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逃阿富汗:窒息的盖头与命运的囚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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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来源:个人微信公众号(不驯服的象)

有人说,这里是全世界最不适合女性生存的禁土;有人说,这里是谋杀儿童教育的愚昧之都;有人说,这里是极端宗教的地狱之城;有人说,这里是用黑暗驱走黑暗的死亡之国……在经历了20多年战乱的阿富汗是一个流淌着血和泪的国家,这里封存着一段段死亡与恐惧的记忆,像一个濒临危机的老人,在跌撞中残喘着、祈求着、渴望着……


孩子,我们去哪

活着的希望

“我希望有一天我的孩子能够逃离阿富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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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侣行》的纪录片里,一位被丈夫抛弃的阿富汗少女带着她的孩子,坐在长椅上用哽咽的声音向陌生的到访者诉说着她活着的唯一动力,没有任何缘由甚至连一纸离婚协议都没有,仅凭丈夫的一句话她就可以被随意赶出家门,没有一丝人性所在,更别谈情分可言。对于她来说,命运的最终归宿可能是下一秒随时可能发生的恐怖袭击而亡,可能会被世俗的固定成见凌辱至死,也可能会就这样被活生生的饿死……

毕竟,在阿富汗像她这样的例子,每天都在无数遍上演,麻痹的意识渐渐地失去了知觉……

她们被不允许接受教育,不允许外出工作,不允许自由选择婚姻,不允许暴露自己身体的任何部分给除丈夫以外的陌生异性看到,不允许离婚甚至被丈夫抛弃后连再婚都可以被前夫随意处置致死……但是他们却被允许上街乞讨,被允许当做牲口一样来自由买卖,被允许上前线充当人肉盾牌抵御袭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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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样一系列让你觉得看似荒谬的事情,它确实是当前阿富汗妇女最为真实的生活现状,那里常有年轻女性被她们的家庭虐待, 被犯罪分子用石头砸死,或被割鼻烧死、或被控通奸 或离家出走……在充满暴力和性虐的生活中,她们的生活犹如一潭沉寂的死水,一步一步地坠入无尽的深渊。

根据联合国人口基金的估计,87%的阿富汗妇女遭受过至少一种形式的身体、性或心理暴力,62%遭受过多种形式的虐待,三分之一的阿富汗女孩要在18岁之前结婚生子……对于和平年代的人们来说,当一串串沉重的数字从我们的眼前乍现而过,那却是无数条鲜血淋漓的生命千丝万缕般撕扯着你胸口的伤疤,痛到无法呼吸。

她们也尝试着与这个世界对抗。

在这里,每年都会有成千上万的阿富汗妇女选择大规模的集体自杀,或许一个人的牺牲是微不足道的,亦或许一群人的血祭也不足以唤醒他们尚且仅有的一丝残存的人性意识,但这却是她们唯一能够做的,或许死亡更是一种解脱,这也造就了阿富汗成为了世界上唯一女性自杀率高于男性率的国度。

她们拼尽全力,与这个至黑之暗的世界对抗着。

流落街头的少女带着她的孩子,不知道走向何处,她们的存在就像是微不足道的蚂蚁,只能在断壁残垣的缝隙中行走,对于她们来说,已经习惯在黑暗处生活,光明太刺眼。


防“毒”面罩下的女人

神秘的面孔

被世俗禁锢的躯体,没有灵魂地选择走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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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新时代的女性,奋力地在职场上与异性同场竞技,追求经济独立;也能优雅地在生活场所肩负家庭重担,谈笑自如时,当命运的镜头定格在阿富汗妇女的身上时,她们犹如戴着防毒面罩穿着防火服,从头到脚全省上下严丝合缝的束缚,活活地把女性压抑成了一个个飘荡的蓝色幽灵,没有灵魂的驱壳备受着社会良俗的炼狱,面纱下面即使是再美艳的脸庞也只能暗自消沉。

在阿富汗的传统里,女性所穿的服饰被称作为蓝色的“布尔卡”(别名“罩袍”),是当今世界上最为保守的女性服饰之一,当然除了第一外,大概也无国度称第二。

在我们在21世纪的今天,女权运动在倡导“独立自主”、“男女平等”时,我们的世界在朝着越来越平等开放的时代发展时,在她们的世界里还在倡导“存天理、灭人欲”,双标的准则中永远把女性当做被侍弄的物品。

他们要求女孩进入青春期后便要穿上罩袍,全身上下甚至连眼睛也要遮住,只能透过面罩上的被分割的小孔向外看,连吃饭喝水基本的生理需求也需要在黑暗中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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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重时,甚至在行走间露出足踝超过一英寸也会招致石刑致死的惩罚。与其说是蔽体的衣物,却更像是禁锢女人自由的牢笼。将人性毁灭到极致的社会约束,无法尝试着从宗教礼俗的角度去理解,就算是回到两千多年的男权社会里,对女性的禁锢也没有如此的封闭与麻木不仁,最可悲的不是整个社会对女性的约束成为一种习惯,而是他们意识到当大众愚昧地拥护极端宗教的声音他们却以此为自豪。

对于穆斯林来说,如果佩饰头巾只是作为一种宗教礼仪与文化习俗的传承;那么对于同样是穆斯林国度的阿富汗,把女性身体禁锢在密不容针的衣袍之内,常年伴随的只有黑暗与恐惧,而用所谓的罩袍与完美的信仰结合在一起,当掀不起的盖头与真主所谓关系经历过了长时间的洗礼早已经变得牢不可破,然后这一切看似无懈可击但是也绝不是从不被打破。

早在上个世纪,在阿富汗还没有被炮火摧毁之前,阿富汗的妇女是可以不用配饰头巾,不用穿罩袍,街道上随处可见来来往往的女性人群,举手投足间的自信与阳光很难与现在阿富汗女性的压抑与恐惧联系起来,足以可见,用所谓的宗教道德思想绑架女性基本的人性权利是不成立的,在这个地球上,以革命的名义最终倒行逆施的历史故事,比比皆是。

当战争的炮火纷飞四起,宗教成为罪恶发酵的挡箭牌,女性成为枪口下最终的牺牲品。

我不知道盖头下的女人长什么样子,她们的瞳孔是黑色还是蓝色的,恍惚间,我眼前的一切都被分成一格一格又一格,模糊的看着正前方的东西,左右、上下……在那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变成了僵尸。


死在教育枪口下的女人

奴性的教育

在阿富汗,如果说命运的分叉路口从上天注定性别的那一刻开始,女性注定要成为这个时代的牺牲品,从家庭、婚姻、法律、自由……生活的方方面面都对女性存在强烈的偏见,就连最公正的教育天枰也彻底地剥夺了她们享受教育的权利。

“女性上学就意味着犯罪。”

在阿富汗塔利班人眼中,所有违背他们意志的事情,最终的结果就是只有死罪一条,在塔利班统治的阿富汗全境内,他们拼命的摧毁一切与教育、文化有关的所有东西,“炸毁学校”成为了他们最为卑劣的行径之一,尤其是女子院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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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看来,所有一切接受教育的东西,都是在公然的挑衅他们的绝对统治地位,尤其是接受教育的女性会首当其冲的成为他们直接攻击的对象。他们时常会潜伏在学校的周边,当看到有女孩子朝着学校的方向走去,他们会拿着装有硫酸的喷水枪朝着她们的身上喷去,除了泼硫酸、毒攻,甚至直接炸毁学校,他们无所不用残忍至极的方式宣告着他们的绝对统治主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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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统计,在阿富汗有超过90%的女性都是没有接受过任何教育的,也慢慢地在国人的观念里,读书好像是一件和女孩子无关紧要的事情;在男人眼中,女孩子天生就是社会的底层人士,“被奴性”似乎才是她们生命的本色。很多时候你无法用某种正常观念的态度去批判他们的愚昧与无知,有时候哀其不幸也恨其怒其不争的某种情绪无法排泄,但是躺在枪口下的阿富汗女性,何尝不想摆脱这种悲惨命运的境地……

但是她们又能逃到哪里去?

正如《侣行》里那位受尽丈夫折磨最终被丈夫无情抛弃的女子一样,她还带着自己嗷嗷待哺的孩子,也不知道命运的下一秒将会发生什么,她唯一目标就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逃离这片是非之地,离开阿富汗才是她们活下去的唯一动力,挤压在胸口的悲凉循环蔓延到身体的每一滴血液流淌之处,命运的下一秒她们又能逃到哪里?

能逃亡到何处?

或许当战争的怒火不在熊熊燃起,或许当塔利班彻底地消失在这片土地上,当宗教意志开始给予女性更多的自己与关怀……当那个时候又会何时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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