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人的“希波克拉底之誓”在哪里?

来源:律事通

作为医生,尚有希波克拉底之誓,成为指引医者悬壶济世,治病救人的一盏明灯。而法律人的信仰在哪里?法律人的庄严又在何方?法律人的执着又在哪里?那么法律人的希波克拉底誓言又在哪里?

我曾给自考班上《律师与公证制度》时,教材的阅读材料中有摘录了一段希波克拉底之誓的部分内容。希波克拉底作为“医学之父”,留给后世的并不是精湛的医术,而是这一篇流芳百世,名传千古的誓言。没有信仰,何来崇高?没有誓言,何来庄严?没有庄严,何来执着?

“视彼儿女,犹我弟兄······为病家谋幸福,并检点吾身,不做各种害人及恶劣行为,尤不做诱奸之事。”恐怕,我们再也难以找到比希波克拉底誓言更为经典的誓言。而将希波克拉底之誓摘录在《律师与公证制度》的阅读材料里,在我看来,这是再恰当不过的事情了。其实,我早就隐约地感觉到法律人与医生何其相似!

“视彼儿女,犹我弟兄”,这充满善意与悲悯的誓言,淋漓尽致地表达了希波克拉底之誓中医者仁心的丰富内涵。而更为特别的还是希波克拉底告诉世人,任何人都可以免费向他学习医术,他的条件就是“如欲受业,必须立下相同的誓言!”所谓医者,救死扶伤;所谓法者,定纷止争。因而,医生的工作是消解病痛,救人性命这是何等的崇高!而法律人工作就是解决纠纷,辨明是非,乃至于断人生死,这又是何等的重要!可见,医生也罢,法律人也罢,二者所执掌的都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恐怕不得不得慎之又慎之!

纪伯伦曾经意蕴深远的写道:“把手指放在善恶的交界之处,就可以碰触上帝的袍服。”而法律人几乎毫无例外的游走于善恶之间,他们担负着惩恶扬善的使命,而这样的工作本来属于上帝的事业,应该由上帝执掌其权柄,而在我们世俗的社会,这样的事业却被法律人所代劳。法律人执此事业,能不戒之慎之?

然而,作为医生,尚有希波克拉底之誓,成为指引医者悬壶济世,治病救人的一盏明灯。而法律人的信仰在哪里?法律人的庄严又在何方?法律人的执着又在哪里?那么法律人的希波克拉底誓言又在哪里?

希波克拉底以誓言告诫他的学生以及后世的行医者,如果不能立下“视病犹亲”的医者誓言,就没有资格来学习医术,自然也不可能行医济世。而我们的法律人呢?那些被社会给予厚望的法律人,当他们还是莘莘学子的时候,当他们还在法学的殿堂中孜孜以求的时候,是不是也应该在法律专业传道授业之前,就要求法律学子立下誓言,要他们担当正义,秉性公正,心系苍生,否则就没有资格学习法律。尽管我们可能会有这样的初衷,但是我们却没有最终的执着。

我们今天学习法律的前提是通过高考,成为法律职业人的前提是通过司法考试。甚至,在我们今天的社会中,一个人某种资格的取得几乎都与考试有关,很多时候也是由考试所决定的。在某种程度上,正是这些一场又一场的考试让法律人褪去庄严肃穆的光环,而变得醉心于功利,执着于算计,倾心于钻营。

法律人从未像今天如此的扬眉吐气,备受关注。但是,我们也从来都没有如此痛心疾首的感觉到法律人的堕落。诚如苏力教授所言,在未来的社会里,法律人更可能成为掮客。当然,我并不完全赞同这样的观点,有时候我会认为这是一种偏见,可是我们却无法排除法律人成为这个社会的掮客的可能性。

我记得曾经在去往兰州的列车上看完了陈长文先生与罗智强先生合著的《法律人,你为什么不争气?》,当我合上书的时候,残阳西沉,列车依旧在干渴的土地上缓慢的蠕动着。我陷入了某种绝望,我隐隐的觉得,这本书所透露正是法律人的希波克拉底之誓的问题,只有在法律人的世界里摸爬滚打之后才会有如此深切的体会,法律人,你为什么不争气?其实,如若法律人找不到属于自己的“希波克拉底之誓”,就可能变得越来越不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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