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计算机的四十年情缘(三)

自从进了这个厂后,我就对计算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总觉得计算机很神奇,它居然可以做很多不可想象的事。尽管那时对计算机的介绍很少,但只言片语的介绍也逃不过我的关注。一般来说,那时资讯渠道很少,介绍计算机主要是在宣传中国的科技成果消息中出现。

其实文革十年,也不是什么地方都落后。特别是七十年代以后,有些行业已经开始恢复。当年我插队的越溪公社一大队,是全国的农业机械化试点之一。插秧和收割都是用机械完成的,只有地头那点地方用人工来完成。当然,还有很多农活还是需要人力,比如说,拔秧苗、沤肥、施肥等。不过,80年代,兴起包产到户后,土地资源紧张的江南水乡,每家每户分配到的田地,都被分到不同的地点,象豆腐块那样的小块土地。因此,机械化试点就无法进行下去了。这三十年中,城市不断扩大,本来远离城市的地方、也被征用、被抛荒地围绕,目前成了城市边缘的失地村庄,正在等待成为下一个拆迁的指标。不过,根据现行的政策,拆迁对当地的农民来说,会得到一大笔钱,或者是拆迁房,因为,70后80后都已经都脱离了农业,进入了城市。那些村庄的消失也是自然而然的事了。

转回正题!我在这个厂呆了一年半。使我离开这个厂的原因,是七七年秋,中国恢复了高考制度。我参加高考,第一年还算考出不错的成绩,也有这个厂的某些功劳。此话很长,以后另起一篇再表。尽管,我从来没有见过DJS-130的整装机,但“130”这个代号,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从我的记忆深处抹去。因为我已经念念不忘“计算机”这三个字。77年考大学填志愿,所有的志愿好象就只占了u“新华日报”的一个版面,可想而知,选择的范围有多小。现在的苏州大学,当年是江苏师院,一共才六个专业。我找完所有学校的志愿,没有找到与计算机相关的专业。(在我同学的博客里发现,78年再考时,选择的范围大多了)。我只得选了“计算数学”及电子类的专业。最终因为某些原因,录取进了师资班。就是因为我志愿所填的方向似乎与物理靠得比较近,我被录取进了物理专业。所以,当年我也属于被专业被动录取的那一种。

因为,曾经数次拒绝当老师,最终还是没有逃脱当老师的命运。好在,三十多年的教学经历,让我觉得这个职业其实还是挺适合我的。所以,我们年轻时对自己的看法、对职业的看法、对未来的看法,未必是对的。就算是年经时职业是被动地加到我们头上的,其实命运还是可以靠自己的努力来改变的。

要说,工作的头些年,我对自己的工作是相当的不满意,更谈不上热爱了。我这个人绝对是一个喜欢新鲜事物的人。在一个卫生类的中专当老师,教物理,是一个缺乏推动力与新鲜感的工作。当时物理教师是僧多粥少,工作量很少,必然会生出一些矛盾。部分学生之所以选择卫生类学校,本来就是想回避数学物理这样的课程。而且卫生类学校,物理绝对不是主课,除了简单地讲解牛顿三大定律、库仑定库之外,稍为综合一点的练习都不可能有的。一是不需要那么深,二是课时也没有那么多。这种课的讲课深度,可能还不及初中物理课程中的受力分析和电路分析。当一个人想到,自己可能就一辈子从事这种低水平的重复工作时,真是一件相当可怕的事。那时候,想调个工作真比上天还难!那十年,是我非常纠结的时候。

当了十多年物理老师,唯一值得一提的是:儿子中考前,我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每天晚上睡觉前用半个小时,帮他回顾初中物理课程,并把几个关键点进行反复训练。结果,他中考物理居然考了个满分!这在他们那个牛人辈出的中学,一届也只有三个人达到了满分。要知道,他当时只是一个成绩中不溜秋的学生啊!

最终,改变我工作状况,让我热爱上教师这个职业的还是计算机。我是1980年毕业。80年代,中国百废待兴,十年大学停招,造成了人才的断档。从上到下,都相当重视科技与教育。也就是那个时候,黑白电视机开始普及。虽然只有四五个电视台,但中央电视台傍晚时有一两档节目是教学课程。其中就有著名的清华大学潭浩强老师的《Basic语言》。那时电大已经开始招生了,电大课程中也有与计算机相关课程。记得最清楚的就是《电子电路》。我妈为了让我能看到这些,特地托了人,弄到了一张孔雀牌电视机的票,是一台12英寸的黑白电视机。这对我来说是如获至宝,经常是边吃晚饭边看电视,有时来不及就先看电视再吃饭。虽然,我也不知道学了这些有什么用,但我就是对它们感兴趣,觉得好象比看电视剧还重要。我尽可能不脱一节课,有时脱了还要想办法补回来。那时的学习条件与现在比,真有天壤之别,既没有网络可查,也没有学习的伙伴,甚至不知道学了以后能不能派上用场。但我总觉得,学得越多,计算机就似乎离我越近。

前几天,我看俞敏洪老师率队在湖北进行了“洪哥梦游记”优酷直播。相对于我已经熟悉的俞老师和艾力老师,我是第一次认识年轻帅气的周思成老师,在长江大学的演讲上,讲自己参加湖南卫视“快乐大本营“的故事。他总结了一条,不要在做一件事时,纠结为什么,先干起来再说,也许你做完了,慢慢才会知道为什么。这段话,真的非常触动了我。当年我学习计算机课程时,真的不知道是为什么。可这些却真的改变了我的人生。

还有一个有意思的事,俞敏洪老师当年屡考没中的那个苏州地区师范,正是我的母校。如果他第一年就考上的话,我们就是同学。那可能也就没有了现在的新东方。所以,一个人人生中遭遇的挫折,不一定是坏事。就看你接下去怎么做,坚持自己的目标,和持续有效的努力,真的非常重要。

1980年,我进卫校,遇到了两位同事。他们夫妻俩都是1966届江苏师院物理系的大学毕业生,文革中被派到苏北一个偏远地区,后来又在那里的一个半导体元件厂当了好多年的技术员。从苏北上来后,与我在同一所学校里任物理老师,并且成了很好的朋友。后来,先生被调进了医院负责CT等设备的引进。若干年后,妻子又被调去管理与使用全医院的第一台电脑。我因此就有了与计算机的第一次亲密接触。与之前那位复旦的大学生一样,这两位文革前的老大学生,都是我成长道路上的贵人。其实,每个人成长道路上都会出现贵人,问题在于,你自己是否有那个与之相匹配的场,从而有能力真正获得别人的帮助。(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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