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新疆

梦回新疆_第1张图片
图片源自网络

跟弟弟说起旅游的事,晚上梦到去了新疆,一个我魂牵梦绕的地方。

梦里童年屋后的一片水域,结了厚厚的冰,那片水域到底是湖还是池塘,却已模糊不清,脑海里再也忆不起原来的样子。

童年的我和妹妹坐在爸爸自制的冰溜子上,两根铁钎在冰面上使劲一撑,冰溜子快速向前滑去。一群小伙伴一起比赛谁滑的快,冲在最前面的乐极生悲,碰到一块薄冰层,冰层破了哗啦一声掉进了冰窟窿里,幸好窟窿不大,大家手忙脚乱的趴在冰面上拉他(她)出来,再也不敢继续溜冰了,各自回家。梦里的人除了妹妹和我有着清晰的面孔,其他的小伙伴全是朦胧不清的影像,记不起他们的名字,更记不起他们的样子。

眨眼间又到了夏天,炎热的夏季,屋后一条大水渠的水经常只有一点点浅,里面满是小鱼。爸爸带着我和妹妹去捞小鱼,大水渠里人满为患,街坊邻居们全都带着孩子们来了。水渠里顿时人声鼎沸,热闹极了,孩子们拎着铁皮桶,拿着自制的网子,兴奋的在水里捞着。不久,每个孩子的铁皮桶里都有许多小鱼在游,个个满载而归,家家都做炸小鱼,梦里到处是欢声笑语,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炸小鱼的香味。

在欢快的笑声中醒来,久久不能入睡,漆黑的暗夜里回想着梦境。童年的记忆里,除了自己的家人,其他人的模样一个也记不起,包括那个我心里一直内疚的一个小男孩,他会不会记恨我一辈子,他现在不知道过得怎么样。

不记得那个小男孩的模样,不记得他的名字,却清楚的记得那件让我一直愧疚的事情。几岁的事情已记不清,只记得他打妹妹,我为了妹妹和他打架,打着打着,他力气大把我摔倒在地,死死地撑着我,他的脸正好在我嘴边,想都没想我就一口咬了下去,瞬间他的脸掉下一小块肉,鲜血直流,他哇哇大哭,我也吓傻了,拉着妹妹的手狂奔回家,带着妹妹一起藏到了屋后地窖里。藏了多久也不记得了,出来后妈妈在家,她狠狠地打了我一顿,骂我是个蠢孩子,打架怎么可以咬人,还咬在别人脸上,这脸上留个疤,别人都破相了,我也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这么傻了,可已经发生了怎么办。那个年代的人都很单纯,因为都是几岁的孩子,后来怎么处理的,我也不记得,都是邻居,只知道那孩子家长后来也没找我家麻烦。后来他的脸上留了一个疤,幸好在一侧下面一点,为这件事,我一直非常内疚,自那以后我极少跟别人打架,特别害怕打架,希望那个男孩不会记恨我。

想起记忆里唯一的一次沙尘暴,那时候也不知道是沙尘暴。漫天黄沙,白天瞬间变成黄昏,所有同学手拉手在老师的带领下回家,还好学校就在家旁边,路线熟悉,不然根本回不了家,全用外套蒙着头部,沙子沙沙地打在脸上,觉得老天爷好可怕,怎么会有这样的天气。回家后不久,外面就狂风大作,感觉土砖房子都在摇晃,爸爸妈妈也没遇到过这种天气,吓得家人全都躲进两个大箱子里,箱子盖用衣服垫着,留出呼吸的缝隙,迷迷糊糊在箱子里睡着了。第二天,风停了,半天门都打不开,门外半门高的黄沙。

想起哈密瓜和葡萄,自9岁离开新疆后,再也没有吃过童年里那么甜的哈密瓜和葡萄。想起屋后的枣树,猴子般爬到枣树上吃个饱,再摘满满一布袋的枣,哧溜哧溜的从树上下来,后来再也没爬过树。家里冬天的暖墙,床下的沙坑,能装几个人的大木箱,屋后的地窖,自家的葡萄干,香香的馕饼,兵团的毛驴车。

所有关于新疆童年的记忆就这么多。1979年离开新疆后再也没回去过,除了自己的家人和现在还在新疆的三姨妈一家,其他人全都不记得,连名字都没有记忆。

曾跟三姨的女儿桂英表妹说过我一定要回新疆一趟,看看我出生长大到9岁的地方,表妹说早点来吧,你们原来住的地方,除了那个大水渠还在,其它的早就完全变样了,快四十年了,找不到当年的场景了。

总想和弟弟妹妹约一起回新疆,各种原因不能成行,明年暑假如果没有特别的事,不管他们去不去,我都决定要去新疆,重游故地顺便游新疆。

新疆吐鲁番221团机运连,等我来。2018年7月,我要去新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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