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该做好人

01.

该不该做好人？这是昨晚表姐家的女儿问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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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半年就要上初中的小姑娘一边舔着冰激凌，一边若有所思地问我;“zz，你说，我们该不该做好人？”纯真的脸上有着冰激凌一样的甜美。她在和我“滚”了两个星期床单之后，毅然决然地直呼我的名字，不再叫我小姨。好吧，00后嘛，咱俩是姐们儿。

我知道她为什么这样问我。刚刚和她从书城那边回来，在地铁上，一位老爷爷拎着个布袋，站在了一个年轻女孩的身边。女孩抬头看了看，面无表情地继续低头看手机。我看见，一抹惊喜从老爷爷的脸上倏然滑过，他撇了撇嘴，嘴角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广播提醒大家下一站就快到了，请大家做好下车准备。对面一位中年男子起身，拍了拍老人，“老人家，坐这儿。”“哦哦，谢谢。”老人笑了笑，转身往座位上走去，还不忘回头看了眼那位姑娘。只可惜，姑娘连头也没抬一下。车到站后，男子和我们一同下了车。

我想告诉她，好人是一定要做的，但是也不一定要时时刻刻都做好人。比如那个女孩，我们不能就此给她扣上“坏人”的帽子，也不能说她不懂礼貌，万一她热心帮助别人的时候你没看见呢？又或许她已经上了一天的班，又碰巧大姨妈来了也不一定呢？作为一名资深“晕车族”，我要是坐长时间的公交，是绝对绝对不会轻易给别人让座的，巴不得自己就这么睡死过去呢，还让什么座？Are you kidding？（别想道德绑架我，我胆儿小~~~）

同理，我们也不能就说那位先生就一定是个大好人，毕竟他马上就要到站了，不是吗？况且，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他是在听到广播播站后，才起身让座的。有人说，现在是个反鸡汤的时代，我们不需要一味地充好人，喝鸡汤，我们也有自己应得的好处。就像一个女孩因不愿让只买到站票的老人“挤一挤”，而受到指责时，义正言辞地说道：“难道我坐错座位了吗？”是啊，本来就是女孩自己买到的票，五一火车票不好买，大家都一样，女孩也是好不容易抢到的硬座，不是吗？

02.

自古以来，圣人教育我们，要尊老爱幼，要无私奉献，孔融七岁让梨。可是，在这个竞争日趋激励的社会中，我的就是我的，自己好不容易争取到的东西一定要拱手让人吗？维权意识愈加重要的今天，我们难道要弃生存法则于不顾吗？好人当然要做，能帮到别人的当然可以帮，但如果自己不愿意，就不要勉强自己。有觉悟自然好，没觉悟也不是罪。耶稣只有一个，不然还有凡人让他拯救吗？

布莱柯(Harriet Braiker)的《讨好的毛病：治疗讨好他人的综合症》，将“烂好人”定为一种需要医治的疾病。总是以牺牲自己，讨好他人的行为，并不值得提倡，也不利于自身发展，还可能被受惠之人当成理所当然。小时候的我就是一个不懂得拒绝的人，不管别人提什么要求，我都尽量答应，从来都不敢说“不”。哪怕自己作业还没写完，也要帮别人跑腿买早餐，生怕别人不和我做朋友。直到六年级意外从别人口中某人对自己的肆意诋毁后，才明白：不管你对人多好，都会有人说你的坏话，包括你以为的最好的朋友。可见，一味地讨好，并不见得就会有相应的回报，指不定还被当做虚伪而遭到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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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就是玛丽苏成长记中，前期必定是单纯被当作“单蠢”，善良被看作做作。不要无限透支你的善意，这样只会吃力不讨好。

03.

曾经一位多年不见的老同学说，我觉得你变了。

“哦？是么？哪儿变了？我知道我变好看了。”我笑着盯着她，想听听她的看法。

“我觉得你长刺了。”她抿了抿嘴唇说。“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她又补充道。

是啊，我们是需要刺的，只有这样，才能在这个拥挤的世界里，彼此保持一点必须的距离。

“嗯，好人还是需要做的。只要不伤害别人，你就已经是好人了。”我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