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的年味丨土灶的年

                  《土灶的年》

        要过年了,一台土灶,堂堂正正地宅在厨房里,体面地亨受它应有的地位,主人家会先恭恭敬敬地点上一炷香,摆上少许蔬果,一盅酒,祈求灶君公公保佑来年丰衣足食。眼下,你看嘛,土灶也早已精神焕发:灶台上,锅和盖子、勺子、铲子早按部就班地各就各位;灶沿边,砧案上,篮子、刀子也精神抖擞地准备就绪;连灶脚后烧火的草团、柴块也不甘示弱地扎堆在炉膛边,待命出发。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乃至上海浦东改革开放以前,在老家农村,逢年过节,这样的土灶家家都是大显身手的好时光。

        那一年,我大概10来岁,早早揽下了烧火的活,坐在了灶下炉边。灶脚边的风箱自然成了我的好哥们,随着我有节奏地推推拉拉,就欢快地唱起了“呼哧,呼哧”的歌,火苗儿趁势绽开了欢笑的脸,不时扮个鬼脸窜出炉膛口,抢着吻你的脸,那通红的炉火熏得脸蛋儿滚烫滚烫的,就像热恋中的姑娘。性急撩火的我,是管不住这许多的,就是急切等着开锅好吃的那一刻。其实,锅里的肉味随着火侯的到来,早就从锅盖下钻出,弥漫在厨房的每个角落,飘出门窗,散发在过年的年味中。灶台上,下厨的母亲变魔术般地端出了大桌热气腾腾、诱人的菜肴的时候,总会佯装临时走开一会,好让我有个馋嘴的机会,一块红烧肉瞬间到了我的嘴里。至今每当想起举手偷吃的情景,留在我心底里的还是那香气扑鼻,令人陶醉的肉香。

        烧火,我还有私下的小秘密—煨红薯,趁烧火的档儿,火苗舔着放在炉膛口的红薯,慢慢地皮色焦黄起来,我不时用火钳翻转几下,过一会,烫得左手倒右手仍然用嘴呼呼直吹的煨红薯就呈现在眼前。这时,帮母亲下手理菜和洗菜的二姐眼睛直扫描着我,多少分点吧;那缠脚的小猫咪,打从我烧火起就偎在我的身边,等着分我的一点羹,当然也是少不了的。而今,一块煨红薯牵出的多少美好的回忆,真让人无限地留恋。

        然而,引发无限追思的还是料理全家一日三餐的土灶。

        那土灶,就像一位慈祥的长者,慈善的灶眼——那锅,暖有填腹的饭菜,不管是鸡鸭鱼肉还是粗糠野菜,总让你有回家的感觉;慈祥的灶面就像灶公宽大的胸怀,任你放置剩菜残杯,洗涤筷盅碗碟;仁慈的烟道仿佛懂得人间的冷暖,排泄出主人心中的苦楚。土灶,它目睹了一家子的世代交接,眼见了一家子生存的宕荡起伏,见证了时代的变迁。

        而今,土灶的传人——.气灶、电磁灶等等层出不穷,可当我经历过土灶的“养育”,那怎么能忘得掉呢?!

儿时的年味丨土灶的年_第1张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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