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托邦(Utopia)本意为“没有的地方”或者“好地方”。延伸为还有理想,不可能完成的好事情,其中文翻译也可以理解为“乌”是没有,“托”是寄托,“邦”是国家,“乌托邦”三个字合起来的意思即为“空想的国家”。原提出者是古希腊哲学家柏拉图。
空想社会主义的创始人托马斯•莫尔(英国人)在他的名著《乌托邦》(全名是《关于最完全的国家制度和乌托邦新岛的既有益又有趣的金书》)中虚构了一个航海家——拉斐尔•希斯拉德航行到一个奇乡异国“乌托邦”的旅行见闻。在那里,财产是公有的,人民是平等的,实行着按需分配的原则,大家穿统一的工作服,在公共餐厅就餐,官吏是公共选举产生。他认为,私有制是万恶之源,必须消灭它。
后台有个读者留言,叫我谈一谈对乌托邦的看法。
这已经是大半个月前的事。
一直没动笔,不是因为忘了,而是对于这种带着哲思属性的思想探讨,要么就会宏大到没边没沿,最后思想被思想湮没,找不到尽头;要么只能随笔带过,但又不免流于空泛。而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会导致探讨失去其应有的意义。
何况我还不是一个对哲学有发言权的人:别说做过研究了,我既非哲学科班出身,连正儿八经的哲学书都没看过几本。
或许是因缘。
过年回家,偶然发现自己居然在多年前就买过一本柏拉图的《理想国》,且是没有看过的,至少没有看完。
这两天重读,对苏格拉底的哲学思辨实在无力洞明。
不过,既然都是思想,那只要是真实所想,大抵也可以写写吧!
说实话,在学生时代,我跟绝大多数学生一样(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对乌托邦、共产主义一类的学说,是从来没有相信过,甚至是嗤之以鼻的。
然而近几年,我的看法开始发生转变。
倒不是因为学佛,而是随着科学发展的日新月异,很多我们以往认为不可能实现,甚至是想都不敢想的、匪夷所思的事物,都被制造了出来。
而其中的关键产物,就是机器人。
机器人能最大限度地解放人类,最起码在体力劳动上可以代替人类,更出现了人工智能——
据我所知,除了生产线上按既定程序运行的机器人外,已经出现机器人代替作者撰写新闻稿,甚至模仿某些文学大家的文风来写小说:一些在我们看来只能是人类的大脑才能实现的创造性的工作,机器人都在显示其可替代性。
所以我想,或许,乌托邦真的有实现的那一天——注意:这里说的乌托邦只限于如今定义的乌托邦。
当然,这应该是很多很多年之后的事了,或许我们的子孙后代能够遇见那一天。
不过,在我看来,乌托邦的实现,并不说明人类终于步入了无忧无虑的世外桃源,极乐世界。
即使财产真的实现了公有,人民平等,按需分配,公共选举,甚至连私有制都被消灭了。但届时该快乐的人依然会快乐,该郁闷的人依然会郁闷,该有的纷争一个都不会少。
这是人的劣根性决定的。
不是么?
原始时代,我们争抢猎物,未必是因为自己一点吃的都没有了;
农耕时代,我们争抢土地,未必是因为我们连一亩三分地都没有了;
工业时代,我们争抢能源,未必是因为我们的能源已经缺乏至零;
网络时代,我们争抢流量……
我们争抢,很多时候不是因为缺乏,而仅仅只是因为不公平,或者:贪婪。
退一步讲,如今定义的乌托邦实现了,达致绝对公平,那我们会不会又要争抢人工智能的拥有权与控制权呢?
我想,可能性很大。
毕竟,只要有利益存在,争斗就不会停止。
因为这是人性。这就是娑婆世界存在的“意义”——如果说这也是意义的话。
那,去除人性呢?把人都变成机器人?每个人从出生的那一天开始,就通过芯片植入的办法把统一的知识、思想植入大脑?那,还是人吗?
再者说了,即使人类真的因为智能机器人的应用而解放了双手,同时解决了纷争,走向了更深层次的,完全不分彼此的平等协作,那智能机器人呢?会不会是另一个定时炸弹?
美剧《西部世界》里其实深刻地阐释了这个道理:机器人的觉醒,从某种意义上说也是“人性”的觉醒,而人性的觉醒就是争斗的开始,且机器人成了人,反而多了一个争斗的阵营。
这未必是危言耸听。很多科幻电影呈现的景象也未必是杞人忧天的YY。
当然,这种担心现在或许还为时过早。
总的说来,我相信几百年后乌托邦能够实现,但是实现了的乌托邦只是现在定义的乌托邦。
而到时候,依然会生发出一个乌托邦的乌托邦,只是会换一个名字,ABCD甲乙丙丁……绵延不绝。
不过是——
一个乌托邦实现后,紧接下来,人又要面对不同的问题,继而不得不为自己在思想上建立另一个“乌托邦B”。
人性的劣根就如同一个没有边际的黑洞,又如一个永远见不到底部的深井,而乌托邦就如同我们自以为得到了就可以永远幸福的圣杯,为了追寻它,我们永远在路上,也只能在路上。
“究竟的完美世界”是人永远都不能抵达的终极幻想。
说到底——
人性的贪嗔痴只要还存在,乌托邦就只能是一个梦境,就像《盗梦空间》里解读的一样,你上了一层,还有一层,抵达了这座高峰,还有那座山峰在等着你。
而如果每个人都可以放下内心的贪嗔痴,那而今的世界也可以是乌托邦。那个“完美世界”就不是在未来未知的时地,而就在此时,此刻。
说到这里,又回到了我说得滥俗的一句话,乌托邦能否实现,终究还是在于人心是否能够改变。
会吗?
我不知道。
我是悟恩居士,一个会写字的修行人。本文纯属胡思乱想,信口胡诌,旨在抛砖引玉。祝诸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