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姆斯特丹古怪无常,人们可以进入其内部,却始终难以找到它。事实上,连描述清楚它的样貌都不能。如果非要说,只能丢出两三个敏感词,而这只会让你想得更偏。你懂。
大得吓人的尺度,蜷在挤得恼人的空间,又自由,又狭促。
我不太能喝酒,也没啥欲望。只能定期坐在街上发呆,在嗡嗡噪音里溶解,直到一粒花粉前来回应。阿姆斯特丹就是复杂、琐碎和纠结本身,而春天的时候,要用发炎的鼻子才能看清楚。
所有的郁金香都开了,我在尝试用一万种方法找到这座城市。
我疑心它存在于四维,只有通过时间切片才能觊觎。但你知道,时间只有在黑洞附近才会停止。黑洞和阿姆斯特丹,哪个更好找一点呢?
这种权衡差点毁了一切,就跟盯着大街上的过往车辆,非得数个明白、报出总数一样,执着和愚蠢很类似,总是没完没了的。
但也不是没有办法,可以问问已经、正在、将要在这里的人。
梵高先生绝对有实力,但他对答案过于不屑,甚至毫无留意,让我简直走投无路。
所幸,梵高博物馆里有的是时间切片——这是个好开始,我只能靠自己。
你会发现就连这片文字也是四维的。因为点击了上面的链接,一段说明就会疯狂跳出来。面对疑惑,我们擅长做出说明;面对令人疑惑的说明,我们仍然能够进一步做出关于说明的说明,直到环环相扣,互为因果。
我的狡黠与小聪明常常适得其反——在两点间果断走直线捷径,却发现光竟然沿着球面传播,但空间是弯曲的,所以还是光赢了。
想要跑赢时间,先得获取速度,这是相对论。但这对我很难,四个轮子的交通工具制造PM2.5,两个轮子的才能走进阿姆斯特丹。
在路上总有人向我鸣笛,这可能跟我走“之”字形有关,可能无关。
不如走水路。
反正我衣着光鲜,反正我目标明确,反正我无所事事。
传说中的阿姆斯特丹有很多条河,有的一直就有,有的是后来生造的。你看,就连水也自发向往远方。如果水贪恋眼前,不是苟且不苟且的事,会使人溺毙。
水的方向比较一致,这次错不了。
(再次抖机灵,找到的一条免排队运河游船:
https://www.tiqets.com/zh/amsterdam-c75061/canal-cruise-skip-the-line-p974472)
水没有错,错的是我。
从早上,转到晚上,我发现它在绕圈。水虽有方向,却悄悄不停微调,直到最后形成闭环。它们不知从何处来,缓缓流向前面,不是向左,向右,或者向东,向西,就是向前。
我说不清,恐怕,又遇上了相对论什么的。
阿姆斯特丹就是这么消失的。它相对、流动,而且缺乏参考系,不严格遵循定理。总之,它有时存在,有时不存在,有时空,有时满,但更多的时候既空又满。
可以肯定,它在别人相机里可好看了。
这里面,有男人的相机,和女人的。
像这样。见怪不怪。
但女人往往希望这样。
这就不好办了。
因为首先,你得有个女人。
但女人和阿姆斯特丹一样,是相对的、流动的,缺乏参考系,不严格遵循定理。我尝试过给她们解释相对论,结果她们总是请我喝喜力。不,不,不是那样,是用酒杯直接泼洒过来,让人来不及吞咽。
所以啤酒呢,我只组团去喝。
我的想法很明确,流进胃里的东西,都要审慎查验,同时不能引人注目,必须足够低调,让那些喜欢泼洒的女人们丢失标靶,无从下手。醉倒在一群人中间是比较安全的,更何况万一他们有人知道阿姆斯特丹怎么走呢。
(在喜力啤酒酿酒厂兜一圈,感觉飘了:
https://www.tiqets.com/zh/amsterdam-c75061/heineken-experience-p703726)
我找不到阿姆斯特丹,这与仰俯无关。
没有被风吹到正交分解,也没有被雨淋到基因突变,当然看不见它。事实上,在看到它以前你就已经扑街。这不是一句玩笑——导致溢出的死循环比比皆是。不能仰仗时间解决问题。时间也有自己的问题。
for ( int t=0; ; t=t+1 )
{ printf("t: %d\n", t);
}
时间的问题出在于边界条件呢,尤其是量子化以后。
你看到自己的脚,会产生一种错觉,如果脚和世界隔一些距离,距离就能产生美。我险些信以为真。
直到在A'DAM LOOKOUT观景台100米高空上荡了一次秋千。我突如其来地消解成白色,莫可名状,但绝对是所有颜色的总集。
所以听我说,极大值是危险的。
(阿姆斯特丹观景塔100米高空秋千:
https://www.tiqets.com/zh/amsterdam-c75061/adam-lookout-premium-experience-swing-p974430)
那么极小值呢?当然也不好。
最大的问题在于,它吃不饱。阿姆斯特丹里有我的吃食,这一点,我从未怀疑过。它们不会像巴黎的食物一样让我脑满肠肥,也不如火锅烤肉那种放纵得纯粹彻底,阿姆斯特丹的食物浩瀚但害羞,善于伪装,有时用恶心的味道掩饰贫乏的本质,有时用复杂的质感挑衅铿锵的内核。同时,它的包容性也是原教旨主义的。
谁也说不清代表菜是啥,简直神了!如果问起来,当地的人一定讳莫如深,简单地发出“哦”、“啊”、“呃”这样表示思索的信号。
蘑菇和野草都不能吃。
问题来了,阿姆斯特丹到底可以用嗅觉辅助定位吗?
说起嗅觉,要先说一说风。我的逻辑感是母胎自带的。你不能驳。
风很有趣,它无所不在,如果不承认它有趣,日子就会变得无趣,因为到处都有风。风简直就是生活本身。关于风的力量,有一万种具象体现:从中心火车站到达姆广场,从皇宫到PC街,从De Wallen到国家博物馆,风像个会分身术的骗子一样无所不在。能躲开风吗?
风说可以。
风车说不可以。
风车说可以。
风车村说不可以。
到最后可不可以,还是你说了算。
(桑斯安斯风车村简介:
https://www.tiqets.com/zh/amsterdam-c75061/zaanse-schans-tour-p974351)
有了风就简单了。
承认风是本质,就可以沿着风的轮廓,感受那粒击中鼻粘膜的花粉从何而来,要到何处去。这种操作中规中矩,非内行而不能行。
郁金香的花碱有毒,轻则导致晕眩,久则脱发秃头。这让80/90后闻之色变,连忙跳起检查茶杯中的花果茶成分表,感谢这世界的不杀之恩。
不,不。喝水的人一定会死,但死人并不是因为喝了水。
拥有就一定会失去,但压根没有过肯定更不好。所以我要找到阿姆斯特丹,就像曾经无数次一样。
大多数人终其一生等着死,连一杯水都没法踏踏实实喝完。所以我更找到阿姆斯特丹,每一次都像最后一次一样。
(库肯霍夫花园,700万株郁金香:
https://mp.weixin.qq.com/cgi-bin/appmsg?t=media/appmsg_edit&action=edit&type=10&appmsgid=100000044&token=1556503840&lang=zh_CN)
所有的郁金香都开了,我必须找到阿姆斯特丹!
说话间,它又从我牙缝里溜走。等不及下一次满月,必须现在行动。这个像阿米巴原虫一样糯软滑韧的城市,利用引力透镜设置虚拟位置,狡兔三窟,却难不倒我。
春天毕竟来了。春天它披着风做的跨栏背心和雨做的秋裤,我还是立刻确认了眼神。就是春天没错!只要喝完手头上最后一瓶养乐多,就能追上。
阿姆斯特丹,这次,你可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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