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烟尘3:阿亮与马树

1997年的时候,马树做过镇上邮局几个月的临时工,邮局送报的伙计不小心腿摔骨折了,马树就代替他去送报,有天上午,马树去给王先生家送报,开门的正是阿亮,马树觉得自己不那么有趣的人生一下变得有意思起来。
那虽然看不见却很是清澈的眼睛啊,那两条黑黑的麻花辫啊,那清亮的声音啊,那微皱的眉头啊,那马树跟她说再见时,那微微一笑的表情啊,那身上犹如冰山雪莲般远离世俗的气息啊,阿亮很想再次感受到,甚至更加亲近地感受到。
那段时间,送报成了阿亮人生中最快乐的事情,因为他通过送报又如愿以偿地见到了她几次,他多方打听,知道了她的家庭住址,家庭成员,了解了她的眼睛是如何瞎掉的,以及她在王先生这里求学的经历后,他对她的迷恋之情越发浓厚了。他知道,他这一生非她不可了。
于是,1998年当政府在招募修路工人时,他毫不犹豫报了名,因为他在招募的工人名单中,看到了老季的名字,明明他都已经找到更赚钱的活了。
在修路的时候,他总是出现在老季面前,干完自己的,帮老季干,还买了贵的烟酒送给老季,还透露自己今后的打算。让老季觉得这个小伙真不错,肯吃苦上进,对自己有事没事献殷勤,估计也是对自己的闺女有些想法,于是老季把他叫到人少的山坡处,道:
“我家那闺女今年19了,还没找到婆家,我和他阿妈也有些愁,这些天我琢磨着你是对我家闺女有那么些意思,还是别的什么?”
“季叔,实话告诉你,我来报名参加修路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接近你,然后证明给你看,能够照顾好你家闺女。”
“她眼睛看不见”
“我去年就知道了”
“什么?”
“你去问你家闺女,是否还记得去年给王先生送报纸,讲了很多笑话给她听,还答应带她去山上听松涛声的人?”
老季回去后,没按照马树说的问,而是直接问道:去年给王先生送报的那个小伙子如果要娶你,你会咋想。
“阿爸,我没啥想法”阿亮便转过身去,老季见她耳根都红了,于是心里暗喜:这事好办了。
然后,他走到在屋檐下纳鞋底的妻子跟前,告诉她:孩儿她妈,我们现在就是闭眼也应该放心了。
妻子抬起头,开心地笑了:“老季你说放心,那一定就放心。”因为老季照顾细致,她目前很正常人没啥区别了。
在门口偷听的阿亮,脑袋中关于物体运动的规律消失了,而是响起了去年在王先生家帮忙接收报纸时,一个在自己耳边出现的声音:你想去听松涛声啊,我带你去啊,我可以每年都带你去啊。之前以为是他开的玩笑,原来是真的,不免耳朵又红了。
王先生听闻阿亮与马树的事后,也松了口气,去年有段时间,有个送报的小伙子好几次来逗阿亮笑,他就觉得会发生点什么,果真不出他所料。后来他悄悄找到马树:孩子,你愿意做生意吗,我来做你的投资人兼顾问。
“王先生,你这样做是为了阿亮吧”
“是啊,在这个世界上,我只有她一个亲人了”
马树后来在小镇上做起了混泥土生意,生意越做越大,后来他和阿亮把王先生接到了身边,并为他养老送终。
慢慢赚了钱后,老季就提出要为阿亮治眼睛的想法,可是马树迟迟不肯行动。他也不愿意把心里的想法告诉别人,只是在心里念叨:阿爸,让我一辈子都做阿亮的眼睛不好吗。
不过一次喝醉酒后,他还是说出了心里的想法:我希望阿亮可以一直依赖我。
酒醒之后,阿亮正好趟在他旁边,微笑着在他手心里写下两个字:傻瓜。
结语
阿亮,马树,王先生,老季,他们都如风谷镇上微弱灯火中的一缕烟尘,既平凡也伟大,故事不一定是真事,但一定真挚,也不过是想说人间自有真情在吧。而不管是我的故乡,还是不是我的故乡的风谷镇的故事还在继续,因为我的脑洞还在继续,咳咳咳·。
(弱弱地说,开脑洞这件事,也不是说闲的,的确是脑袋管不住自己,咳咳咳,只有写出来才算完满,写完得找个地儿存着,找平台,懒得动,如果有人喜欢,那也有点不错,如果有好的平台推荐,也不错,提出宝贵的意见,更不错,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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