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赌王的罗曼蒂克消亡史

2020年5月26日，赌王何鸿燊逝世，享年九十八岁。次日，家族联名发布讣闻悼念，落款名单上，单单是妻子和子女，已经占据了大半张纸，可见赌王身后家族的庞大和复杂。 赌王这一生，公开的共有四个女人，一位望族千金，一位将门之后，还有两位灰姑娘。70多年时间里，赌王先后和她们上演了才子佳人故事里的一切戏码，有过恩爱的高光时刻，也有过筹谋与算计。这段跨越两个世纪的故事，是四个女人迥异却鲜活的人生经历，也是一段罗曼蒂克消亡史。

文 |玖如

编辑| 金匝

黎婉华

“澳门街第一美人”，是黎婉华身上的第一个标签。有人评价她，气质相貌可以和红极一时的女星英格丽·褒曼媲美。即便是留下来的那些老照片十分粗粝，还是能感受到她的美貌的分量。她喜好穿旗袍和洋裙，有时又是飒爽的风衣，或者貂毛大氅，往镜头前一坐，气质就流淌开来，要溢出相纸。也难怪赌王何鸿燊第一次见到17岁的黎婉华，就为她倾倒。 那是1941年，当时的何鸿燊20岁，刚刚经历了父辈投资失败的变故，家道中落，又因为战争从香港大学肄业，正处在人生低谷期。他从香港辗转到澳门闯荡，全部身家才十块港币。 何鸿燊相貌俊朗，有中、英、犹太的混血，上学时有许多女同学表达好感，但他因为囊中羞涩，约会买不起单，又很怕被人笑话，所以一次恋爱也没有谈过。那一天在街上，黎婉华从他身边走过，他用生疏的葡语和黎婉华打招呼，而黎婉华善解人意地用英语回应，并且答应辅导他的葡语。

▲ 年轻时的何鸿燊与黎婉华
年轻的一对男女，想必也是有过真爱时刻的，专栏作家黄佟佟写过，他们的二女儿何超贤后来回忆起父母爱情，说：“父亲为追求母亲，专门去学葡语，又日日趁母亲放学时，骑车到母亲住的山水园约会，放工后再约母亲饮茶。” 除了美貌，黎婉华身上的第二个标签是土生葡人。“土生葡人”是葡萄牙二代及二代以后的移民，他们在澳门出生、成长，以葡萄牙语为第一语言，并不一定会讲粤语，很多也不会写汉语。黎婉华所在的黎登家族，就是其中非常有代表性的一支，家族祖上是葡萄牙的高管，她的父亲曾经是澳门地区唯一一位公证人。黎家曾经参与制定过《澳门省组织章程》，手握立法权，是澳门实打实的名门望族。 以名门望族挑选夫婿的标准来看，何鸿燊不算是上乘选择，但和其它世家公子哥不同的是，何鸿燊在商业上的奇才已经小露端倪。在联昌公司担任秘书时，他同时负责一些基础的粮油棉纱业务，发奋学习语言，日语进步尤其快，颇得日方代表的赏识。 更神奇的是，何鸿燊对数字几乎过目不忘。有一次，联昌的中方代表梁基浩忘带电话本，又急着要和商家联络，在一旁的何鸿燊居然背出了商家的电话号码。他肯在细微处用心，又有天赋，梁基浩不由地对他刮目相看，甚至想邀请他入股联昌做合伙人。 黎父见过何鸿燊后，看他言谈举止，又听说他的奇闻，也很赞许，觉得他有成大器的才干和志向。于是，黎婉华“下嫁”何鸿燊，她还遵从当时的习俗，冠上了夫姓。这个姓氏伴随她走完了大半辈子，哪怕过世多年，再被何家提起，她还是何黎婉华。

▲ 何鸿燊在黎婉华的头上落下一吻
婚后，黎婉华成为何鸿燊在商海开疆拓土的强大助力。黎家与当时澳门的高官有很深的交情，娶了黎婉华，就等于敲开了澳门上流社会的大门。刘屹松的《澳门赌王：何鸿燊全传》这本书里，何鸿燊的外甥孙镜直言：“赌王起家全靠黎婉华，当年赌王的岳父在政府做公证人，见了何鸿燊很喜欢，就让他兼做秘书，为他日后的基业积累了不少人气。” 但命运就是这么难以琢磨，何鸿燊的商业帝国版图在扩大，黎婉华却在1957年患上结肠炎，之后手术做了十多次，请遍名医也没能治愈，还引起了并发症，最后不得不进行胃部切除，只能靠流食为生。 疾病影响了她的美貌，黎婉华生病的同一年，何鸿燊的目光便开始游弋。他在舞会上遇到了年仅14岁的蓝琼缨，一舞生情，何鸿燊决意纳她为妾。他说自己不能做一辈子和尚，需要一个女人陪伴和操持家务。 对黎婉华和她身后的土生葡人家族来说，同另一个女人来分享她的丈夫，是很难接受的一件事。但是为娶蓝琼缨，何鸿燊不惜搬出《大清律例》。当时的香港婚姻律法遵循的还是1841年的旧例，这意味着只要男女双方有意，正妻也同意，纳妾就是合法的。何鸿燊很快与蓝琼缨完婚，并称她为“二房”，两人同进同出，经常一起跳舞、交际。

▲ 何鸿燊与蓝琼缨。图/ 澎湃新闻·澎湃号·湃客 但此时黎家对何鸿燊的帮扶并没有因此中断，1961年，黎婉华还在帮助丈夫进入博彩业。当时澳门博彩业洗牌，曾经垄断赌博行业的傅老榕去世，这场无主的巨大牌局成了无数人虎视眈眈的对象，何鸿燊决定在此时入局竞标，他非常坚定，认为这是一个事业上升的绝好时机，冒险也要试一试。 黎婉华特意陪同丈夫前往澳督府做客，当时新上任的澳督马济时，是黎家在葡萄牙里斯本的故交。她还为何鸿燊出谋划策，“提高你的知名度和影响力，有了舆论界的支持，投标的时候才会有更大的胜算”。于是，何鸿燊在澳门山水园召开记者会，在十多家媒体面前侃侃而谈，多次提到要让博彩业助力澳门经济建设。第二天，香港、澳门的报纸就纷纷发文，竞标还没开始，何鸿燊就已经在舆论上占住了制高点。随后，何鸿燊与叶汉、霍英东、叶德利联手，拿下了澳门博彩业的经营执照。次年元旦，他们的第一家赌场开业，一代赌王羽翼渐丰。

▲ 赌王的葡京大酒店
尽管丈夫有了另外的家庭，但1962年，黎婉华还是又为赌王生了一个孩子，也是她和赌王最小的孩子何超雄。而蓝琼缨也在这年生了何超琼，所以，黎婉华和蓝琼缨，其实有一段时间是同时活跃的。 再一次的重击发生在1973年，黎婉华遭遇车祸，重伤昏迷了一个月，终于苏醒，可是记忆大受损害。1981年，她再受重创——她的独子何猷光和妻子苏琪·波捷在葡萄牙遭遇车祸，不幸罹难。 这之后，何黎婉华过起了深居简出的生活，几乎等同于隐身了，媒体上少见她的消息，这个名字重现报端已经是2004年，还是一则讣闻，讣闻由何鸿燊亲自拟定，他称呼黎婉华为爱妻，伤逝之情溢于言表。讣闻中所列家人，也只有何鸿燊本人，和他与黎婉华的四个孩子。

▲ 图/ 新浪娱乐
黎婉华这一脉的命运，称得上命途多舛。除了独子去世外，她的长女何超英，因为看到父亲再娶，母亲病重，十分痛苦，在弟弟离世的打击下开始精神失常，与丈夫萧百城的婚姻也走到了尽头。母亲去世后，她便长期住进了香港的精神病疗养院，最终也去世了。何鸿燊不愿意白送人送黑发人，并没有出席她的葬礼，甚至连块墓碑也没有立。 一代佳人终于零落，黎婉华的孙女何家文曾对媒体谈起有关奶奶的回忆，说她热爱美好的事物，尤其是珠宝。她会精心为每一套衣服搭配好全套首饰，“都不是只戴条项链，如果一出门就要戴全套的，她去喝下午茶都会戴全套，每只手上都要配戒指”，这应该算是这位贵族小姐要维持的最后的体面与尊严了。

蓝琼缨与陈婉珍

为什么要将这两位女性放在一起说，其实也是因为她们有千丝万缕的关联。 当年黎婉华抱恙，蓝琼缨在与何鸿燊完婚后，就成为了何家实际上的主人，香港媒体的表达也很是毒舌，称她和何鸿燊，“就像是一夫一妻制下的夫妻”。 事实也是如此。蓝琼缨在何鸿燊身边近三十年，一直没有另一个女人能够与她平分秋色。即使到了八十年代后期，何鸿燊开始与陈婉珍同居，她的地位也没有被撼动。反而是这位传闻中被正房太太送到赌王身边，用于制衡蓝琼缨的三房太太，一直都游离在边缘。 但也应了那句话：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在2010年爆发的那场著名的夺产风波中，陈婉珍被蓝琼缨化为盟友，两房联合对抗四房，从赌王手中争取到了澳博的股权。 回到何鸿燊与蓝琼缨认识的开端，是因为一场舞会。赌王酷爱跳舞，在舞会上结识的蓝琼缨，恰好能伴他出席各种社交活动。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是赌王唯一的舞伴，被称为“舞后”。而赌王对她也很是宠爱，他称赞蓝琼缨漂亮，说她年纪很轻就嫁了自己，对自己非常好。

▲ 蓝琼缨和赌王
但蓝琼缨似乎始终都缺乏安全感，或者说，她总有一种强烈的危机感。为了长久地留住何鸿燊的心，蓝琼缨选择了另一条路，她在婚姻和家庭的经营上下足了功夫，对子女的教育也煞费苦心。 1962年，她的大女儿何超琼出生，此时正是何鸿燊进军博彩业的关键时期。澳门赌场为何鸿燊带来了大笔财富，他觉得何超琼是个命主富贵的小福星，对她格外宠爱，经常和蓝琼缨一起陪女儿旅游，何超琼曾经说过，那是她对儿时最美好的记忆了。 蓝琼缨对子女的管教特别严苛，放在今天，她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虎妈”。她告诉何超琼，人必须要足够强大，才能免于淘汰。言外之意，就是不能依赖家世，更不能把父亲的宠爱当做永远的靠山。何超琼有三个妹妹和一个弟弟，都需要她来帮忙照顾；如果他们犯错，她作为长姐就要一同受罚。

▲ 新旧葡京酒店并立。图 / 胶东在线网 所以，不难理解，中学毕业后，何超琼曾被瓦萨学院录取，一心想选择英语文学专业的她最后为什么还是放弃了文艺梦，前往圣塔克拉拉大学攻读市场学及国际商业管理专业，毕业后便开始经商——何鸿燊是很希望她能够像自己一样成为商业精英的。 如今，何超琼是美高梅中国主席、信德集团行政主席兼董事总经理，在2019年福布斯全球亿万富豪榜上排名第413位，身家46亿美元。父亲过世后，她站主位，面对媒体宣布父亲身后事宜，已是何家真正的话事人。至此，蓝琼缨所在的二房，称得上是何家家产分割中的大赢家。

▲ 何超琼站在家人中间，对媒体宣布赌王离世的消息。图 / 视觉中国 至于蓝琼璎的出身，其实一度是个谜。后来有人发现，她的祖父蓝荫南是位少将，退休后定居香港；而她的父亲蓝建仪是广州黄埔军校第七期毕业生，曾经投身抗日战争。身为将门之后，蓝琼缨的在纵横制约之间游刃有余的气度，似乎也有迹可循了。
八十年代，一直陪伴在何鸿燊左右的蓝琼缨，忽然迁往加拿大长居，一边照顾定居在那里的父亲，一边帮赌王扩大在加拿大的投资。几乎是同时，赌王以陈婉珍的名义在香港购置了豪宅，二人正式同居，赌王三房的身份昭告天下。这样看起来，蓝琼缨的离开更像是一个有关尊严的出走——她也难逃和上一任黎婉华相似的命运。 陈婉珍第一次踏入何家时，还是黎婉华的护工。她温柔、和善，与黎婉华相处得十分融洽。那个时候，谁也没有想到，十几年之后，她会上演一出灰姑娘的华丽变身。

▲ 陈婉珍、赌王和他们的儿女
前两位赌王夫人相比，陈婉珍的出身显得很平淡，她也确实是赌王太太中最不引人注目的一位。1954年，陈婉珍出生在澳门，从澳门粤华中学女子部护理专业毕业后，她在仁伯爵医院做护士。七十年代，她动身前往香港，被何鸿燊选为黎婉华的私人贴身护士。这个时候，香港允许纳妾的法律已被正式废止，所以陈婉珍后来虽然与何鸿燊同居，也被赌王公开承认为三房太太，却并未与赌王登记结婚。 陈婉珍和何鸿燊共育有一子二女，其中有一对龙凤胎。这几个子女对何家核心产业的参与都不深入，陈婉珍本人之前也从未涉足赌王的博彩帝国，只在外围经营物业、古董店、娱乐场等业务。直到2010年，何家财产分配风波爆发，一直与世无争的她与蓝琼缨联手抗衡四房，反倒意外收获了澳娱股权，间接成为澳博的持股人。

▲ 赌王与三房一家庆祝90岁生日

梁安琪

三房太太陈婉珍，看上去更像是赌王在空窗期的过渡恋人。相比之下，四房太太梁安琪的到来，是一阵疾风，轻灵、迅捷。 在澳门葡京酒店的礼堂里，65岁的何鸿燊第一次见到了26岁的梁安琪。据说那场舞会，他们伴着乐声翩翩起舞，一曲舞毕，谁都没舍得把手松开，就这样一直相拥着跳到了最后，赌王整场都没再和别人共舞。 多年后再回到葡京大酒店，变化已经很大，曾经的舞池里摆上了一排排欧式餐桌，但梁安琪忍不住在原地转起圈来，面上笑意盈盈，语调也有些细微地颤抖，“我一看见这里我就好激动，非常非常地激动。”这应该不算社交辞令，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葡京酒店确实是梁安琪命运重要的分水岭。

▲ 赌王何鸿燊与梁安琪共舞。图 / 搜狐网 梁安琪原名禤伟玲，原本是广州人，她从广州市文艺艺术学校舞蹈专业毕业，进入广州文工团跳舞。有传言说，她在文工团的际遇并不顺利，后来因为摔伤，觉得没有出路，20岁时，便从广州去了香港，然后又去了澳门。最辛苦的时候一天要打四份工，编舞，也教小孩跳芭蕾、教健康舞、教名媛交际舞，什么都做，是典型的苦孩子出身，唯一的依靠只有自己。 梁安琪这个名字，也是那时候她自己改的，意在从此开始一段全新的生活。姓梁是随了母亲，她看一本改名书上说，属鼠的人应该留在屋内生活，所以她为自己起了一个有宝盖头的“安”字。腾讯《财约你》的访谈里，梁安琪形容此前广州的生活单纯，因为有宿舍，有老师安排剧目，不需要太考虑生活琐碎，只要把角色诠释好就行了，但到了港澳闯荡之后，生活就复杂了很多。她当时的首要目标，就是要拥有一处属于自己的安稳居所。而要买房，就得赚钱。她虽然一人兼职好几份工作，但是全部的收入加起来，距离在港澳买房，还是相去甚远。 1986年，梁安琪受自己学生的邀请，参加了这场葡京大酒店里的私人舞会，与特邀嘉宾赌王何鸿燊相遇，从此命运被改写。她成为赌王新晋的唯一舞伴，并被安排到何家赌场做文员，不用辛苦兼职就能一个月赚几千块钱，幸运得“像中了六合彩”。 1989年，何鸿燊以她的名义购置了一处传闻中曾属于越南末代皇帝的房产，默默无闻的灰姑娘摇身一变，成为赌王的“四房太太”。而此时距离何鸿燊宣布陈婉珍为三房，才过了不到三年时间。 虽然出身平平无奇，但是梁安琪性格热烈，精明强干，成为四房不久，势头竟仿佛可与同样和赌王一舞订情的蓝琼缨一较高下。也是在《财约你》的访谈里，梁安琪称自己上午在写字楼上班，中午空闲的时候，就会跑到朋友的地产公司去，一边和他们聊天，一边观察和学习，下午再赶到澳门妇女会、工会等社团和学校教舞蹈。想要什么、需要付出什么，她一向都很清楚，也很执著。有人感叹她的聪明，她说：“也不是聪明，是求生。” 在何鸿燊身边潜心学习，梁安琪很快上手了生意上的事，不仅在各地投资办企业，还成为了澳博公司的执行董事。叱咤商场之外，她还热心政治，曾当选澳门立法会行政委员会主席。
在很多场合，梁安琪谈到与何鸿燊的相处，都是称赞不停， “他除了是我的恩人，是我的偶像，更是我的好老师。”她也说过：“他不只是丈夫，还好像是一个情人，永远的情人”。情人，一个浪漫又暧昧的字眼，蕴藏了太多的不确定性，何鸿燊对她来说，是生命中复杂、多变，而又不可或缺的存在，“我觉得没有何先生我不会到今天”。 面对一个情圣式的丈夫，梁安琪的感情可能也是复杂的，除了感激、崇拜、仰慕，一定也有无可奈何的慨叹，以及还需要深沉的心思，来巩固地位。 因为出身单薄，更需要其它方面来发力。在何鸿燊身边这些年，梁安琪逐渐练就了能屈能伸，可进也可退的本领。她是赌王事业上的得力干将，也要是他最贴心的温柔乡。2004年，何鸿燊发妻黎婉华逝世，梁安琪为安排葬礼尽心尽力，而告别仪式当日，她却并未现身，非常妥帖地把自己隐藏起来，将何鸿燊的情绪照顾得滴水不露。 她的进退有度似乎收服了何鸿燊，风流了大半生的赌王后来宣告，四房太太将是他最后一个女人。

▲ 图 / 何猷君微博截图
梁安琪膝下子女很多，其中最受大众关注的要数三子何猷君。2019年，他向超模奚梦瑶高调求婚，二人迅速完婚，几个月后便宣布了儿子出生的好消息。何猷君在社交媒体上写道，何鸿燊希望给予长孙“一份独一无二的，一份能够陪伴一辈子的礼物，那就是把他自己的名字送给长孙来继承”，因此孩子取名为何广燊。 在很多传闻和八卦中，赌王还赠与了长孙1亿现金、1亿教育基金和1套房子。但5月29日，何猷君在微博上回应，称这不是事实。他说和奚梦瑶生孩子没有拿一分钱，更不是为了分家产，家产早在他15岁的时候就分好了，儿子的出生最主要就是圆了赌王抱孙子的心愿。 在与二房、三房相抗的股权争夺战中，梁安琪的子女还远在国外读书，与已有顶梁柱何超琼的二房看似实力悬殊，但她凭一人之力，尽数收获了赌王手中所剩的股权。

浪漫始于真情，却未必能忠于痴情，如今赌王离世，留在身后的，除了盛名和财富，就是这几段多情却又不免凉薄的传奇故事。在这些故事里，四位女性的处境像是一块块拼图，共存又割裂，也以赌王的意志为转移，这样形态的感情，恐怕是那个世纪才有的“罗曼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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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 「坏姐姐来了」 ，一个女性成员占据绝大多数的团队。社会对于女性的凝视已经让我们非常烦躁，我们相信女性是充满生命力的，有多样可能的，而不是凝固在母亲、妻子、女儿的身份之中。
我们将在流行文化的流变史中观察女性，考古她们曾在老电视剧、老电影中呈现的丰富面貌。她们可以时髦，也可以疲惫，可以美好，也可以狼狈，她们可以非常有力量，当然，也有权利十分软弱。
她们不会被大众审美所绑架，坏姐姐永远都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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