好放在枕头底下。婚后,父母不但没有半点“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的想法,而且对我更加关怀备至。儿子从头到脚的所有衣物,几乎全是由祖母、母亲一针一线的缝制,至到如今,哪怕是掉了一只小小的纽扣,我也会跑回娘家让祖母、母亲代劳。儿子半岁多的时候,母亲请了半年长假照看儿子,为此少长了一级工资,至今每月少拿几十元钱,却无丁点儿后悔之意。几年来,我一直想对祖母、父母说声“谢谢”,倾叙一下感激之情,但每次面对他们,我都羞于启齿,想说的话一直埋在心里。

  那天下午,我拿起“嘟嘟”,鼓足气向祖母、向父母倾吐了肺腑之声。我清清楚楚地记得,那一天,电话在父母手中传来传去,我听得出他们很兴奋,也很动情。星期天回家,我听到从不唱歌的父亲在厨房里哼着老歌,虽然唱得有些跑调,歌词也不十分准确,但我听得出,那是从心底里唱出的歌。

  我和紫云是多年的闺中知已,前一段时间因为一件小事发生了争执,事后仔细回想起来,大多数责任在我身上。有好几次,我想登门道歉,但每次面对紫云,我都不好意思开口。虽然我与紫云早已言归于好,但我心中像似有一块疙瘩,总觉得欠她什么。有一天午休后,我忽然顿开茅塞,何不让我的小“嘟嘟”去帮我实现这个心愿呢。即便是羞红了脸,紫云也瞧不见。于是,我拿起电话,认认真真地向紫云道了歉。听筒那边的紫云也很激动,连声向我赔不是,我们在电话里开起了“检讨会”。

  去年夏天,我患了重感冒,一连几天高烧不退。那些天我躺在床上百无聊赖,情绪极坏。忽然,“嘟嘟”叫了起来,是远方的一位亲友打来的,他告诉我,打电话到报社,得知我病了,特地告诉我静脉注射双黄连疗效最快,并叮嘱我多喝开水,好好休息并祝我早日康复。我心头一热,顿觉头疼减轻了许多。不多会儿,“嘟嘟”又叫了起来,这次是同事打来的,告诉我单位分了鸡蛋,已替我领出放在办公桌底下了,单位没什么事,让我在家安心静养……

  一整天,“嘟嘟”都在欢快地叫个不停,来电话的有肝胆相照的挚友,也有形同陌路的一般朋友。那一天,我只觉得原先的一切烦恼和不尽人意的地方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电话不仅方便了人们的工作和生活,而且还是一种隐秘而愉快的枢纽,它穿越了许多紧紧关闭的房门,让心灵之窗变得更加敞亮,使心灵之曲变得更加柔美,信不信由你,反正我们家的小“嘟嘟”正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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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简介:

  张玲,济宁日报社高级记者,山东省散文学会会员。从事新闻工作近三十年。先后在《济宁日报》、《大众日报》、《法制日报》、《散文》等全国各大报刊发表新闻稿件数千篇,散文数百篇,并多次荣获市、省、国家级奖励。1999年,山东省出版社为其出版长篇报告文学集《明珠耀阙里》;2000年,中国作家出版社为其出版散文集《翻阅生命》;2017年4月,其散文《母爱无言》荣获第四届全国文学艺术大赛一等奖;2017年10月,其散文《追逐幸福》荣获第三届“中华情”全国诗歌散文联赛金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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