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今联话（十七）

            纪昀联趣（1）

在伟大祖国璀璨的文化园地中，对联艺术是一朵光彩绚丽、香艳芬芳的奇葩。古今联语浩如烟海，奇峰迭起。其中有双峰峙立，其一是明朝的文学家解缙，其二就是清廷的文学大咖纪昀。二人在中华文坛上都有突出的贡献。前者主持修撰了享誉中外的类书《永乐大典》，而纪昀更是倾终身之力编撰了震惊世界的典籍《四库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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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平时著述之余，与同僚娱乐、试智、斗智的插科打诨中，经常用联语互讽嬉戏、笑闹相谐。甚而都有与皇帝的玩笑应制对联传世，成为脍炙人口的妙文和忍俊不禁的笑谈。他们也深得当朝圣上的器重。他们的妙思绝想，集艺术与谐趣为一体，叫人增长知识的同时，让人拍案叫绝。

关于解缙，前文已做简介。其联语风貌，也管中窥豹，稍作分享。本文简述一下关于纪昀的联语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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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童妙对

纪昀幼读私塾，聪敏过人，强记不忘，过目成诵，被誉为神童。其师石先生甚爱之。

所授功课，对他毫无压力，便偷闲贪玩，有一次，他捉一雀儿，带至塾中，并将墙壁挖一洞，将雀儿放入其中，用砖堵上，先生偶见，怪他不务正业，暗将雀儿弄死，放入洞中，并戏书一联于墙上：

        细羽家禽砖后死

晓岚一看，知是先生所为。便在联旁对一下句：

        粗毛野兽石先生

先生见之大怒，欲戒罚纪昀，他却不慌不忙的辩解道，我按先生平时所授之法，续写下联，有何过错？先生请看：

细对粗；羽对毛；家对野；禽对兽；砖对石；后对先；死对生。

这样对有何不妥？敬请指教。先生无言以对，只能拂袖而去，自生闷气。

过后，纪昀去见先生，他仍然面沉似水，怒气未消，兀自稳坐，不迎不送，晓岚见了，心生一计，有了歪招。从先生居处去而复返，并请教先生“阄”字的读音和讲法。石先生毫不介意，耐心授课。晓岚微笑拜谢而出。等纪昀走后，才慢慢悟过味儿来。原来此“阄”字，乃门内龟也。是骂自己不出门送客，但又无法加责，于是只能暗骂：竖子！歪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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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能知足心常惬

            人到无求品自高）

又一日，晓岚与童伴儿数人在街边玩耍、打球。适逢太守经过，球偏巧投入太守官轿之中。一时衙役厉声呵斥，众童皆散。唯他不走，不仅不逃，反而挺身而上，拦轿索球。太守嘉其胆识且憨态可掬，并不责怪。和颜悦色问其姓氏齿岁。欲还其球，又想此童不凡，则故意刁难他一下说：我有一联，尔若对出，就把球还你。晓岚点头表示同意，太守出句：

        童子六七人，惟汝狡；

晓岚随口对道：

        太守二千石，独公…………

最后一字迟迟不说，太守问道，何以不讲末字？晓岚笑道：如还我球，就是“独公廉”，球不还我，便是“独公贪”了。太守见他聪慧狡黠，对答如流，将来必能出人头地，就笑着把球还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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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岚应童子试时，主考官是一青年俊才，登科仅三年，因闻纪昀有神童之誉，便属对欲加戏讽，随即出了一上联：

    八岁儿童，岂有登科大志；

不料晓岚立即回敬以下联曰：

    三年经历，料无报国雄心。

考官听了，心中一震，因见门上绘有荼、郁二位将军，又拟一联云：

    门上将军，两脚未曾着地；

纪昀答曰：

    朝中宰相，一手可以托天。

考官又手指考场对面寺庙前的宝塔，再出一联道：

    宝塔六七层，四面东西南北；

晓岚答曰：

    宪书十二月，一年春夏秋冬。

至此考官不得不叹服他的才华。神童之誉，更加不胫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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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岚二十一岁考上秀才，之后在府城书院就读。春日郊游，信手折得桃花一枝，边走边嗅。不料却遇上了以前那位考官，现已升任知府。他亦是清官，正微服私访。晓岚于急切之间，回避不及，乃将手中桃花藏入袖中，匆忙为礼。知府见状，遂出一联：

    白面书生，袖里暗藏春色。

晓岚从容答道：

    黄堂太守，眼中明察秋毫。

如此捷才，致使知府为之咋舌赞佩。（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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