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日志|又逢清明春日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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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春日时


清明节,是个特殊的节日。

在老家,这个日子需要做三件事。添土,上坟,过清明。在我的记忆里,清明,这一天,几乎无一例外的:下雨。

回到老家的坟地,变化了很大。这里每年都在扩展开来。现在村里开始了一些管理:在外围修筑了小小的水泥方坑。大约0.5*1米*0.8米的空间,600元一个坑位,这就是以后盛放骨灰的地方。

添土,就是从坟地周围空的土地上,用铁掀铲新鲜的土,堆放到坟包上。再夯实起来,每年都这样做。

我穿梭在这片坟地里,看着这些坟。

我的祖父母的坟,旁边又多了邻居出来。高高的。比他们的要高出一头来。而左边,有一座大坟,高高的,高出好多,圆滑铮亮,像整个地里的灯塔。据说,这家里有村里出来的一位干部。

这次,还去看望过我的一位本家太奶,突然卧床不起,听我伯父说,是在家里摔倒了,就再也没站起来,去医院抢救,是脑梗塞。就在2个月前,春节的时候,我还去看望过她。那个时候,她一边热切的盼望着我们跟她说话,一边在絮叨她对儿媳的家务不满。现在,躺在床上,失去了知觉,胸部高高的鼓起。只听见“斯斯”的呼吸和满屋子的静寂。

过不了多久,她就会在这片坟地里,获得一个位置了。照顾她的那位奶奶和我姑姑,看到她的样子,心里难过,说,这样的受苦,还不如早点离开了啊。这一次,我听到这句话,感觉到那背后满满的深情。

我倒腾周转,到了母亲的家。她满满的喜悦和期待。做好吃的,忙活的不可开交。清明节,都要吃点好吃的,我们那的习俗,是吃饼卷蛋。饼是薄薄的麦子面擀起来的,蛋是新鲜的鸡蛋。

我记起遥远的时候。我也是这样回家,每到周末的时候,我的祖父母,也是这样的迎接我,做好吃的给我。然后一天后,我坐上摇晃的汽车离开,从乡村到镇上,到县城,到都市,一年年,一次次,这样离别。

每次离开,我都不知道下次能不能再见!每次再见就是一年,至少半年。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我从一个孩子,渐渐到接近中年。

他们一个个苍老下去,有的已经住进了这片坟地。曾经年轻的也苍老到我儿时的记忆中祖父母的年龄。

我记忆里,似乎都是离别。

我小的时候,是祖父母的苍老;我大了,找到母亲的时候,她也到了祖父母的年龄。而我的伯父,年龄比我祖父母当年还大。

时间,不是一年年,而是一天天这样闪过。这样回家,重逢。每次看到,亲人还健在,就是我奢侈的愿望。

他们的生命在流逝。新的生命在诞生。一代代积累、传承。从坟地里,到苍老的人身上,到年轻人,到孩子。

这是家族,家庭的使命。

杨柳青青,春日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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