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是没有义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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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说词:有一句话我们永远不说出来,谁有一颗玲珑剔透的心,他就会知道何时心碎。

“灵魂”这个词是我们现在难以启齿的一个词语,这个词从唇齿间蹦出来时,仿佛自己是一只怪物一样。这样严肃的词语会连自己都受惊吓的。

纳博科夫在《洛丽塔》开篇时这样说:“洛丽塔,我的生命之光,我的欲念之火。我的罪恶,我的灵魂。  洛—丽—塔:舌间向上,分三步,从上颚往下轻轻落在牙齿上。洛--丽--塔。” (英文:Lo-Lee-Ta: the tip of the tongue taking a trip of three steps down the palate to tap, at three, on the teeth. ) 就像粗鄙的人一看就想到情欲,而了解的人会明白这其中隐藏的痛苦。

《一个人的朝圣》在阅读完的几天内都沉默在自己的记忆中,如果试想自己是哈罗德,是否也会有勇气在平淡无奇的人生中寻得一个机会,将自己的记忆与内心细细梳理一遍。再将其中的痛苦、悲伤和不明缘由的无奈咀嚼一遍。失手放弃的人、没有坚持的选择、毫无勇气的哽咽会不会再次的打击呢?

被打击的那个是什么呢?是自己的灵魂吗?我不能提供这样的答案。我们常常说时间会让一个人掌握生活所有秘密的答案。可能这样的解释是自欺欺人的说法。还有人说时间就是一个人和自己的生活和解的钥匙。那毋宁说是自己和自己和解。

我想最值得做的就是在具备记忆之时,我们可以尽量让记忆丰富一些。就像黄金时代的大地一样,一年四季大地上都物产丰饶。平淡的岁月里一样可以拥有深刻的记忆。这样的记忆初衷就是要拥有灵魂内核的记忆。

按照现代科学不可确定的说法,一个人的灵魂大概有21克的重量。从灵魂的本质上来讲,我还是认同灵魂与古希腊人的箴言是一致的:认识你自己。

我们所谓的本来面目或许是与自己的灵魂严丝合缝互相重叠的。不过在荜路蓝缕之后,我们的面目渐渐改变了一些。却不能认为灵魂会相应地增加些许。

我相信这样的问题不过是千百年来不停追问同样重复的问题之一。哈姆雷特的困惑历经千年终究难得一解。每一代人都有每一代的人使命和命运,我们在回答了无数流传下来的问题之后,也同样产生了如恒河之沙般的问题留待后人。

可能有关灵魂的问题是最难回答的一个。因为能回答这个问题的人都已死去。

不过幸运的是,小确幸的幸运事件总会以大概率的方式存在。另外这些有关灵魂的回答未必都是需要正襟危坐之后才能说的。在作家劳伦斯·布洛克的笔下有一个人物马修,马修是这样退场的。

我叫马修。我是个酒鬼。我清醒已经有十八年了。我想说,醒着真好。我跟我的妻子埃莱娜住在第五十七街以北、第九大道的凡登大厦十四楼,窗子分别朝向西方和南方。世贸双塔没倒之前,可以从窗户眺望到不错的风景。我们爱去的餐厅有巴黎绿、晨星和火焰。我的助手叫TJ。如果你已经想起了我,那么你一定知道,我已经65岁了。劳伦斯•布洛克那家伙1976年开始写我,一写就是29年,现在,他写完了《繁花将尽》,马修•斯卡德终于谢幕了。

在布洛克笔下的马修在故事里总会带着一身酒气,也常是最后一个说话的人,马修最常说的话是:“我叫马修,今天,我无话可说”。

我想面对“灵魂”这样的词汇时,我们常常无话可说。

就像下面这首诗中讲述的心碎,是有声音的。


《最后的召唤》

戴夫·范·朗克

于是,我们又过了一夜,

吟诵表演什么都有,

每个人都知道他终会孤寂,

当酒店关门之后。

于是我们干掉这最后一杯,

敬每个人的欢喜与忧愁,

但愿这杯酒的劲道,

能撑到明天酒店开门。

我们踉跄走出酒店,

像一群麻木不仁的舞者,

每个人都知道他必须问什么,

每个人也都知道答案会是什么。

所以我们干掉这最后一杯,

酒如利刃脑子碎成片片,

反正答案一点也不重要,

问题也就无人提及。

我那天心碎不已,

但明天自然又能修补完好,

如果我带着醉意出生,

我或许会忘掉所有悲伤。

所以我们干掉这最后一杯,

有一句话我们永远也说不出来,

谁有一颗玲珑剔透的心,

他就会知道何时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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