锈迹斑斑的古老居住区

带老同学去住处，我口中称之为“1104”，却没说是几幢几单元。

初入小区，半新的幢幢楼房，个别楼底停着老式自行车，小区绿化做得比较好，小径两边有较高的树木，树枝上挂着一两个木制鸟笼，笼子里的黄雀时不时“搅乱”着这寂静的氛围，我带着同学走在这条条深幽曲径，手指里转动着那串1104房门的钥匙，奇怪，这个我住了近三个月的楼幢，此刻我怎么确定不了它到底是在哪个位置到底是在哪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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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走越往整个居住区的深处走去，越往里头走越发觉得楼房锈迹斑斑得严重，且旧且寂，越发陌生。里头这几乎没有人迹，看起来每幢楼都特别陈旧，锈迹斑斑，就像人们搬离后遗弃了半个世纪的废址。

心里头觉得肯定走错了，这哪是人能住的地方，就此刻看见某幢楼一层屋檐下晾着几件款式陈旧的衣服，其中有一件是陈旧的砖红色弓字背男款卫衣，有一件是洗得有些发白的灰褐色工装外套，还有件女士白衬衣，看起来半干的样子，对了，这些楼也是属于早期的建筑形式。呵，看来还真有人住这，却还没见到过一个人影。

最里头这块区域虽是跟外头那块属于同一个居住区，但显得格格不入，一旦走进里头这块区域就感觉穿越了时空回到了七八十年前。楼幢的窗大多是破的，玻璃不知掉了有多少年头了，结满蜘蛛网，楼外墙的墙皮也掉落得差不多了，远处看去就像根根耸立的锈柱。

我不敢相信这是我们的住处，从黑色风衣里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室友小伙伴的电话，确认1104的确切位置。呃、竟是刚被我认为不可能的眼前这幢破楼，将近有三十层的旧楼吧，我记得有电梯的。室友却建议我们坐“缆车”上去，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一个约摸有四十多岁的老阿姨像个导游一样引我们进去缆车，所谓“缆车”也是极其陈旧的，进“缆车”时小门上扶手栏上都是积着一层厚厚的锈和灰，手都不知该扶哪，不小心轻轻一碰到手就脏了，“缆车”开始起升，“吱吱喳喳”零部件之间摩擦的声音不断，锈被磨得涑涑掉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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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多积灰和锈迹，那么古老陈旧，我和同学都不出声拘谨地站在这“缆车”里，没错，是站着不是坐着，心老阿姨面无表情操作着缆车，我心里思量着这些设备如此陈旧难道就不会存在安全隐患吗？事实证明确实没有出什么问题，看来早些时期的这些工程做得算得上严谨了，质量也算可靠。“缆车”越升越高，从一千多米的高空俯视脚下这座破旧的像废址一般的住宅区，算得上是我见过的宗地面积最大的住宅区。虽说是个住宅区，看起来却像是第二次工业革命时期欧洲的古老工业园区。就是差了一些排放着黑色废气的烟囱。不知怎会有一层薄薄的雾气笼罩着这些建筑，隐隐约约，显得寂静又神秘。

恩、我记得坐电梯到1104只需要几分钟就可以了，坐着这所谓的“缆车”却将近坐了四十分钟还没到，“缆车”的路线是环绕着整个住宅区的，像公交车路线要经过每一幢楼到站就下的那种感觉。

该是绕了大半，突然从脚底下传来嘈杂的声音，隐隐约约，看得到是一个建筑施工队，他们所在这幢楼顶是露天的，看得出来在这一方楼顶比较热闹。有食堂，有宿舍，食堂堆满了土豆，包菜，肉干等各种菜，做饭的妇女在忙着手里的活计，有的是在捡菜有的在煮米。另一边是宿舍，宿舍的结构是复式的，上面一台面积只是下面一台的四分之一的样子，整整齐齐的高低床，每张床上都安静地睡着一个男人。上台睡的都是些算得上标致的年轻小伙子，穿着也较时髦一点，应该是工程队管理层的。下台都是些朴素的中年男人。一边忙碌着准备晚饭，一边在安静地午休，看起来也是和谐，但也能感觉到他们的艰苦的生活环境。就这么从高处望着，一个局外人在远远看着一个古老的故事在发生一样。不打扰不破坏但一切尽在眼底。

站在“缆车”上心生许许多多的感慨，这是第一次在去1104的路上花那么多时间，也是第一次真真切切地了解了自己住的住宅区全貌，像在听说书人说故事，像在博物馆浏览历史，“缆车”一直在前行一直在前行，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不知什么时候才到所谓1104……

“咳咳”又被口水呛着了，下意识地抹了一把嘴角和半边脸，慢慢睁开眼，拿过手机一看，凌晨两点多。梦醒时分，仿佛真正发生过一样，梦境里的每一个细节我都还特别深刻。

                                    2018.1.3  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