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随想

     以前有段特别颓废的日子,那时我的偶像之一是哈利克劳斯贝,1920年代的诗人。他的生活方式很传奇,身为富豪摩根的侄子兼教子、他跟海明威和D.H.劳伦斯私交甚笃,是第一个出版《尤里西斯》节录本的人,也是迷惘的一代的颓废象征。

      他过着放荡、吸鸦片,生活,坚信自己会在三十岁前死掉、他二十二岁时娶了一个老婆,并且说服她改名为卡芮丝(法语的意思是爱抚。蜜月的时候,他们把自己关在巴黎的房间里,埋首阅读。到了三十一岁,当他发现自己的生活方式死不了,克劳斯贝便举枪自尽。

     到现在我仍然没有可以陪伴我的卡芮丝。但我已不再那么颓废,只是有些懒散。于是我把自己关在屋里,过了三天克劳斯贝式的生活:读书,听歌,思考,睡觉。

      睡了不少觉,然后某刻我突然发现,陪你睡觉的人都会离开,只有床是你忠实的伴侣,而且越睡她,你就越想睡,然后越虚,越起不来。好吧,这只是个玩笑。。

  也在看书,看了慕容雪村笔下的那个成都,那群青年。书中说,“ 无所谓堕落不堕落,星星还是那个星星,月亮也还是那个月亮,趟着生活之水前行,我们没有变高也没有变矮,浮沉不定的只是生活的水面。而升华或者沉沦,我们身不由己。20年前我立志要当科学家,但那年的陈重不一定就比今天的高尚。走出大门时,我想,理想不过是我们自己吹出来的肥皂泡,破裂之后一切都显出原形  ”

     十年前我也立志要当科学家。但时间就像吃多了萝卜放的屁,噗的一声过去了。肥皂泡吹了十年,也这样转瞬幻灭了。我觉得最令人颓废的并不是将要面临多大的困难,而是对未来的一无所知,是对前路的迷惘。生活的水面浮沉不定,不想被涨潮的水淹死,于是就有了走一步看一步。但终究是消磨斗志的无奈之举。

     听音乐吧。无奈的是悲伤的音乐太多,而且很多触碰到内心深处的痂,于是就有了撕扯的痛,忽地就悲凉了。 尼采说过,“你遭受了痛苦,你也不要向人诉说,以求同情,因为一个有独特性的人,连他的痛苦都是独特的,深刻的,不易被人了解,别人的同情只会解除你的痛苦的个人性,使之降低为平庸的烦恼,同时也就使你的人格遭到贬值。”   所以虽然据说男不听《七友》,女不听《钟无艳》。但我还是独自沉浸在梁汉文动情的歌声中,单曲循环了半天的《七友》。

     然而我是乐天派,就像Beyond的《不再犹豫》里唱的那样,怀着打不死的心态活到老。很快调整一下,生活还要继续。然后听了某琪最爱听的《夜空中最亮的星》。古语有云,“天上一颗星地上一个人。”那么谁会是我夜空中最亮的指明星呢?哈哈,确实很好听,也很鼓舞人。如果某琪能再配一段热舞就更能让人充满干劲了。(捂嘴笑)

    最后,

    谁终将声震人间,必长久深自缄默;

    谁终将点燃闪电,必长久如云漂泊。

    用以自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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