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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我的朋友圈、公众号里刮起了一阵《北京女子图鉴》的剧风。
其实我对日本翻拍成国产的剧不抱什么期望,可是昨晚我仍点开了这部剧。
这部剧自播出以来备受争议,有人说这是一部打着现实旗号的玛丽苏剧,女主满嘴独立,其实是在靠男人上位。也有人说这部剧很真实的反映了北漂女生的酸甜苦辣,每个曾经或正在大城市里漂泊的女生,都能从这部剧里找到自己的影子。
先抛开这些三观不正或打着现实旗号的玛丽苏说法,简单从女主身上,我仿佛看到了我和我朋友们的那些故事。
“为什么要拼命从家乡往大城市里奔?为什么不满足老家稳定的工作与生活,非要来一个不确定的大环境里吃苦头,住地下室?”
每一个阶段,每一个选择,都毫不避讳的展现出了一个都市女子的迷茫与欲望。
这不仅仅是东京女子图鉴、北京女子图鉴,这也是武汉女子图鉴、杭州女子图鉴、深圳女子图鉴等等。
当梦想照进现实的时候,我们从象牙塔走到社会、从小县城走到大城市,每一步都很难很难。
2
女主是来自四川的女孩陈可,母亲费尽心思为她在老家谋得了一份税务局的稳定工作。
“工资多少?”“两千多呢。”
“就两千多你就把我卖啦。”
是的,两千块钱哪里能买断一个年轻女孩对大城市的蠢蠢欲动?两千块钱哪里能让一个年轻女孩接受一个看得到老的未来?
留在老家,只能找个差不多的人,办个差不多的婚礼,过个差不多的日子。这些“差不多”,每一个都要命。
我想,每一个像陈可这样想去大城市发展的普通女孩,都怀着一颗不安于现实的心,被大城市里的繁华与精致所迷惑。
“命运是可以被改变的。”陈可毅然决然的坐上了去往北京的火车。
现实却给了她一个重重的耳光。
本科毕业的她,原本想着挑一份满意的工作,可是尽管她要求一降再降,依然被面试官们挑来挑去,始终得不到一份Offer。
被男朋友甩,被同学性侵,她拿出兜里仅有的一元硬币,买了半个玉米坐在路边,一边大口啃,一边嚎啕大哭。
每一个最初来到大城市的人们,都曾想与这大城市里的霓虹灯、高楼大厦产生一点点关系,可是那些理想中的美好,都不过是自己想想而已。
做着小公司的前台工作,打杂、取餐、收发快递、垫付餐费,做着辛苦又普通的事情,还被同事嘲笑。
来北京住哪里?高档小区?不,是暂时寄住在只有一小块区域才有信号的同学地下室里。
大概每个女生都没曾想到自己理想中的大城市生活竟然是这般困窘。只是有些人选择了退缩,而有些人却在咬牙坚持。
3
还记得去年的今天,收到很少联系的好朋友X小姐发来的一条消息:但,我在北京回武汉的高铁上,你能收留我一晚吗?
啊?你在哪,我去接你。
见面后,X小姐说起了短暂而窘迫的北京生活。她说过年后,便在同学的介绍下,几个人一行辞了武汉的工作,去那个口中有很多可能的北京寻求发展。
北京的生活很诱惑,也很难受。那个有家里打点关系的同学,在当下很火的电商集团总部上班,租住在价格昂贵、离公司不太远的高档公寓楼里。
而X小姐和几个家庭普通的同学,住在离公司两三个小时路程的五环外,房租均摊下来每人2700元,生活捉襟见肘。
“北京真的很繁华,可是北京真的很大,我看不到一个熟悉的背影,我常常深夜躲在被子里抹眼泪。”
为什么要去北京?北京机会多,发展空间广阔,那里有无限可能,想在北京拥有自己的一片天空,想证明自己。
所以,即便我们在大城市里住着最旧、最破、最远、信号最差的房子,我们依然很开心,因为这个城市奋斗的气息很独特。
4
女主陈可说,我不想过有天花板的生活。这句话,我曾说过无数次。
这让我想起2015年元旦,研究生笔试刚过,我买了一张去宜昌的车票,拖着行李箱便去了火车站。尽管紧赶慢赶的,却在最后一分钟被拦在了检票口外。
从2014年下半年到2015年,自从我决定考研以来,除去国家奖学金、补助金以外,所有生活费都是从同学那里拼拼凑凑借来的。
一张动车票五十多块钱啊,能不能改签?
售票员斩钉截铁的告诉我,改签不了。从售票处走到火车站大门口,我重重的摔倒了行李箱。背对着人群,躲在角落里哇哇大哭起来。
从门上的镜子里,我看到自己通红的眼眶与前天刚买的红大衣,形成鲜明的对比。
那一刻,我很想撕掉手里那张废弃的车票,转身回去,回老家安心的等待考研成绩。
可是凭什么啊?我又拿出手机订了一张一小时后的票,去休息区买了一份早餐。
路是自己选的,再难也要自己走完。
到宜昌站后,我跟着人群从出站口出来。那是我第一次一个人去一个陌生的城市。
跟着导航坐上了一趟公交车,在距离电视台最近的一站下车后,我在同一个地方周周转转半个多小时,宜昌的路况时而上、时而下。
眼看着下班时间快到了,终于打上了一辆出租车,没想到拐个弯就到了电视台门口,司机师傅只收了五块钱。
到台里报到后,J总编带我去了社会新闻部,还给我疏通了很多关系。
打理好一切后,我又拖着笨重的行李,去事先联系好的合租室友指定的公交站等她下班。
我们走了很久,那是一栋很旧的楼梯房,合租的房子在7楼。
徒手爬上去就够吃力的了,我举着庞大的行李箱,歇歇停停,总算到了。
由于我只住一个月,房租240块,网费20块。
签好合同后,我走进了那个空置的房间,房里除了一张木板床,什么都没有。
坐在布满灰尘的木板床上,再看看窗外黑下来的天空。
在客厅搬了一把椅子在床边,搁置一些简单用品,打扫好灰尘后,我准备下楼去买一些被子、棉絮。
5
我租住的是一片比较旧的住宅区,找不到一个商场或超市。于是,我拦了一辆出租车,问司机最近的大超市,以及我刚刚上车的小区名字,以防我买完东西后找不到回来的地方。
厚一些的棉絮动辄两三百,我买了两床九十八元的空心被,还有一个脸盆,决定先就这样将就着过一晚。
回来时已是晚上11点,我住的那栋楼没有路灯,那天,我紧张的心脏一度跳到了喉咙。
于是打开手机电筒,我穿过了漆黑的巷子到楼下,一边往七楼爬,一边唱歌给自己壮胆。
那晚我第一次紧张到两腿哆嗦,就算我再怕黑,我也只能往前走,因为后面也是黑不见底。
一月份的宜昌很冷,两床空心被子根本就不够。拿出了所有大衣棉袄,那个夜里,我依然冻的难以入眠。靠在床头,坐到了天亮。
考研初试成绩出来后,电视台的实习也很快结束了,告别那些帮助过我的老师们,我踏上了回家准备复试的路程。
如今我已毕业三年了,在大城市里结婚、生子、买房、工作,有了还算稳定的居所。可是那个陌生城市里的那个小小的我,那段经历,仍然时不时的浮现在我的眼前,记忆犹新。
我一直相信,每个努力奋斗的人,每个为了梦想颠沛流离的人,有一天他们的梦想都会实现,房子、家庭,这个城市一定会有一盏灯是留给他们的。
那些年轻时候的颠沛流离,那些为了梦想不顾一切的日子,都会成为我们心里的慰藉。那是青春的圣火,它们闪着光,透着亮,提醒着我们曾经那么敢闯,曾经什么都可以接受和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