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空场不停摆！欧洲“最头铁”联赛底气何在？
记者寒冰报道提起白俄罗斯，此前这个与俄罗斯关系紧密的东欧小国，为数不多的国际知名度停留在任职长达26年的总统卢卡申科（上图男），以及22岁就能当选议员的2018年世界小姐选美季军玛丽娅·瓦里西维奇（上图女）。但现在，他们凭借欧洲唯一没有停摆的职业联赛——白俄超，成为了世界足坛的焦点。
在新冠肺炎病毒横扫整个欧洲之际，白俄罗斯是唯一没有宣布进入卫生紧急状态的国家。白俄罗斯早在2月28日就发现首例确诊病例，一个月后，累积确诊病例依然保持在两位数——94例。其中，治愈32人，现存确诊病例62人，零死亡。
欧足联旗下55个协会，截止3月28日午夜，只有科索沃（91例）、格鲁吉亚（90例）、黑山（84例）以及弹丸之地的列支敦士登（60例）和直布罗陀（累积56例，14人治愈）比白俄罗斯少，但黑山3月17日才首次发现病例，后两者的人口只有白俄罗斯的1/300！而他们的治愈人数都远少于白俄罗斯，这才是白俄足协主席巴扎诺夫底气十足，坚持联赛继续且允许观众入内的根本原因。
▲欧洲排名仅25位的白俄罗斯超级联赛此前几乎鲜有存在感
3月19日，白俄罗斯足协主席巴扎诺夫特意召开新闻会，回答有关联赛为何不停赛的问题。巴扎诺夫非常坦率：“我可以问个相反的问题吗？为什么不能举行？我们宣布国家进入紧急状态了？没有。所以为什么不能正常进行联赛？”记者指出因为欧洲各国都关闭边境并停止联赛，巴扎诺夫更干脆：“他们关闭了边境，所以我们就失去了被传染的外部因素。国内被感染者和疑似病例感染原因都很清晰，这里没有危机，所以我们按原计划开赛。”
白俄罗斯足协曾在19日早晨召开执委会，专门讨论联赛是否应该停摆。会议最终决定联赛暂时继续，十天后根据疫情和政府防疫措施再做评估。巴扎诺夫同时表示，在被取消的三月底国际比赛日期间安排联赛，得到了俱乐部的同意：“如果等到四月初才开始联赛，这半个月只是训练吗？教练和球员通过比赛进行磨合。”巴扎诺夫也解释了为何不空场进行比赛：“我们研究了其他国家空场办赛的实际情况。虽然场内没有观众，但大量球迷聚集场外，这对于防疫没有任何作用。我们允许球迷入场，但将加大防疫检测力度，分散座次。”
巴扎诺夫特别强调国内联赛不停摆，在欧足联推迟欧洲杯的全员视频会议上得到了欧足联同意，欧足联也表态没有权力要求白俄罗斯联赛停摆。有人问及政府是否隐瞒疫情，巴扎诺夫对此嗤之以鼻：“我们的防疫措施非常到位。当然，我不能保证未来十天会发生什么。如果政府宣布进入紧急状态，停止体育赛事，联赛就会停摆。”
▲巴扎诺夫认为白俄罗斯国内疫情并不严重
记者还提及之前杯赛1/4决赛，明斯克伊斯洛奇河对布列斯特迪纳摩整个球场就只有一个肥皂盒供人们洗手消毒。巴扎诺夫断然否认这个说法：“这不符合我们的防疫要求，你是在办公室里想象出来的吧？我们要求每个进入球场的人都要洗手，更衣室和洗手间都配备了足够的消毒物资。足协办公区每天都要消毒两次，每个体育场也是如此，相关消毒费用由比赛双方承担。”
巴扎诺夫召开新闻会前的18日，白俄全国累积仅51人确诊，5人痊愈。28日联赛第2轮，累积感染人数仅增加到94人，治愈人数达32人，现存确诊人数比10天前只增加16人，而且保持了整整1个月的零死亡，至少在数字上白俄基本控制了新冠肺炎病毒的疫情。而所有邻国，哪怕是首发病例晚于白俄，累积确诊人数也是如脱缰野马。
乌克兰3月3日首发确诊病例，昨天达356例，仅5人治愈，9人死亡，现存确诊病例几乎是白罗斯的7倍。波兰3月4日首发确诊病例，昨天达1638例，现存确诊病例是白俄26倍。俄罗斯与白俄罗斯同是6日确诊达10例，昨天俄罗斯累计达1264例，几乎是白俄罗斯13倍。另外2个邻国拉脱维亚和立陶宛，拉脱维亚首发病例比白俄罗斯晚3天，累积确诊数是3倍；立陶宛首发确诊病例与白俄同天，累积确诊数是4倍！除俄罗斯，另外4个邻国一共才有28人痊愈，36人死亡，而白俄罗斯却是零死亡！
▲白俄罗斯联赛仍然允许球迷进场
随着周边各国疫情的恶化，从26日开始，白俄罗斯也开始执行所有入境外国人必须隔离14天的强硬措施。虽然白俄罗斯国内并没有强制实行隔离措施，但医护界已建议所有人尽可能不外出，自觉隔离，这或许是该国疫情稳定的重要原因。尽管联赛依然允许球迷入场观赛，但前两轮上座率与去年相比也有明显下降。除球票涨价因素外，疫情也让很多球迷决定留在家中观看直播。
上赛季冠军布列斯特迪纳摩是上座率冠军，去年场均有8839名观众入场，其中四场比赛入场10169名观众，相当于满座。然而，新赛季杯赛对伊斯洛奇河只有5127人入场，联赛揭幕战对斯莫列维奇更只有3648名观众入场。去年没有疫情的情况下，联赛揭幕战布列斯特迪纳摩对阵第聂伯，入场观众总数是9126人，比本赛季揭幕战观众人数多了一倍多。
观众人数下降不仅是因为担心传染，更主要是因为票价上涨。本赛季，布列斯特迪纳摩主场有顶棚的西看台票价13卢布，最贵的16卢布，而去年最贵的票只需10卢布。西看台的全年季票价格也从115卢布涨到200卢布。明斯克迪纳摩是首都最受欢迎的球队，今年最贵的票价为8卢布，是布列斯特迪纳摩的一半。
▲球迷上座情况较往常有所减少
因为是欧洲唯一还在运转的职业足球联赛，白俄罗斯超级联赛一夜间成名。原本比赛在白俄电视台第五频道直播，现在白俄罗斯足协已考虑签下更多境外转播合同，以增加收入和扩大联赛影响力。
不过，联赛首轮直播的比赛就发送了巨大争议。斯鲁茨克3比1战胜斯拉夫人的比赛焦点全都聚集在裁判基斯托夫身上。整场比赛他一共判了5个点球，创造了白俄顶级联赛的纪录。五个点球罚入三个，罚失两个。媒体更关心的还是防疫问题，例如球场使用热成像仪检测体温是否准确，此前还有报道称有女球迷被检测出体温36.7℃，仍旧被安保人员拒之门外。对此，白俄足协只能表示无可奉告。
鲍里索夫的波黑后卫纳斯蒂奇，还因接受瑞士媒体采访时引发误解，周末被迫出面道歉并澄清。这位25岁的塞尔维亚裔中卫去年九月加盟球队，今年杯赛对明斯克迪纳摩才完成首秀。他对瑞士媒体说自己是职业球员，踢球就是工作，否则拿不到薪水：“在这里，我们没有选择。白俄罗斯政府掌控一切，我，还有我的狗，每天都要经历四次体温检测。白俄罗斯并非没有隔离政策，隔离中心已经在兴建。”
▲纳斯蒂奇
纳斯蒂奇的采访被瑞士和欧洲媒体认为，白俄联赛球员被强迫踢球，若不从就会被解雇。纳斯蒂奇只好澄清自己的话被误解：“在白俄罗斯，防疫措施很严格，疫情被很好地控制。我为自己在采访中的话被误解，向所有人致歉。我希望大家关注的重心都在防疫，而不是政治化有关足球和防疫的话题。”事实上，白俄罗斯从26日开始已强制隔离所有入境人员，新建的临时隔离点也正是出于隔离所需。这样的防疫措施，是联赛继续下去的保障。
正如白俄罗斯媒体所言，绝大多数欧美媒体，关注白俄罗斯是否存在瞒报疫情问题，却很少关注白俄罗斯联赛和球队本身。与俄超一样，白俄罗斯超级联赛的球队同样是苏联时代的遗产，迪纳摩、矿工、鱼雷这样有着典型苏联全国体育社团名字的俱乐部依然活跃，甚至还保留着企业球队的格局。
虽然苏联解体已接近30年，但在白俄罗斯还是能看到苏联时代足球的影子。16支球队有很多还是苏联时代国企俱乐部的延续——近年在欧冠常有惊人表现的鲍里索夫，就是由白俄车用交流电机厂（缩写BATE）赞助；明斯克迪纳摩和布列斯特迪纳摩都是发电厂队，1927年就已成立的前者是苏联时代内务部旗下球队在白俄罗斯的分支。1960年成立的维特布斯克最早的名字是红旗，后来又改为电视机厂和火车头，2007年才改成以城市命名的中性队名。
▲苏联时代迪纳摩体育社团是与斯巴达克并列的最强体育组织
佐迪诺的鱼雷-汽车厂最早叫火箭队，1967年开始由白俄的重载矿用汽车集团支持，更名为白俄罗斯汽车厂（BelAZ）。1969年改名鱼雷，也是与汽车有关。2011年改为如今的鱼雷与白俄汽车厂并列的队名。博布鲁伊斯克的白俄罗斯轮胎厂队在1976年建队时就叫轮胎工，1996年更名为白俄罗斯汽车厂（缩写为Belshina）。索利戈尔斯克矿工，则与著名的顿涅茨克矿工一样，是当地的矿厂球队，来自遍布全苏联的矿工体育社团。
苏联解体后，只有少数俱乐部改回了中性名字。格罗德诺涅曼河，以前是格罗德诺化工厂队。白俄罗斯独立后，1993年以流经境内的涅曼河为名。莫济里斯拉夫人得名于1998年控股俱乐部的斯拉夫石化集团，1987年创立时是以当地的沼泽为名。大学能源俱乐部也是1996年才成立，起初以国立大学军校为背景，名为星队，2017年才改为能源俱乐部。至于斯莫列维奇、斯鲁茨克、戈罗季谢、明斯克的伊斯洛奇河，都是白俄罗斯独立后才成立的全新城市俱乐部。
编辑 | 把球给我我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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