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7月4日,星期三,阴
7月的天气阴晴不定,早上8点30分,天还灰蒙蒙的,飘起了几点雨滴。
病房规定早上10点到10.30分,是家属探视时间。
如果不是妈妈进了这里,我还不知道什么是ICU。
重症医学科(Critical Care Medicine,CCM),也叫ICU (Intensive care unit,ICU ) 是为患者及时提供多种类、高质量的医学监护和救治技术,以最大限度地确保危重病人生命和生存质量的临床基地,是医院集中监护和救治危重病人的医疗单元。
通常会配备各种监护及治疗仪器,包括多功能监护仪、呼吸机、床旁CRRT机、血液灌流机、心电图机、床旁B超机、除颤仪、血气分析仪、呼末CO2监测器,以及一定数量的输液泵、微量注射泵、肠内营养输注泵、振动排痰仪、辅助咳痰机、呼吸训练器、充气压力泵、控温毯、降温仪等。
收治病种范围广,包括:严重脓毒症、多器官功能障碍(MODS)、重症肺炎、急性呼吸窘迫综合征(ARDS)、急性肾损伤(AKI)、心肺脑复苏、各种中毒、高危手术患者围手术期管理、各种类型休克、大出血,严重水、电解质紊乱,酸碱平衡失调,以及电击伤、溺水、重度中暑等各种危重病患者。
由于ICU收治的都是危重病人,生与死的故事常常在这里上演,因此说ICU是一个离死亡最近的地方。但更多的患者经过医护人员精心的救治与护理,转危为安,所以ICU也是一个“起死回生”的地方。
在一般人的认识当中一旦住进重症监护室,就说明病情危重,很可能有进无出,家属不愿意面对这一现实;在住进重症监护室后,家属不能陪护,每次探视只有十几分钟,害怕中间出什么纰漏;ICU给人第一印象就是花费大,住一次重症监护室出来,感觉要倾家荡产了,大大增加了经济负担。
“大门紧闭,门外是焦急等待的患者家属,大多神情凝重,门内则是躺在床上不能动弹,身上带着各种治疗仪器的重症患者。”——这大概是多数人对重症监护室的第一印象。在他们看来,重症监护室是医院最为神秘的地方,也是他们最不愿意与之有交集的地方。
这道门,仿佛隔开了两个世界。门内,是医生护士随时待命的责任,而门外,是家属们充满不确定性的焦虑。这种焦虑仿佛一条束颈的绳索,会随着时间的延长越勒越紧。
所有在重症监护室病人的家属,都迫切希望能尽早看到自己的家人,了解她们的病情进展,希望她们能尽早走出这里,开启新的人生。
从这里出来的人,都是从鬼门关走了一次,更加珍视生命的意义。
9.50分,我,爸爸,姐姐,哥哥四个人来到ICU门口等候开门。门外已经有10多个人在焦急等待,10多平米的地方略显狭窄。
10点到了,护工打开大门,家属们蜂拥而上,都抢着第一时间进入病房。
医院规定:每个病人,每次只能一个人进去看病人。所有家属都轮流看病人,穿上防菌服,洗手后,才能进入病房,最后一个人把衣服扔在旁边的回收桶里。
姐姐第一个进去。穿防护衣,洗手,按着护工的提醒进入病房。
第一批家属全部进入后,大门又被和上。
很快门被打开了,是姐姐出来了,她没说什么。
"第二是谁?"我叫了爸爸去。我帮爸爸穿衣服,教他洗手,告诉他行走路线。
不到5分钟,爸爸出来了,换到我了。
穿防护衣,洗手,根据护工的提醒,我知道了妈妈的床位。我带着焦虑和期待走了进去。首先是直走到玻璃房,左转,打开不锈钢门,第一个床位就是妈妈。
妈妈的床位被床帘挡着,我绕过一边看去看妈妈。眼睛瞟了一下周围。床头都是各种仪器,床尾是护士工作台。
妈妈躺在床上,盖着被子,已经醒了,眼睛睁得大大的,看到我的到来,头偏着看我。
我看到,妈妈嘴巴里插着管子,应该是呼吸机,脖子下方有着几个针口,护士正在这里抽着血,胸前有一条纱布,应该是手术的切口,隔着被子,看不到切口的长度,切口还在往下延伸。
看到妈妈的这个样子,我突然心生哀伤,眼泪打转,强忍着给逼回去了。非常心疼妈妈。
幸好动手术前护士已经提前告诉这些事,要不然我真的是难以接受这个情况。
我俯下身子,轻声跟妈妈说:"妈,你不用担心,手术一切顺利,好好养病啊,听护士的话。早日出来啊!"
妈妈只是点头和摇头来回应。
"我看完你就回去公司上班了,明天和后天,我姐姐她们会来看你的啊!等你出来了,我再来看你!"
妈妈轻轻点点头。
"那妈我先出去了,一会我哥哥进来看你。"
说完,我就径直走出门外。让哥哥进来看。
我到门口,换了哥哥。
爸爸说,‘’我进去就看了你妈一眼,我就出来了,我什么话,都没有说,她现在这个时候,就是要多休息,说话,点头这些都需要花费很多气力的。‘’
这时候,我才体会到爸爸是如此关心爱护妈妈,可是却从未直接表达自己的爱意。
而作为子女的我们,却未成去关爱妈妈。
哥哥也出来了。他也没告诉我们他说了什么。
姐姐看了时间,说到,才10.15分,我们家4个人都看完了,有些人家都还没出来。
于是,我们便下楼离开了这里,希望妈妈早日走出这里。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