梭罗在《瓦尔登湖》里写道:“我们的聪明仅在于目标的精确上,就像水手或逃奴眼睛紧盯着北极星一样;但是这已经足够指导我们一生的了。我们不一定能够在计算好的期间抵达我们的港口,但是我们会保持正确的航线。”
如果拥有足够的智慧指导自己的一生,自然是令人欣慰的。但遗憾的是,我们努力探寻半生往往找不到正确的方向。
当庆山还是安妮宝贝时,她的长篇小说《春宴》中的女性角色大都是边缘人,她们通过爱的试炼来探究人生的意义。她们经历了漫长痛苦纠结的历练后,慢慢学着向世俗妥协,比如周庆长。
《春宴》虽然探究的是女性成长与自我解脱,但是仍让人感到迷惘,辨不清人生真正的归途。
周庆长在爱情中颠沛流离,最终嫁给了心理医生宋有仁,后定居瑞士。在世俗的眼中,她貌似开始了花好月圆的生活。但是,两个人都没有遇见真正的爱情,显然他们仍在人生旅途上流浪。
安妮宝贝改名庆山后的首部长篇小说《夏摩山谷》问世了,它的出现如同一束光,穿透重重迷雾,照亮了人生的航线。它让人们明了,人生的使命和意义究竟是什么;让人们明了,当穿越迷茫与黑暗的漫长来路后,可能会遇见宁静与光明的归途。
在这部小说里,庆山创造出多重幻化的时空,以生命轮回的形式呈现三世的人物。为了方便理解,特地罗列出来:远音,春泽,净湖;如真,慈诚,仁美;雀缇,无量,仁美(前世)。
远音与春泽
小说中第一个出场的人物是远音,她是一名艺术工作者,确切的说是舞台剧创作者和演员。
她在美国西海岸由摄影师亚瑟抚养长大,受亚瑟圣徒般生活的影响至深,却具有叛逆之心。
十七岁,她离开亚瑟去纽约读书,结识了纪辰。毕业后,与纪辰一起到香港创作舞台剧。两人声名鹊起后,感情却出现了裂痕。
远音清醒地认识到纪辰在精神上的局限,“他的心不够有趣,无力穿透物质世界,无法抵达更深处的确认。”
两人分手后,远音洗尽铅华,回美国继续读书。不久,她在酒吧结识了一位来纽约出差的新加坡商人,此时的她迫切需要一个新的情爱对象,于是两人成了情人。
一年之后,远音认识了自己的观众丹拿。丹拿表面上是单身,其实有隐形的同居女友。他在不同的女人之间徘徊,内心空虚而焦灼。虽然两人一开始激情蓬勃,但是这段感情分裂而肤浅。历经三年后,最终分崩离析。
三个月后,远音遇到了怀玉。此时的远音已经三十二岁,怀玉比她大十五岁。远音如同漂泊无定的种子,而怀玉如同山谷中的土壤,她希望扎根、生长、开花、结果。于是,两人很快结了婚,相续生下两个孩子,过着琐碎平淡的生活。
远音与怀玉的婚姻,让我联想到周庆长与宋有仁的婚姻,看似是安稳圆满的回归,实则是内在挣扎与生发的开端。
世俗生活乏善可陈,这让远音对现状变得麻木。远音的心识却是清醒的,她看出“这个曾经让她觉得无所不能的事业成功的男人,内心极为孤独也并不成熟。他在即定的模式里自我沉沦,并不试图成长。”此外,她意识到与怀玉无法相爱,却也难以分离。
最终,两人分居,怀仁带着孩子们定居加拿大,远音则试图修补自身。
远音来到印度游历,遇到小她十三岁的富二代男子净湖。净湖是双性恋,他年轻,俊美,富有激情,但内心脆弱而孤独,习惯随波逐流。两人迷恋对方的身体却不纠缠。在这段情爱关系中,两人看似洒脱,实则迷茫,找不到方向。正如净湖给远音的信中写道:“我不知道自己穷其一生,能够成为什么样的人。这真是可悲。”正如远音对春泽说:“我经历过人生这么多事件,依然不清楚为何而活,又该如何而活……”
无论是净湖,远音,还是现实生活中的我们,都是迷途的羔羊。
我们一路奋勇向前,披荆斩棘,浴血奋战,最终却依然到达不了心之所向的地方。
人生无常,净湖乘坐高铁回老家时,高铁发生意外坠入河谷,车上的人全部遇难。
净湖死后,远音去了寺岛,进入云会禅寺,跟随素弓学习禅修。等离开寺岛时,远音的内心变得干净清透。其实,远音在云会禅寺的禅修,只是她的梦境。
后来,远音在咖啡店看到一本名叫《夏摩山谷》的书,在书的指引下她来到了佛国不丹。
远音一到不丹,就见到了来接机的导游春泽。
春泽是不丹人,曾去美国读书,毕业后在华尔街的证券公司工作。由于不适应美国的生活,得了抑郁症,于是回到了不丹,在家乡与朋友开了一家旅游公司。
回家乡的第二年,春泽接待了一个日本女人,两人在短暂的时光里相恋。日本女人回国后,生下一个男孩(顿珠),托人交给春泽抚养,自己后来在潜水时身亡。
远音在春泽的带领下游历不丹各地,在旅途中两人互相关照交流,双方的心灵都渐渐得到了净化和提升。
在游历的最后一站虎穴寺里,远音问:“这世间大部分人所遭遇、感受过的感情,都不是圆满的爱。也无法遇见真正相爱的伴侣,不知道是没有资格还是没有机会。”
春泽说:“很多人的心不过是一间没有打扫干净而且贫穷的房间。贵人不会抵达更不会停留。”
这一问一答,直白而精妙,如同禅语,不仅解答了远音的疑问,也解答了众多孤独男女的疑惑。
远音离开不丹前,春泽邀请她到自己的家里做客。他所居住的村庄附近有一面神湖——拉姆湖,人们可以在湖边看到自己的前世和未来。
远音欣然前往。两人爬上山峰,拉姆湖展现在眼前。远音跪在山巅,面对着拉姆湖祈请,湖中竟然显现出一座九层佛塔。远音身心中潜藏的种种,此时喷涌而出。她哭得肝肠寸断。停止后,她觉得“整个人清空而干净,心里宁静而澄明”。
就这样,远音在春泽的陪伴下,找到了生命真正的归途,那里宁静,光明,喜悦,慈悲……
如真与慈诚
如真是远音在《夏摩山谷》一书中读到的人物,也是《夏摩山谷》的写作者。
如真出身富庶之家,从小性格独立,也很任性。她的父亲是成功商人,但是挥金如土,没有节制,结果负债累累而破产。为了躲债,父亲远走他乡。
她和母亲从此生活一落千丈,从别墅搬到居民楼,又搬到贫民区。跌宕起伏的生活,让她尝遍人间冷暖,看透世态炎凉,心里滋生出阴暗的火苗。
她考上大学后,离开贫民区,来到幻海,开始了全新的生活。
二十岁时,她认识了来大学开讲座的著名学者。男人已婚,但她对这种成熟男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于是主动联系。两人很快沦陷于情爱之中。
如真对爱情热切而激烈,甚至奋不顾身,让男人渐渐心生恐惧,于是提出分手。如真用自杀的方式挽留男人,但是并没有如愿。其实,如真并不是要得到这个男人,只是因为缺爱。
大学毕业后,如真进入了幻海的一家财经杂志,成为了一名记者。
二十三岁的她重蹈覆辙,喜欢上一位已婚的房地产商人。两人在经历了几番纠缠撕斗后,最终分道扬镳。
经历了两次感情挫折后,她的青春已消耗殆尽。
二十八岁的她回到了故乡疗伤,很快就与一位曾经爱慕她的高中同学纠缠在一起。
她怀孕后,以此为要挟,从男人那里索要了一百万,然后流掉了孩子,又回到了幻海。
此时的幻海雾霾严重,很多人纷纷离开。她经营着一家小茶店,店里无人时,她就读读书,写写心经,有时会出门会情人,或是写作。总之,她清高,且有点离经叛道。
僧人仁美要在幻海小住学习语言,若云(如真的朋友)便让如真当仁美的老师,于是仁美每天上午十点到如真的店里学习汉语。
仁美虽然年轻但思想深邃,他告诉如真:“最究竟的爱是慈悲。它是唯一能够开花结果的爱。”“没有纯度的心,同样无法承载究竟的智慧,纯粹的爱。”“时时刻刻,尽力保持正念和觉知。”
这次短暂的接触,仁美成为了如真信仰的引路人。
仁美回到夏摩山谷后,两人保持着书信和短信交流。在这个过程中,仁美教如真控制情绪,简化生活,修正自身。如真开始转化,欲望渐渐消失。
如真决定去夏摩山谷看望仁美,其实她想在这片圣地获得真正的心灵救赎。来接机的是仁美的朋友慈诚,从慈诚的口中如真得知,仁美身份高贵,是转世活佛。
仁美居住在金刚顶寺,由于身份特殊,肩负使命,所以不能时时陪伴如真。
如真住在寺院附近的旅馆里,每天早起晚睡,去寺院劳作,绕塔转经,做功课,祈祷。这样的生活,让如真觉得自己从内到外透亮起来,如同一盏被点亮的灯。
如真请求仁美做自己的上师,但是仁美以自己不是完美的修行人为由拒绝。
仁美空闲时,会与如真交流。他用自己内在的力量把如真身上最美好的品质压榨了出来,让她流出自然而纯净的心性。
如真在夏摩山谷的日子,有时是慈诚陪伴的。
慈诚出生在夏摩山谷的娜扎村,信仰的种子从小就扎根于他的内心。八岁时,进入寺院出家。二十岁时,骑自行车环海游历,历时三年。随后还俗,在现实生活中践行佛法。
慈诚与如真在一起时,他总是把如真照顾得细致而妥帖,并且给予了她很多精神上的引导。他告诉如真:“清洗自己,训练自己,持之以恒。直到露出内在清净本性。这是唯一道路。”“我知道你受过很多苦,所有的苦来自无明,来自我们内心的贪嗔痴。这些苦难让你翻山越岭,穿越地狱,浑身发出因为努力而闪耀的亮光。”“人以肉身生存的重要意义,除求证,也应相爱。相爱最终是对心灵互助,让彼此获得解脱。”
如真告诉慈诚,自己正在写一个关于夏摩山谷的故事。慈诚说:“记得不要努力去写,而是让你的觉知在写的过程中自然流动。好的作品并非头脑创作,而是自性如实流露。”
慈诚与仁美一样拥有高层次的情感、心识和智慧。他的心开放、纯净,如同一面透亮的镜子照出如真所具备的同等特质。
此时的如真才明了,自己不是为仁美而来,而是为了奔向慈诚。真正的爱在两人之间显现。
后来,走上信仰之路的如真与慈诚隐居云停,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无论外面的世界如何嘈杂、纷乱、虚假,两人赤诚相守,直到白首。
雀缇与无量
雀缇是如真写的小说《夏摩山谷》中的人物,是被宿命纠缠的女子。
她出生在不丹的一个村庄里,三岁时能看到鬼魂,十岁时被家人送到山上,跟随芒切师父学习禅修、瑜伽,并且学习药理和经络知识。后来,由于发生地震,她出生的村庄坍陷后变成湖泊。从此,她没有故乡。
芒切师父告诉她,二十岁时她有一劫,必须保持独身,才能破解。如果能破,她会成为完美无缺的女巫师;如果没有破,只能遵循前世业力成为普通人继续流浪世间。
雀缇预知自己破不了二十岁那个劫,所以她注定会继续在世间流浪。
一日,雀缇背着竹筐在山间采药。在一只猫的引导下,她来到普那卡宗堡的佛殿,看到一个男子在角落里观赏壁画。两人一起看壁画,一起绕佛像,然后一起走出佛殿离开。这是雀缇与无量的第一次遇见,两人并未相交一语。
又一日,雀缇仍然背着竹筐在山间采药。她来到山顶的寺院休息时,再次与无量相遇。简短的交谈后,雀缇为无量带路一起去往岗提寺。离开岗提寺后,无量邀请雀缇去他住的旅馆吃晚餐,雀缇欣然前往。其间,雀缇向无量讲述了自己的故事。夜深时,雀缇告别。无量说,如果他们再次遇见会是在虎穴寺,如果第三次遇见,要邀请她一起做一件事。
二十岁时,雀缇遇到一个到处流浪画壁画的人,从而怀孕。那年,芒切师父最后一次跟她见面。
芒切师父为她卜卦,说:“你七年之后出发去旅行,有一处高山之中的国度,在它的北部和西部有神灵居住的雪山高峰。抵达之后寻找在河流交汇处的庙宇,走向会发出声音的佛像。如果遇见一个男子,他与你有很深的缘分。这种缘分超越此世的关系,他将带你去寻找曼荼罗净土。”
七天之后,芒切师父圆寂。雀缇为师父祈祷一个月后,按师父的指示,一路往东,来到六百公里外的云停,然后停留下来。在这里,她生下了女儿弥光。
芒切师父曾告诉雀缇:“要磨练自己,检验自己的修行,就去红尘中。”于是,弥光稍大一点,雀缇带她去了G城,又去了C城,依靠看病、占卜为生。雀缇带着弥光游历过很多地方,身体力行引导女儿走上修行之路。
无量和雀缇第三次相逢是在虎穴寺。无量邀请雀缇一起去惹觉朝圣,于是两人结伴出发。雀缇随身带着药物和针灸工具,路上遇到病人就帮人看病。白天,他们跋涉在荒野山岭间,晚上无量对雀缇讲自己的故事。
无量出生在法国的普罗旺斯,他的父亲是来自夏摩山谷的还俗僧人,母亲是普罗旺斯的贵族女儿。父母早起睡前都会诗诵祈祷文,所以无量从小受佛法影响。
十六岁时,无量到巴黎读书。上大学后,他发现自己对世俗的虚荣、成功没有热情,于是开始参加慈善公益和禅修组织。
大学毕业那年,无量去斯里兰卡参加集会。在集会中,他认识了来自巴黎的韩国孤儿度雅。
度雅跟随法国的养父母长大,不知道生身父母是谁。她就读于巴黎的艺术学校,信仰基督教。
虽然两个家庭的信仰不同,但是无量和度雅仍然走在了一起。他们离开巴黎,住在圣十湖边的小镇。度雅怀孕六个月时,在街上被一个精神病患者枪杀。无量悲伤不已,开始到处流浪。
度雅生前的愿望是带着孩子到耶路撒冷朝圣。于是,无量来到耶路撒冷,把度雅的照片放到圣公墓教堂的墙壁缝隙里。然后,他来到特拉维夫,在那里给弱视残障少儿社团做义工。之后,来到死海。他在冰冷的海水中漂浮时,看到度雅老去的样子,内心的悲伤平息。他对度雅说:“我已做完你想做的事。我想重活一次。”
此后,无量游荡过十几个国家。最终,来到喜马拉雅山区,沿着缅甸、老挝、印度、泰国、孟加拉走过一圈,抵达尼泊尔。
当无量用痛苦把自己真正净化完毕后,他在加德满都遇到了则旦师父。他终止流浪,在琼持寺里跟随则旦师父学习。五年后,则旦师父去世,他传承师父的灯火继续前行。他离开寺院在山洞里闭关修行,净化身心。后来,他又返回琼持寺,再次入世修行。他和众人以则旦师父的名义在博纳德开设了一间孤儿学校,收养无家可归的孩子。
无量和雀缇在朝圣的路上,同吃同住,彼此照顾,历经重重困难和生死考验。到达惹觉后,在纯净、超脱的能量加持中,雀缇和无量整夜禅定与祈祷。此时,他们的心识变得如同水晶般清透而璀璨。
转完惹觉,两人身上的罪孽消除。下山时,他们路过度母湖。两人在冰冷刺骨的湖水中沐浴,看到两道彩虹出来,一端出自惹觉雪山,一端浸入度母湖。
之后,两人前往圣城犀地。他们到达犀地时,正好是燃灯节。他们决定在这里休息几日。
八角街举行盛大的护法节日的那天,雀缇穿戴一新,与无量行走在狂欢的人群中。一位来自美国的摄影师看到二人,为他们拍了几张黑白照片。此时,雀缇二十七岁,无量三十岁。拍完照片后,他们去寺院祈福,朝拜觉沃佛。狂欢和祈福持续了整个白天。
历时三个月的朝圣之旅,让两人的灵魂得到进一步的净化和提升。
旅程结束,无量准备回尼泊尔。雀缇问无量,是否能跟他一起走。
无量说:“你已知道生死轮回的真相,知道净土的所在。我不想看你成为平庸而幸福的女子,逐渐衰老一事无成,或为人间家庭、为世俗肤浅之事奔波忙碌,这样的人生如同一个泡沫很快就破灭。让我们为其他人,为更多的人活着。让我们利用此生短暂而无常的肉身,充分而精进地修行,完成心识的进阶。趋向目标,更近一步,更近一步。不要再浪费时间。”
雀缇尊重无量的选择,两人在犀地分别。
一日,琼持寺给雀缇捎来一封无量写给雀缇的信。由于最近清理国外嬉皮士,无量被迫离开加德满都,回归法国的故乡。
雀缇虽然知道无量已经离开,仍然带着弥光来到尼泊尔。
这是母女俩最后一次长途旅行。她们在加德满都的圣河边看火葬仪式,雀缇借此让女儿知道每个人离死亡并不遥远;她们坐在广场的莲花池喷泉边喝热茶,看到对面克利须那神庙的台阶上一位老人在仔细地擦拭酥油铜灯。雀缇告诉女儿,老人这样可以跟神灵接近。雀缇从生活的细节处着手,时时给予弥光适当的引导。
最后,雀缇带着弥光来到琼持寺。寺院的管理人格西(琼持寺创始人则旦的老师)告诉雀缇,她应该去往夏摩山谷寻找仁美,仁美是她宿世的上师。
此时的雀缇心中仍有疑惑,她问格西,善良的人为什么受苦,相爱的人为什么分离。
格西说,对你而言,受苦是对情爱的执着。一切的存在都是暂时的,不要执着。
雀缇把女儿留在琼持寺,自己前往夏摩山谷,陪伴在仁美身边,成为他的助手和弟子。
二十年后,仁美圆寂前,弥光来到夏摩山谷探望仁美。
当年,弥光还是七岁的孩童,她第一次见仁美,仁美对她说:“你是佛陀足边为他欢喜赞叹而盛开的一朵青莲花。现在你又为他来到世间。”
这次,两人再次相见,仁美赠送给弥光一段话:“万物虽然虚幻不实,但我们却能从清水中反映出的月影看到月亮,同理,因果的各层面也是这个相对世界的投影。因此在这幻象的世界中,请让我们众善奉行,莫造新殃。”
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清晨,仁美圆寂。半年后,雀缇在日玛旅馆的房间里去世。弥光把母亲的骨灰洒到恒河。
庆山在接受采访时说:“雀缇和无量代表的是人的一种比较高级状态的心识,也包括爱的高级状态。”
雀缇和无量,让我们认识到真正的爱是给对方自由和解脱。
这个世间没有真正的夏摩山谷,但是希望这个世间有真正的爱情。
有人评论说:“始于缺爱,陷于需索,困于幻灭,归于信仰,是庆山笔下女主角们精神成长的道路。《夏摩山谷》升华了这一切。”
如果信仰让灵魂不再迷失与孤独,何乐而不为呢。
爱默生说:“我们必须明白,世界是野蛮而粗暴的,而且绝不会在意一两个男人或女人的堕落沉沦,它吞没一个人的生命和灵魂,就像吞没一粒尘埃一样。”
生活中的大部分人都是犹豫、虚弱、自相矛盾的,所以容易陷入迷局,堕落沉沦,找不到归宿。
但是,仍然祈愿世间众生不会被这个世界无情地吞没;祈愿当穿越迷茫与黑暗的漫长来路后,都会遇见宁静与光明的归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