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辰未书屋
上一章／53、小那和老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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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胡思乱想
这多年前的承诺我不知道会不会实现，可能，上个阶段的誓言此刻只能是泡影。
这不是谎言，青春本就是用来怀念的，不是不能够成为未来，只是过程艰辛，个中良苦只有自己知晓。
1
周末，小白没有在家里的公司帮忙，嚷说太无聊，非得要再尝一尝17岁的味道。
我说那味道早他妈成了屎流进大海。
小白说我胡说，说阿姨的手艺就是最美好的回忆。
我气说小白嘴馋，想蹭饭就直说，何必转弯抹角。
家中。
我和小白在沙发上随心畅谈。
妈妈从外屋走进来，“魄魄，豆豆来电话了，好像他又回大连了…”
不等妈妈讲完，我和小白早已按耐不住各自激动的心情，一同起身冲向外屋的茶几。
我抓起电话刚要张口，小白插口，“开免提。”
我：“混蛋，怎么也不联系我们？开着免提呢，快说。”
小白：“在哪混哪？忘了你这两个兄弟啦？可真够绝情的。”
豆豆：“哈哈，没有，怎么会，我…
我：开着免提呢，快说。
豆豆：我…我刚到大连就想着联系你们了，多讲究，兄弟们就别挤对我了，出来坐坐吧。”
我：“你这王八蛋，去了南方，也不给个联系方式，我还以为你挂了呐。”
豆豆：“好了好了，出来吧，我请客，我好好跟兄弟们赔礼道歉，嘿嘿。”
2
半个小时后，我和小白随着拥挤的人流从公交车后门跨下来。
又走了约莫一根烟的时间，我们在一处档次很高的台球厅门前立住了脚步。
推门而入，欢迎光临的台词还响在头顶上方，角落处已经传来熟悉的声音。
蜷缩在沙发中的豆豆立起了消瘦的身影。
几年不见，面前的少年眼神灵动，身着夹克、仔裤，脚蹬皮靴，越发显得成熟。
走到近前，我揪起豆豆的衣领，装作用力的朝着他肚子挥了一拳。
豆豆只是弯起嘴角，嘿嘿笑着，然后伸出双臂搂着我和小白急赔不是。
“我错了我错了，特殊情况，没办法，先打会儿台球吧，慢慢聊。对了，二哥现在忙什么呢？有没有想我？”
看着豆豆无赖的表情，我抬眼一笑，“哥们现在可是走仕途的，别跟我嬉皮笑脸的。”
豆豆故作震惊，“哇哦，不愧是我二哥，当官啦，来来，我这个小市民可要好好招待招待领导。”
我和小白大笑，被豆豆引到一处豪华的台球案前。
小白对我作鬼脸，“瞧瞧，咱们路老大这是发了呀，看这环境，还有设备，肯定不便宜，看来真不是曾经那个‘丐帮盟主’了。”
我被小白的话提了醒，忙看向豆豆，“对呀，这里那么贵，别破费了，还是换一家吧，我俩又不是非要你花多少钱。”
豆豆看出我的担心，于是搭着我的肩膀笑笑，“没事的，放心吧，别想太多了，先开一杆，所有的一切我都告诉你们。”
豆豆说完，推我到桌前，递给我球杆。
见豆豆如此自信，我也不再过多考虑，潇洒地推出开球杆。
不得不承认，豆豆的球技绝对可以大谈特谈。
同时，玩着玩着，豆豆忆起与我们分开的这段时间的旧事。
3
两年和豆豆未见，想念，但更气恼，气恼的是豆豆并不是去了南方，实际上是进了监狱。
这事情我们早有耳闻，为了豆豆不被别人误会，我和小白从来只说外地的生意让豆豆走不开。
这不，刚刚在家中还故意开了外放，就是不想妈妈多心。
就在最近，妈妈还总跟我唠叨，“儿啊，我怎么听别人讲豆豆不是出差，好像是进去了，等他出来你可要好好说说他，别犯傻事。”
我装作无奈，“我的老妈呀，你怎么总相信别人胡说的话，豆豆怎么可能呢？他真的是出差了，昨天还给我打电话了。”
妈妈仍是怀疑，“那下次让他往家里打，我先说说他。”
球室。
我刚要张口训斥豆豆，豆豆突然环住我的腰，“先打球先打球。”
我皱起眉头，“你总是这样，记住了，再不能胡闹，这次是两年，下次呢？”
小白也点点头，“二哥说的对，三哥，你真的得收手了，该结婚了，你看你憋得脸上都鼓大包了。”
豆豆瞪了一眼小白，“扯，老四，你脑袋里整天都装些什么？”
我继续刚刚的话题，“得了，老四就好这个，你也不是不知道，你真得为自己考虑考虑了。”
豆豆无奈，“好啊，知道了，哥哥。”
我看了看手机，放下球杆，“好啦，这也到饭点了，走，先回家吃饭。”
听到吃饭，小白眼中放光，“对对，阿姨做的红烧肉啊，可想死我了。”
豆豆拽住我欲走的身体，“还是算了，今天我请，咱们外面吃。”
我白了一眼，“又显着你有钱了是吧？”
豆豆摇摇头，“别这样，哥哥，今天我还叫了个人。”
我沉思了几秒，明白豆豆口中未言的人物，就是小黑，我的大哥。
4
豆豆推我出门，“我非得让你们冰释前嫌。”
小白见状，知道我们已经决定在外面吃饭，口中抱怨，“那…阿姨做的红烧肉呢？”
豆豆瞪了小白一眼，“我给你点三盘。”
我拍拍小白肩膀，“算了，听他的吧，让他做一次主。”
豆豆掏出一根烟，点燃后吸了两口，对我淡淡一笑，“二哥，咱们兄弟之间不能因为点破事就闹的好死不相往来。”
我点点头，“我知道，但说句实话，真相我也知道，但心里就是放不下，走不出来。”
豆豆嘿嘿一笑，“就像我一样？放心，二哥，老大没做什么，他要是敢做的话，我第一个灭他，管他老几。大家都好了，我也就放心了。”
豆豆平静的说完，又吸了烟。我和小白有呆住。
小白疑惑，“这怎么好像交代后事。”
豆豆坏笑，“算是吧，这样我才能放心闯社会呀。”
我用力捶了豆豆一拳，“你才是咱们四个人中最不让人省心的。”
豆豆笑而不语。
两年不见，豆豆的状态和他的年龄变得极其不符，突然的平静和偶尔的坏笑。成熟，更有些捉摸不透。
对于刚刚走出围墙的豆豆，他的邀请，我不好推辞，小白当中又撮合几句，我只好勉为其难的答应。
就这样，四小金刚在豆豆的安排下，再一次重聚。
说实话，这么多年，豆豆为了兄弟间的感情做了不少事，我感激，但气愤他对自己的放纵。
5
豆豆说这是在为他接风，我说这是沾了他的光。
四人坐在五星级的酒店包间内，略显紧张或者冲动和兴奋。
我和小黑因为对方的在场感到不自在，小白因为豪华的排场羡慕豆豆，豆豆因为再见兄弟而兴奋。
在豆豆的安排下，我头一次吃到了带着档次的食物，也感受到了带着档次的服务。
饭后，四人来到歌厅，小黑和我没有唱歌，各自在角落借着昏暗躲避。
小白和豆豆倒是一展歌喉，嗨的不亦乐乎。
黑暗中的我在回忆着刚刚酒店席间的事情。
席间，豆豆和小白似乎是自己结婚一样，轮流的敬我和小黑酒，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我和小黑不言一语，各自看着手机发呆。
这时，小黑身体抖了抖，忽然起身坚决的说，“兄弟和姑娘之间该怎么抉择我知道，我是绝不会和那那好的。”
小黑讲完后缓缓坐下，放下刚刚举起的酒杯不再说话，忘记了似乎想要敬酒的事情。
所有人愣住，屋内静的只听得见四人鼻腔中的喘息声。
小白打破尴尬，对着豆豆扯开话题，“对了，三哥，你请的客，又是给你接风，咋地还不得讲两句呀？哈哈。”
豆豆明白小白的意思，赶忙起身对三人先敬了杯酒，然后再胡乱吹些这几年在社会上的经历。
小白打着哈哈，不时问这问那，有说有笑。
我和小黑心中缓和了些，只伸出筷子夹菜，并不说话。
可没过一会儿，我的小肚鸡肠从脑中生出，心道：今天说是不会发生什么，谁知道发生没发生过什么，睡没睡到一块去谁又知道。
那时的我心眼儿就是那么小，永远信不过周遭。
距离上一次和小黑一起吃饭还是在三年前或者四年前吧，那时还有那那在场，记得也是豆豆组织的局。
现在想想，这不过是内心的孤单和懦弱罢了。
而小黑为什么会和我很长一段时间成了死敌，看官莫急，待我后文娓娓道来。
豆豆的这一次张罗没有改变我的状态却解开了我的心结，坦荡了些，毕竟大家话说开了也就舒坦了。
6
第二天，小黑坐上了飞往冰城的飞机，小白和豆豆傻傻的和小黑挥手，我在远处对小黑点了点头。
小黑愣了一刻，开心地笑了。
送走小黑，豆豆回头对我抱歉，“二哥，又没有化解你们的心事，唉。”
我笑笑，“我们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小白一边转开话题，“我感觉大哥、二哥不至于怎么样，倒是你，整天不着调，这都新社会了，还想着打打杀杀。”
豆豆推了一下小白，“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摆正豆豆身体，“别怪丰川，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还真想成为和东哥和波哥那样的人吗？”
豆豆扬了扬眉毛，“东哥太次，要做就做波哥那样的，名垂青史。”
闻言，我心中升起熊熊烈火，用力推倒豆豆，怒目而视。
小白见状赶忙安抚地拍了拍我。
我激动得嘴唇哆嗦，指着刚刚爬起的豆豆，“路义平，那他妈是遗臭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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