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遥远的地方,有我追逐的故乡——乌鲁木齐即景

在那遥远的地方,有我追逐的故乡——乌鲁木齐即景_第1张图片

我的故乡与我相伴近三十年,离开后,我的口音虽然让一些外地人误认为我是北京人,但是和北京人以及故友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依旧能辨识出我说话间时不时蹦出的几个浓浓的乡音。故乡在我身上留下的印记还有身份证上终生不变的号码,以及对故乡长久的牵挂。

我的故乡和一般人的不一样,这个故乡往往只是我们这些第二代人的故乡,却不是父辈们的故乡。我们的父母来自天南地北,在我的故乡从来就没有人歧视外地人。因为它古老而又年轻,建设者来自湘楚大地、津门港口、河西走廊、东方明珠、白山黑土、天子脚下......。穿过高楼林立的街道,看着摩肩接踵的人群,耳闻五湖四海的口音,我从未感觉到自己正身处在遥远的边疆地区,而只是处于一个正在发展的新兴大都市。

只有当耳边响起浓郁的民族歌曲、空气中飘来喷香的烤肉味、路过阿拉伯式建筑的时候,才能体验到有别于内地城市的西域风情。这就是我的故乡——天山脚下的乌鲁木齐市。这是一个汇聚了现代与民族、进步与传承、发展与阵痛的城市。

从我离开这个城市到今天,她每天都在发生着日新月异的变化。在这十几年的时间里,它建成了内外环线,以及最高达五层的立交桥,建成了通向南、北、东疆的高速公路、铁路、飞机航线。我现在已经辨不清她的街道走向和建筑物的名称,甚至有些特色小吃,像炒米粉、干煸炒面、椒麻鸡,还有各种花式馕等等,也是这十来年才出现。

但我又觉得虽然故乡的交通越来越四通八达,街道却越来越拥挤;建筑物越来越高大,母校却被拆得辨不出往日的摸样;治安越来越有保障,生活却有些不便;人口越来越多,有的隔阂却越来越深;饭店是越开越多,难以为继的企业却举步维艰。

我近期回到故乡办事,感觉政府机关的办事态度和效率都有了很大的提高,让我这个一向恐惧和体制内打交道的人,感到由衷的温暖和欣慰。新疆特殊的维稳要求,使大批基层的领导干部一直处于高强度的工作环境中,平常加班加点儿,节假日也几乎不休息。而且政府还采取了各种特别的维稳方式,例如干部轮流驻村、与贫苦地区群众结对子进行一对一的帮扶等。

前日看到喀什地区的一名交警支队长,因高强度的工作,诱发心脏病,离开了这个世界。全国各地的警察同事,通过网络向这位警官敬礼致敬。在这里,作为一名普通民众,我也向每个新疆的基层干部致敬!因为他们不仅要尽力做好本职工作,每个人都还承担着维护地区稳定的重任。

这次回疆,发现乌鲁木齐的各项发展基本上是与内地同步的,比如现在新疆的出租车也广泛使用叫车软件。由于和故乡的朋友很久不见,一回去就忙于各种约,滴滴快车成了我的高效代步工具。格外令我欣喜的是,在这些快车司机里,也有很多的少数民族师傅,我印象很深的就有两名。

其中一名是来自吐鲁番地区、刚从南京理工毕业的维吾尔族小伙子。小伙子普通话说得好极了,一开始竟让我误认为是汉族。小伙子大学毕业后在乌鲁木齐的一家小型建筑企业工作,企业不景气,很久接不上活,好不容易接了一个活,老板又不按承诺给员工提成。小伙子从去南疆工作的同学那了解到,南疆的公务员待遇不错。于是,小伙子决定辞职,考南疆的公务员。现在他每天白天复习,晚上就出来拉活。我也鼓励他,现在双语干部非常短缺,他这样的人才南疆一定需要。

还有一名维吾尔族司机接我的时候,已经是夜里12点儿多了,他的口音很重,话也不多。议好价后,就默默地把我拉到了目的地。由于我住的小区很大,到了小区门口,我又请他把我一直拉到楼门口,他爽快地答应了。

这次在和同学、朋友聚会的场合里,也分别有两个我过去的维吾尔族同学和同事参加。大家相见都倍感亲切,没有任何隔阂。她们还特意带了好吃的民族点心,和家乡新送来的红枣,给大家品尝。但是,我事后了解到,其实,她们现在已经很少和汉族朋友们聚会了。而以前我们相处时,是那样亲密无间,难分彼此。她们都是从小就在汉族学校学习,一直上到大学毕业,她们的汉语甚至说得比维语还好。

无论是那两位年轻的维族司机师傅,还是我的这两位多年的维族姐妹,在他们身上都呈现出各民族所共有的、勤劳朴实、安居乐业的生活态度。我能肯定,不管是哪个民族,有什么样的宗教信仰,人们通过劳动,获得平安、富足、幸福生活的渴望都是一样的。

当你需要随时出示身份证件,当你进出任何公共场合都需要几道安检,当你看到街道上巡逻的特警,广场上停的装甲车辆的时候,你就会格外珍惜平安祥和的生活环境,你也会特别渴望看到各民族百姓由衷的笑脸。

上周末我回到了北京,故乡又变成了一个遥远的梦。那里有我逝去的青春,有我深深浅浅的脚印,有我淌下的汗水浇灌的红柳,也有我父辈殷殷瞩望的目光,更有我永远无法解开的羁绊。未来的岁月里,无论我在何方,我愿我是故乡的,我也愿我是自由的。我愿我的故乡时刻与时代同步,更愿那里的各族人民都安居乐业、幸福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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