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发匠

昨天，被家姊带去理发了。

然后，就写写理发匠吧。

其实，现在应该大部分人称之为“理发师”的。

“匠”和“师”，大部分时候区别还是挺大的。以前语文考卷上做过一篇关于“匠”和“师”的阅读题。“匠”是精益求精，反复持续一个动作，将事、活做得精致；“师”则是善于观察总结，顺藤摸瓜，沿着瓜蔓摸索，揪起瓜的根源。大意如此，可能概括得不是很到位。

今天呢，不讨论“师”和“匠”的渊源，就讲讲理发的一点点趣吧。

理发匠、理发师，都行，只是觉得“理发匠”这称呼有趣点。就有趣点吧。

很小很小的时候，都不知道有多小了，每次理发都是大人带了去，稀里糊涂剪完发就又被带回来了；后来大人少带了，要理发了，就姊弟几个自己一起去理发了。

那时候，理发店应该算是比较少吧，至少在家附近是。有时候一逢“理发高峰”，就好多人围站着，挨个等着，有时候一等就是一大晌午。一圈一圈人堆里，熙熙攘攘，就围着一位理发匠，一个剪好了，后一个续上，人圈挪动，挪着，挪着……

那时理发匠大多用的是手动理发器，剪刀、梳子，还有老式手推子。天气一冷，那老式手推子往头皮上一放，凉飕飕，然后理发匠手动开阖手推子，就在脑袋上蓬松的发丛中开动了，像是在上面耕田来着，有趣不？

更有趣的还得算更久以前的什么远古时代了吧。那时用的应该是剃头刀之类的吧，这就更考验理发匠的技艺了。不过，没有体验过那种剃发方式，说不来。

现在的理发店、美发店，焕然一新，也逐渐多了，理发师也多了，一个大一点的店有好几位理发师，整齐的工作服，年轻敏捷的身手，略微有了时代气息，基本上不见用老式的手推子了，大都是电动推子，一刷而过；一般情况下，男生理个发不用花多少时间，刀光剑影，一剪一落，嗯，发理好了。

理的是发，也顺带理了理些许情绪。不同时期，不同理发匠，给人的理发体验也是迥异。隐约嗅出先前幼时的理发匠散发出的是一种朴素的气息，不会很炫，简单的店里，简易而有传统味的工具，那稍有点年纪了的理发匠一丝不苟地把弄着手中的活儿，时而接来温水，以及那很有味儿的布子……现在的理发师年轻麻利，手起刀落，快了点，匆匆。是洗发水、香水的味儿？还好啦，大概时代是要进步的，总是要进步的，事物总是在不断发展、更迭的。

再讲个有趣的事。每次进理发店理发，都是跟理发匠说“还是剪这个发型”，然后就任他“开刀”了。如果没错的话，我原先留的是平头，照我的说法，我到现在应该还是一直留着平头的，可是，如果跟你说“我留的这是平头”，你看一眼后会笑笑，这是平头吗？嗯，我也怀疑，这是平头吗？看来每位理发匠的发型标准有点不太一样，几经易手，成了现时的“平头”了。

回来吧，骤然或默然，好多东西在变，或快或慢；不该变的或许依然不变，或许有了新的依托。理理发，整整绪，就是匠子。

素笔
2017.01.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