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内 11.11-11.13

巴亭廣場的降旗儀式

在河內可以找到關於北京內城政權建築的一一對應。

巴亭廣場是天安門廣場，朝六晚九升降旗，胡志明有陵寢，如毛澤東有紀念堂，中央政府隔著豐沃的大草坪那邊是胡志明紀念堂，另一邊是胡志明故居和博物館，總統府這樣的遺孤在廣場一側出入口邊，夜裏燈泡繞了建築輪廓，如遊樂場關門後忘了熄燈的旋轉木馬。

昇龍皇城的一個側門

巴亭外有昇龍皇城，迷你到幾乎納米級的紫禁城，並無什麼存藏，鑽到地底看中央軍委的開會房間。巴亭外還有使領館區，即是三里屯了。看到儀仗隊走上前，奏起國歌降國旗，大部分人會主動肅立，也有小孩仍在空地上瘋跑，互不相幹。

夜遊佔了好幾個街區的國防部

他們好像不怎麽看書，書店街在火爐監獄附近，週日都很冷清，有人也只不過是喝個咖啡搞個擺拍，書店裏多是兒童書或文學書，沒有見到一個外文的架子，還有政治出版社的小書屋，一整面玻璃牆望進去都是做好了說教姿態的封面設計。這裏還未搞起支付寶、微信支付，連銀聯都不一定收，雅思SAT的教材是有的，中國相關，眼見的有紅樓夢，毛澤東，成龍和馬雲。

火爐監獄除了講法國殖民者如何殘酷，還講越共政權對美國大兵如何人道。致祭場裏設了香案和化寶鼎，一時不知道是不是共產主義烈士適用。

在婦女博物館碰上書攤

會說英文的年輕人也不多。婦女博物館的售票姐姐能說，fine dining餐廳也只有一個小哥負責照顧全部外國客人，他叫達（Dat），給自己取了個洋名David，對著每一檯外國客都是同樣的開場白：「我叫達，是降音，你可以叫我大衛，以防這個字發音太難了。」達笑得燦爛，嘴巴很甜（聽他跟隔壁桌英國來的小姐姐搭訕，說她們可愛，說自己很想去英格蘭），態度親善（給日本夫婦帶來的女嬰安排兒童椅，還怕她熱調整冷氣，調完對小女嬰賣萌地say sorry）。這樣的年輕人，大概不會在河內做死一世侍應。髮廊老闆娘只會幾個單字，shampoo，massage，facial，treatment，動手吹頭髮前看見電視在播越南新聞聯播，果斷轉了看膠面電視劇的台，還對我笑了一笑，不知道是因為怕悶我，還是怕悶她自己。

還劍湖邊的棋賽

在街邊飲食好像才是這裏最正確的飲食方式。街邊有湯粉，街邊有炸物，街邊有咖啡，街邊生果，街邊有火鍋，街邊有燒烤。食物，垃圾，美味，腐壞，通通沿街上演，行人被迫走到車路上，因為坐定在人行道上的食客雷打不動。他們坐得很矮，不介意霧霾塵埃廢氣，一碗pho上來，鋥鋥的綠葉红椒黃湯白粉，或者一杯越南咖啡，又熱又軟的雲呢拿混合奶油香氣，如此很好，有何不可。

路邊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