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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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读书日的余温里，偶然在网页里浏览了30部电影中的经典读书镜头，从《傲慢与偏见》到《蒂凡尼的早餐》，从《朗读者》到《偷书贼》，从《阿黛尔.雨果的故事》到《萨冈》，镜头中的主人公大多是女性。

        这些美丽的读书场景，细细看过之后，感觉都是花架子，就像奥斯汀让伊丽莎白读书，仅仅只是为了让她以文艺青年的身份遇到达西。

        《蒂凡尼的早餐》中，奥黛丽.赫本在图书馆里看书，当时我就在想，有哪一位观众会关心她读的是什么书？真正如饥似渴地读书，哪里有用看菜单的距离和眼神？曾经电影中的人、小动物、山川、河流都会让我们记忆，乃至电影中的红烧肉、小笼包、咖啡、蛋糕都会让我们意欲食之，甚至是一只玻璃杯，在摄像机的特写镜头里，也能让我们赏之琉璃。但是，试问有哪一本美女正在读的书，能让我们有冲出电影院马上去买的渴望？

        这些，统统把我拉回记忆的深巷，而让我想起，我邂逅到的“读书的模样”。

        上海书展，我去过两次。那时候都会花点时间去小人儿书摊坐一会，不是为了在那里坐15分钟可以领一本连环画，而是坐那儿的孩子们总是让人一下子回到童年。

        大大小小的孩子坐在长板凳上，人少的时候两三个孩子一条板凳，人多的时候，五六个小屁股挤在一起，左侧的小胖墩终于被挤的出汗了，倏地站起来，整条凳子失去了平衡，呼啦啦往右倾一下，然而没有一个人的眼睛离开过《火烧赤壁》或者《流沙河》，小胖墩站着看完他的《黄风怪》，他的空位已经被流鼻涕的小男孩填上。

        其实，真正读书的人，对读书的环境要求是很低的。展览厅的一个犄角旮旯，可以收纳祖孙俩，老的读《养生王》，少的读《指环王》，旁边锦衣绸缎的奶奶在一旁帮这个扇一下，帮那个扇一下，催不走他们，终于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上。

        书展里也有很多恋人，不过跟电影里的不一样，他们背后的风景不是美丽的太平洋或者茵梦湖，人山人海里，他们自觉地节约更多的空间，男孩子看《租界》，女孩子看《追日》。女孩子坐在男孩子的脚上，女孩子估计已经看得站不起，男孩子的脚也早已移不动，他们在书展的一个角落里天荒地老。

        芸芸看书人，比电影镜头里的路人还要不起眼，但他们雕塑般看书的模样，才会让你想要买一本他们正在看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