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白日梦:在摩洛哥的星空下,保持沉默—光斑视界

今天是七夕,七夕不能过,还要上班。我的工作伙伴中,有一个是世界地图。它很普通,花花绿绿的色块,是一个一个国家。我的足迹还没填满祖国,也还没到达其他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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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间隙,我发呆地看了眼地图,瞟到了非洲左上角的摩洛哥,Morocco,真迷人的三个音节,读起来像一口酒入喉的过程。

我一直以为它是欧洲国家。卡萨布兰卡、摩洛哥王妃和曾在一本杂志上被介绍的观星点马拉喀什,这是我对它的全部了解。不知何时我能踏足这片土地。

我想我是个乐观的人,相信“总有一天”,但这是未来式,我改变的未来必须有我不能改变的现在的堆积,所以,在此之前,我要靠想象去到达暂时不能到达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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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七夕做着梦,有一张去摩洛哥的机票,只能待一天,我会去哪里?没有悬念的马拉喀什吧,观星的吸引力够大了,在七夕,我还能看见闪亮的织女星。城市里能看见的星星太少,还得辨认是不是飞机的信号灯。

我在早晨来到了马拉喀什,开始了一天的行程。马拉喀什无论王宫、贫民百姓居住的老城还是欧洲人度假的大饭店,外墙的颜色都是陶土红,放眼望去,满目皆红。

杰马夫纳广场里几乎没什么人,名字的翻译是“歼灭之地”,是马拉喀什的精神中心,而马拉喀什曾经是摩洛哥的首都,这个名字可能暗指广场曾是公开处决的地点;摩洛哥人会到广场觅食、治病、尤其是会来参加娱乐活动。安详的广场隐藏着它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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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咖啡馆后,广场上的人多起来。太阳已经变得很强烈的,阳光直射在身上感觉身体在燃烧,走几步,口干舌燥,房檐阴凉下已经挤满了人。在小摊上买了杯橙汁,消暑气。

转入到麦地那,一间挨一间的商铺,一条一条错综复杂的街道,迷失在琳琅满目的商品和理不清的小道里,失去方向感和目的感,地图不管用,GPS也不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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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街道曾是遥远沙漠绿洲的一环,数百年前马拉喀什的种子曾在此落地生根。很多街道都用竹席或木板拼凑的顶棚遮挡着阳光,沿路都是各种贩卖商品的小店铺,号称世界最大的手工艺商贩聚集的传统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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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错综的街道突然出现的本尤素夫神学院,这座建于14世纪的学校,是北非最大的神学院之一,130多间学生宿舍,庭院的装潢非常考究,采用黑松木和大理石建造。但是在1960年已经关闭,并在1982对外开放参观。

沿路午餐选择丰富,有有炒蜗牛、塔吉锅、蒸粗麦粉和羊头,都是摩洛哥特色美食,但炎热的天气让食欲大减。这个时间点并不适合在城区逗留,气温已经逼近44度。

我找了家饮品店坐下,计划休息一会后前往下一个目的地。隔桌坐着一个女人,白人,也是独坐着,旁边放着大型的登山包。我朝她看了眼,她冲我笑笑,问了句你从哪里来。对话就这样展开了。她是一名民族学教授,叫Zoe。我吃力地听着她用英语讲述关于马拉喀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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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柏柏尔语里,马拉喀什是“上帝的故乡”的意思。由于具有地理位置和水源上的优势,马拉喀什曾是权势争夺的焦点。尤其在1062年,马拉喀什被强大的阿尔穆拉比特王朝占领之后,马拉喀什更加受到瞩目,成为非洲大陆最主要的商贸点之一,中世纪时期它还两度成为摩洛哥王朝的都城。摩洛哥远离主流世界,被记载和未被记载的历史在时光的洪流中,因口口相传而成了迷。

她问我为什么要来这里,我说出了此行的目的。她听完兴趣皎然,表示也想同去撒哈拉看数不清的星星、星云和银河系。有志趣相投的人同行当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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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沿路看见了成群的骆驼和骑骆驼的游人,他们在沙漠的背景下都显得十分渺小而脆弱。Zoe扭头问我,你想坐吗?好呀。骆驼带着我们,一颠一跛,在漫无边际的撒哈拉里悠闲地行进。沙漠的温度此时已经渐渐下降,风吹来竟然有一丝凉意。

目的地是卡斯巴酒店,因为这里有北非第一家私营天文台,配备了最先进的全球定位系统的业余天文望远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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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经开始渐渐暗下来,我的心跳的越来越快,这是我第一次将要看见银河,我不知道能看见什么,也不知道它能带给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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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中开始出现越来越多的帐篷,Zoe停车询问。她告诉我他们都是贝都因人,是穆斯林沙漠游牧民族,我们可以在他们这里露宿一晚,这里也可以看见夜空。

我仍惦念着那个天文台,但看着他们的质朴和热情,也想同本地居民有更深的接触。Zoe在一旁眨眼睛,知道我的纠结,也在等我的决定她似乎更想在这里度过一晚。考虑一番后,我决定和Zoe在露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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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都因人们准备了特色晚餐,我们和主人的一大家围坐在一起。Zoe与他们交谈着,有时给我翻译一两句,后来渐渐加快了交谈频率,似乎在讨论严肃的问题。我的心始终向着星空,也没在意听他们的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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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越来越密布的星星,一条隐隐约约星带也蜿蜒在上。那时的我,想必心扑扑跳动,眼泪聚在眼眶模糊了眼前的视线,想起那句“我们的征途,是星辰大海”。黑暗与星空带给我的是不可描述的震撼,语言无法形容的时候,保持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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