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0 最近在听田连元的评书——《隋唐演义》

在评书艺术家中，我最爱田连元大叔。他的表演方式自然、生动，嗓音和技术多样，在配音的时候，各种角色都活灵活现而且并不过火。最近开始听《隋唐演义》，早起刷牙、做早饭的时候，或者是周末打扫房间的时候，用电脑一集一集地播着，在拖地的间歇突然听到一个妙处，站直腰痴笑不停，很是带劲儿。

隋唐演义的故事大家都太熟悉了，发生的时代也顾名思义。在中国古代的所谓英雄演义中，有一个很重要的文化是——仗义文化。这是中国文化中独有的，非常有意思，也很让人自省。

仗义，指主持正义、讲义气，为朋友主持公道。从古至今，如果一个人被称为仗义，是一个相当高的评价，说明他人品正、人缘佳、处事通。在《隋唐演义》中，这个人物是秦琼。秦琼字叔宝，人送外号小孟尝，在武林中颇有赞誉。书中，秦琼自小的兄弟程咬金做响马截了朝廷的镖银，秦琼为了救朋友，也为了让自己的同僚能够有个交代，染面涂须去登州冒充程咬金，路过两肋庄时，在岔道想起老母妻儿，犹豫片刻，一条路去汝南庄，一条路去登州，他最终还是为朋友，视死如归去了登州，宁愿以自己的一条命来换取朋友的平安，最终获得杨林的大力称许，不仅饶他一死，还给了他官职和极高的人格评价。两肋插刀（岔道）就是这么来的。

我听到这里时，心理觉得很别扭。这样的仗义有什么意义？一直以来，男权社会里家庭、女性（妻子、母亲、姐妹、子女）都是男子立身的附属，只要英雄人物需要舍身取义，舍身的同事是默认可以舍弃家庭舍弃亲情舍弃对家的责任，取义就是取兄弟之义君臣之义知遇之恩，唯独没有对家人之义。秦琼策马取道登州的时候，又有没有想到过这样的结局对母亲妻儿意味着什么？

也许也不关男权社会的事，很多英雄的仁义其实也经不住推敲。他们终其一生追求的也不过是一句赞美，一个拱手，一个名誉。秦琼在第一次见单雄信时，虽已知单对他仰慕已久，却会因为自己当时潦倒而不敢自报家门，真是好面子到极致了。但是这样的一个人却可以为了兄弟和同僚甘愿一死，而毫不在乎自己的身家性命。

这究竟是英雄主义？还是极度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